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喬西一早就被拉起來, 明明是周末,可還是被麥迪拉去了紋身店。
幫他參考和選紋身。
要知道,足球運動員, 紋身的大概占95%, 不紋身的那才是鳳毛麟角。
紫羅蘭整個隊, 沒有任何紋身的, 大概也隻有喬西和厄津森了。
厄津森他不清楚, 猜測也許是人家富翁家庭出來的孩子,不喜歡紋身?
因為厄津森確實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可能低調到連紋身都不想有。
反正喬西自己是, 本身對紋身的興趣不大。
這可能和自己前世是個中國人有關,在中國, 確實沒有很多人紋身, 沒有在西方社會長大的他,自然對紋身的興趣也不是那麼大。
但是麥迪是興趣可大了,他此時不斷地在翻看那些紋身的圖片,挑了一大堆。
雖然麥迪本身已經渾身都是紋身了, 都不知道還能繼續紋在哪了。
卻還是挑了一大堆圖案, 拿過來給喬西看, “嘿,喬西,幫我選一個唄。”
那些圖案都是花裡胡哨的, 什麼紅花綠葉的, 什麼人頭骷髏的,還挺符合麥迪的潮男審美的。
此時,一邊的亨德森也湊過來看了。
沒錯,亨德森也一起來了, 因為亨德森身上也有不少的紋身,他也想再弄幾個。
此時,亨德森托著下巴說道:“這些圖案都不適合你,麥迪。”
麥迪問道:“是嗎?那你覺得什麼圖案比較適合我?”
亨德森環顧四周,指了指牆壁上貼著的一些酷炫的黑色圖案說,“喏,這個黑色的蟒蛇,黑色的漢字,還有黑色的遊龍,都挺酷的,你要不試試?”
麥迪:“……”
喬西:“……”
此時此刻。
喬西進一步理解了,為什麼亨德森的腦容量隻有3KB了。
他估計已經把畢生所有的智商都用來踢球了。
麥迪忍無可忍地咬牙“微笑”道:“親愛的亨德森,請問你是色盲嗎?我的皮膚已經是黑色的了,你還讓我紋黑色的圖案?你TM是想讓我紋了也白紋嗎???”
亨德森:“……”
喬西忍不住憋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
忽然,在紋身店的門外麵,猛然有一匹馬從麵前穿過去。
那是一匹棕色的馬,像是受到了什麼驚訝一般,一邊叫著一邊朝前飛速地衝出去。
並且,它飛奔的速度極快,看得出這匹馬目前很狂躁,誰都勸不住,像是瘋了一樣。
在英國,法律規定隻有高速公路不能騎馬。
所以偶然還是會在大街上看到騎馬的人,甚至每到周末的球賽現場,都會有很多騎著馬的警察在球場外巡邏。
不過顯然,這匹馬是失控了。
它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的,驚嚇到了不少的行人,並且,還險些撞到了好多人,甚至,還撞倒了路邊的郵箱。
雖然有人已經報警了,但是警擦過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在這段時間裡,這匹瘋馬沒有可以製止它。
而馬匹的主人,他跟在後麵一邊跑一邊大喊,“妮婭,你這個瘋丫頭,你快停下吧!你要是撞到人,我就把你宰了!”
然而,馬雖然通人性,但是馬主人的威脅卻絲毫沒奏效,那馬絲毫沒有管主人,而是把主人狠狠甩到身後。
很快,那個主人也已經追不上這匹馬了。
見到這一幕。
喬西便立刻從紋身店跑出來,然後全力加速,一路追著那匹馬跑出去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跑得快,能衝刺,或許可以追上那匹馬,而且,他說不定還能和那匹馬溝通一下,讓它彆“瘋”了。
畢竟,這馬這麼在大街上“撒歡”,確實挺危險的。
隨後,喬西開足馬力,跟著那匹馬,跑啊跑,跑到了一片沒什麼人的地方。
眼看著喬西就要追上那匹馬了,喬西忽然大喊一聲,“停!彆跑了,我的馬兒!”
這一聲之後,那匹暴躁的馬,竟然還真的停下了步伐。
它甩了甩尾巴,回頭看著喬西,一臉暴躁傲嬌的樣子。
喬西雙手伸出來,不斷地做著讓馬兒冷靜的手勢,但是,他不會靠近那匹馬。
這樣,如果馬襲擊自己,他還能來得及跑。
畢竟他跑得快,馬真的要襲擊自己,估計也襲擊不到。
隨後,喬西對那匹馬大聲說道:“我的馬兒啊!我知道你很憂傷!我知道你心中有道明媚的憂傷!!”
此時。
遠處,馬的主人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了。
他就站在喬西的身後,此刻聽到了喬西的話,這個馬主人直接一臉問號,“???”
那表情,就仿佛在說“什麼鬼?你在和我的馬談人生談理想?”
接著,那個馬主人都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聽到喬西繼續說著。
——“馬兒啊!你聽我說啊!!發脾氣會折壽啊!!”
——“冷靜吧我的馬兒!這世界就是這樣,很多委屈我們要忍耐!忍耐就是一場修行啊!”
聽到這裡,那主人直接傻了,他一副“什麼鬼?和馬講道理?” 表情開始打量起了喬西。
那眼神仿佛是在心裡思量著:這小子是傻子?弱智?竟然和一匹馬在這兒談心?馬能聽得懂?馬要是能聽得懂,我的名字倒過來寫!噢不,我當場叫你一聲爹!
就在這個馬主人一臉不屑,拿著鞭子打算上去把馬的脖子給套住的時候……
卻發現。
那匹暴躁不安的馬竟然掉轉頭過來,然後低下馬頭,在喬西臉上聞了聞。
此時此刻,那馬渾身充滿了安靜祥和的氣憤,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暴躁和憤怒。
這畫風和剛才,簡直判若兩馬!
然後,它竟然真的不跑了,而是直接跪坐下來,甩著馬尾巴,似乎在邀請喬西坐上去帶他兜兜風。
甚至,這馬還發出了溫柔的“哼哼”聲。
看到這一幕。
那馬主人直接驚呆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和畜生談心的人。
就在這個馬主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時候,忽然一個警官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那是弗格森警官。
也是對喬西十分了解的那位弗格森警官,他之前可是多次看到過喬西的離譜瞬間。
此時。
弗格森警官看著這位馬主人一臉懵逼至極的樣子,說道:“怎麼,覺得他竟然能和畜生溝通,還把馬匹安撫得如此到位,覺得很離譜是嗎?”
那位馬主人皺著眉看著警官,“難道不離譜嗎?我養了那麼多年的馬,我從沒見哪匹馬可以這麼聽人類話的。”
弗格森深深歎了口氣,他的目光遠遠打量著喬西,而後無奈說道:“是啊,很離譜,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
馬主人有些納悶,“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弗格森又是一聲歎息。
——“我的意思是,我曾經也覺得他很離譜,但是隨著我慢慢對他的了解加深,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你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這竟然已經是他所有的離譜裡,最不離譜的離譜了!!”
馬主人:“……”
……
……
喬西在搞定了這匹馬之後,他就一個人先回了俱樂部。
今天是休息日,俱樂部沒有人,麥迪、德森他們忙著紋身,自然也沒空來俱樂部。
而且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在周末來這兒工作。
喬西一個人來俱樂部,其實是來獨自加練的。
他雖然不像有的球員那麼“健身狂魔”,那些人可能下班後還會去健身房加練。
自己倒沒有,他就是周末一般會去加練一下。
其實前世,他是每天都會給自己加練的“健身狂魔”,隻不過這一世,他每天下班回家之後 ,要寫作業……沒空去加練罷了。
隻能周末趁機去俱樂部的健身房加練一下。
一般來說,後衛比較喜歡加練,因為後衛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比較高。
喬西作為一個邊鋒,教練一般不希望他練得太壯影響速度的。
不過喬西會控製的,他不會讓自己增肌太厲害。
此時在健身房,他一個人在那裡拉伸背肌。
空蕩蕩的俱樂部裡,四周安靜不已,連樹葉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忽然,喬西聽到遠處,有一陣……皮鞋擦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
有人來了?
那腳步聲不急不緩,沉穩踏實。
喬西有些納悶,他正準備看看是誰來了。
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白色襯衫,淺灰色長褲,高挑的身高,筆直的背脊。
是茨卡琴科。
喬西很意外,怎麼,老板周末了還要來視察俱樂部?
他從運動器材上下來,茨卡琴科似乎也看到了他,直接推門進了健身房。
喬西友好大方地打了個招呼,“老板?”
茨卡琴科鼻子裡輕輕“嗯”了聲,而後他單手插袋,環顧四周,“你一個人?”
“是啊。”喬西拿出毛巾擦了擦汗,然後套了件外套,“你呢?”
“我剛才見完朋友,過來看看。”說完,茨卡琴科找了一個沙發坐下。
他身上有一點點伏特加的味道,或許是喝了些酒。
他坐下後,一隻手撐著額頭,“你繼續吧,我坐會。”
喬西坐在他的身邊,“沒事,我也休息會。”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一時沒人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茨卡琴科手撐著額頭,目光垂下看著下方,忽然開口,“其實剛接手俱樂部的時候,我麵對著巨大的壓力。”
“球迷每天都在俱樂部門口拉橫幅讓琴科這個姓氏從紫羅蘭滾蛋,媒體對我的一言一行口誅筆伐,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時刻都在擔心我會把俱樂部賣給美國人。”
“足壇把我描繪成一個會讓已經動蕩飄搖的王權加劇墜落的富貴公子。”
說到這裡,茨卡琴科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頓了頓,依舊用手撐著額頭,眼神低垂。
喬西手在腿上微微捏了捏,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知道,茨卡琴科和自己說這些,並不是他想要自己安慰他。
他這樣的強者,不需要安慰。
他或許,隻是想和自己分享他的生活,他的想法,他的過去。
這一切感覺是如此順理成章,喬西自己甚至都不覺得有什麼突兀。
就仿佛茨卡琴科隻是把自己當一個朋友,隨便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