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樓員工看到消息立馬放下手機,正襟危坐裝模作樣。
十分鐘後。
大總管:紹總和聞先生回家了。
警報解除。
三十八樓員工不由得感歎:“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雲城的這場雨
一下起來就是不停的架勢,
大概是入了秋要轉涼了,
痛痛快快的洗刷了雲城長達五個月的高溫。
秋雨寒涼,夜裡也的確降了溫。
動物比人的感知更靈敏,小寶今天怎麼都不肯在自己的樹洞裡睡覺了,滿彆墅找聞繁,小寶聲音又軟又好聽,聞繁哪舍得把它一直關在外麵,聽到聲音就去開了門。
小家夥繞著他的腿打轉。
聞繁把它抱起來,小寶順勢爬上了他的肩頭,像個威風凜凜的小守護神。
他間歇性貓癮發作,給小寶在床邊放了個小墊子,打算讓貓留在房間裡,把紹熠隨晚上要過來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洗了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一貓在他床前大眼瞪小眼。
小寶:“喵~”
聞繁立馬心軟,走上前就要抱它:“降溫了,就讓小寶待在房間裡吧。”
紹熠隨先他一步阻止了他抱貓的動作,把他拉到另一邊攏到自己懷裡:“掉毛,彆老抱它。”
然後從床頭拿起一杯熱牛奶遞給他:“有助於睡眠,喝了再睡。”
看紹熠隨沒有對小寶睡在房間裡表現出多大的意見,聞繁也就不說了,乖乖接過牛奶喝。
他喝一口,紹熠隨的視線便在他唇上停留一刻。
聞繁很善解人意的遞到他麵前:“喝嗎?”
“不喝。”
聞繁笑出聲,輕抿了一口牛奶:“那你看我乾嘛?我臉上又沒字,剛洗完澡,很乾淨的。”
是很乾淨。
紹熠隨不用特意靠近就能嗅到他身上清新香甜的梔子味,像是勾人的小爪子,撓的他心都癢了。
緋色飽滿的唇上會掛上一小圈奶漬,而青年喝一口就會很認真的舔掉,很快杯子見了底,聞繁找了紙巾輕輕擦了擦嘴巴,告訴他要去再刷個牙。
紹熠隨忘記自己怎麼回答了他,滿腦子都是紛亂旖旎的畫麵。
一個一閃而過的恐怖想法是,他的繁繁,舔其他東西也會是這樣認真的嗎?
思及此,一直趴在墊子上的小寶喵了一聲,紹熠隨抬起眼,那隻養的毛發蓬鬆順滑的貓正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瞧他,紹熠隨猛然有一種被撞破齷齪心事的尷尬,還有煩躁。
直到聞繁再次回來,在他身旁彎下腰去整理床單,那種縈繞的情緒才勉強被摁下去一些。
隻不過看著青年纖細塌陷的腰,心事更齷齪了些而已。
心猿意馬能殺人,而紹熠隨心裡那些早快要藏不住的愛意也一樣,它作它的催化劑,紹熠隨會死在雲城下著傾盆大雨的午夜。
雷聲轟隆,一聲接著一聲,比那個夜晚的聲音還要大上幾l分。
青年睡夢中鑽進他的懷裡,全然信任的抱著他的腰,紹熠隨低頭,不舍又憐愛的在聞繁額上親了一下。
懷裡的人什麼都不知道,隻把他抱得更緊。
多卑劣啊紹熠隨。
不知過了多久,聞繁嘟噥了一句什麼,似乎覺得有些
熱,換了個方向平躺著,漂亮的麵龐完全暴露在紹熠隨眼前。
在這樣昏暗的光線裡,他依然看得癡了。
“繁繁……”他半撐著俯下身,極輕的在聞繁唇上吻了一下,呢喃說:“我愛你。”
就是這個詞,紹熠隨突然想到了那一次,聞繁和他冷戰後的第一次破冰,青年捧著他的臉,認真的注視著他,那種全然傾注愛意與關注的注視,讓紹熠隨渾身都在過電,那種難控的興奮感和戰栗感,和他說了這個詞以後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的呼吸在加重,身體的反應也在告訴他他怎麼了。
困了他那麼久的問題都因為這三字得到了解答。
因為他愛他。
他愛聞繁。
“繁繁……我的繁繁……”
紹熠隨將他抱緊,低聲道:“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聞繁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夢裡的樹懶憨態可愛,抱著他怎麼都不肯撒手,他覺得好笑,也伸手去回抱它。
小樹懶像一個被洗的很乾淨的毛絨娃娃,香香的,可能還用了紹熠隨的沐浴液,可能就是紹熠隨幫小樹懶洗的。
聞繁在它頭頂上親親,在它臉頰上親親,還伸手去捏它的臉。
小樹懶,真可愛。
後來小樹懶可能被他親煩了,鬨了脾氣,聞繁去哄它,它不聽,還衝上來咬它的嘴巴,甚至連它的舌頭都沒放過。
聞繁夢裡想,這個樹懶的脾氣真大。
這個離奇的夢一直斷斷續續的做到天亮,聞繁嘟囔了一句什麼醒來了,身旁的紹熠隨大概早就起床了,白色的襯衫整潔挺闊。
聞繁視線頓了一下,倒是很少見到紹熠隨穿白色的襯衫。
不知是布料的問題還是顏色的問題,穿這件比平時的黑襯衫更顯身材,男人領口解著兩個扣子,頸骨淩厲向下延伸,不用扒開領口看,布料貼在胸口,結實的肌肉便若隱若現。
聞繁徹底醒了,看紹熠隨在敲著電腦處理什麼工作,說道:“起好早。”
紹熠隨看過來:“睡不著。”
聞繁翻了個身,外麵的天放了晴,雨後明亮燦爛的大太陽照著室內,溫暖又舒適,他小小的伸了個懶腰,被子就被踢下去半截。
他也不拉,看了下時間還早,便朝紹熠隨那邊又滾了滾。
輕聲道:“昨晚做了個好奇怪的夢。”
他不拉被子,紹熠隨倒很勤快的幫他拉了起來。
“夢到什麼了?”
聞繁抓著被子邊回憶:“夢到一隻樹懶,很可愛,但脾氣不太好,我多親了兩下它就生氣了,還跑來咬我,咬了我的嘴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回憶到這裡,聞繁又覺得嘴巴有點疼。
他鬱悶的捂著嘴:“好奇怪的夢。”
所幸也隻是夢,他也隻鬱悶了一小會,反倒是紹熠隨一直不太對勁。
聞繁在心裡留了點注意,但也沒多問。
上午他到琴
行的時候接到了秦秘書的電話,聽意思也是紹熠隨不太對勁,想問問他是不是吵架了。
聞繁笑道:“當然沒有,可能是沒睡好,沒事,我下班以後過去看看他。”
秦秘書又是千恩萬謝:“真是辛苦您了聞先生,總喊您過來。”
聞繁聽了這話隻是笑,又閒聊了兩句後就掛了。
秦秘書鬆了口氣,在群裡發:警報解除。
產糧大隊總隊長:大總管威武。
暗夜偵察兵:我怎麼說來著,我就說看著不像吵架吧,我覺得是那種很少兒不宜不能給未成年人播的那種理由。
白龍馬:像是欲求不滿。
婚禮花童:臣附議。
紹總的20CM:老夫老妻的把戲。
大總管:彆老在背後非議老板,腳踏實地工作才是正道,警告解除了,都去搬磚。
白龍馬:我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暗夜偵察兵:過河拆橋背叛組織要遭報應的秦公公。
秦秘書看著群裡的消息,抬頭看了看工位上幾l個瞧著二郎腿各自摸魚的,恨鐵不成鋼的一人指了一下。
最靠窗戶的隱蔽位置上坐著一個黑發長發的漂亮女孩,她靠著椅子瞥了眼秦秘書,表情無波無瀾,很淡定的繼續畫圖。
秦秘書都不用走過去就知道她在乾什麼,畢竟這位電腦上的CSP經常上演他們紹總和聞先生的十八x大戰。
秦秘書裝模做樣的咳了一聲,目的是為了提醒這幾l個摸魚摸的醉生夢死的,結果不知道是哪位嘴巴有毒的奶了他一口,他剛“背叛組織”,手機就響了。
上麵大大兩個字:紹總。
秦秘書倒吸一口涼氣,邊接起來邊腳下生風的往三十九樓趕去。
都到辦公室門口了才聽清上司指揮:黎蔣的飯局推後幾l天。
秦秘書:“……”
“好的,我現在去聯係黎總。”
紹熠隨心裡的憋悶和煩躁無處排解,椅子轉向身後的大落地玻璃窗,看著雲城CBD繁華的景色,又開始一條一條撕煙紙。
但煙紙也沒撕幾l圈就煩躁的扔了,煙絲散落一地。
他擰著眉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撐著額頭用力按著太陽穴,試圖把自己那些肮臟齷齪的心思都甩出去。
隻是反複幾l次都無果。
經曆昨晚那樣的情形,紹熠隨發現了一個很糟糕的事實,他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了。
去港城參加拍賣會那次,他隻是吻了聞繁的額頭,很克製的一次,回雲城的那夜,他淺嘗輒止的吻了聞繁的唇,不能算克製,但也沒有太逾距。
而昨晚不同,他像瘋了一樣。
……
對,紹熠隨,你就是瘋了。
這邊聞繁剛和秦秘書說了再見就接到了另一個人的電話,謝晗。
聞繁接了起來,對麵低沉柔和的嗓音傳了過來:“在忙嗎?”
聞繁:“不忙,有
事嗎?”
謝晗笑道:“我回雲城了,
打算過兩天去拜訪一下韓教授,
大四那年韓教授幫我在國內跑了很多麻煩的手續,一直沒正式的感謝過他。”
聞繁聽到這話禮貌的笑著說:“可以啊,韓教授是個德高望重的好教授,很多同學畢業後都回去看過他。”
謝晗:“你這麼一說,我想起前幾l天我和韓教授通話時他還提到了你,一直和我誇你,說你是個有天賦的好苗子,還說你畢業後經常回去看他,我們通電話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他都在誇你,想來韓教授在你畢業前就很喜歡你了。”
聞繁也知道韓教授的性格,在雲大上他課的那個學期,被他拉著去看了無數演奏,逢認識的人就要誇他幾l句,老教授確實是喜歡他,他也很喜歡那個幽默風趣的小老頭。
“韓教授待學生如親生,每個同學他都喜歡,大家也很喜歡他。”
謝晗半玩笑道:“那倒是,不過韓教授也托我問了,他要我問你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他這個老頭,才能想起回去再看他一眼。”
聞繁一愣。
還沒回答,謝晗就替他出好了打算:“這次我回來也是專程來看韓教授的,時間定在了中秋節後,你若是也想去,我們可以一起,韓教授應該會很高興。”
本來是敘舊式的閒聊,謝晗這句話一出,瞬間變成了一個私人的邀請。
空氣裡很安靜,等著聞繁的回答。
他頓了頓,確實是打算中秋前後去一次的,謝晗的這些話也沒有不妥的地方。
他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