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聞繁和紹熠隨說想看一次島上的日出,然後婚禮結束的那晚他被紹熠隨折騰了一整晚沒睡,第二天在海島上巨大的落地窗邊很順利的看到了日出。
日出很美,但聞繁累的實在受不了了,根本沒欣賞幾秒。
之後幾天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的被專機送回了國內,而聞繁和紹熠隨還待在島上度蜜月假,明明他們也不算新婚了,但紹熠隨就是過不了那個新鮮勁。
婚禮後沒多久紹熠安就把當天拍攝的視頻素材傳給了他們,於是紹熠隨每天拉著他沒完沒了的看,問他要不要再辦一場中式的婚禮。
聞繁斷然拒絕,他聽出紹熠隨話裡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很想和他再辦幾場。
哪有人對婚禮這麼執著的?而且紹熠隨真的很喜歡給他挑各種衣服和單品,那次在港城紹熠隨說他手上的那幾枚戒指是什麼戀愛的訂婚的求婚的,現在他手上都要戴不下了,紹熠隨還要送。
而理由又變成了各種周年和紀念日。
戀愛一百天兩百天紀念日,第一次結婚一百天兩百天三百天紀念日,第二次結婚一周兩周三周紀念日,聞繁聽的頭都大了,紹熠隨一說他就伸手捂他嘴。
然後就會被紹熠隨抓起來狠狠吻一頓。
聞繁被親狠了就會躲,邊笑邊打他:“紹熠隨,你彆一副沒結過婚的樣子。”
紹熠隨現在一點都不聽他那些凶話,臉皮十分厚,摟著他的腰膩他:“不僅是第一次結婚,戀愛也是第一次談,老婆也是第一次有,蜜月假也是第一次度,還有很多第一次……”
男人說著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噴灑著熱氣:“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的姿勢,也是第一次……”
聞繁被他說的又想起了那些麵紅耳赤的東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走。
紹熠隨卻還有很多“第一次”要說。
“……是第一次戴……”
聞繁耳朵裡已經開始自動消音了,防止紹熠隨繼續在這裡爆雷,他趕緊拉著他往外麵的海灘上走。
“你彆說了,陪我去打氣球,你之前答應我要給我再打十個氣球的。”
紹熠隨被青年急匆匆的拉著,看著他通紅的耳根,仿佛一邊走一邊頭頂冒煙兒的倉鼠,他悶笑一聲,上前一把把人抱起來。
聞繁陡然失重,嚇了一跳,下一秒就被男人托住了腰和臀部,大步朝外去了。
最後紹熠隨真給他打了十個氣球,一大把粉紅色的愛心氣球繞在手腕上,聞繁被紹熠隨麵對麵抱著,他摟著紹熠隨的脖子,時不時把搖搖晃晃的氣球拽下來,拽到男人頭頂上方。
看起來像是紹熠隨在冒粉色的愛心泡泡。
聞繁低聲笑他:“戀愛腦蒸發了。”
紹熠隨在他屁股上拍了拍,視線望進他帶笑的眼眸中:“我的腦子裡隻有兩件事,一件是愛你,另一件是……”
紹熠隨靠近他的唇邊輕輕吐出那個詞:“……你。”
聞繁
的耳朵裡又消音了。
“戀愛腦蒸發了,
那就剩下另一件事了。”
聞繁實在想不通,
紹熠隨到底哪裡學來的這些話,他對紹熠隨的印象大部分還停留在以前,大概是因為十六七歲的時候剛發現心裡悸動的萌芽,所以總會給紹熠隨身上套無數亂七八糟的光環和標簽。
其中最大的誤解就是紹熠隨性冷淡。
聞繁臉紅紅的埋進他頸間,小聲嘀咕著說出自己的想法:“高中大學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性冷淡,既不談戀愛,也不……”
“你都是後來學的嗎?”
紹熠隨長腿慢悠悠的在沙灘上走著,笑了聲。
雖然他一直都在和聞繁說什麼學習學習,但其實這種東西又哪裡需要係統具體的去學,作為男人,在麵對自己愛的人時,本就無師自通。
他也很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學了一部分,剩下的看到你就會了。”
結果把人調戲的臉更紅了。
聞繁在他寬闊的背上掐了一把:“你以後不要說話了。”
“也行,那我的嘴就剩下一個用途了。”
紹熠隨停了下來,歪頭吻住了他的唇。
海島日光明媚,頭頂盤旋的海鳥叫聲嘹亮。
當晚聞繁還體驗了一把這個用途的另一個分支,太害羞了,他不想回憶。
不過紹熠隨這晚欺負他很有分寸,因為聞繁又說了第二天要起來看日出,紹熠隨便沒折騰他,早早抱著他入了睡。
第二天淩晨,聞繁還迷迷糊糊的困在夢境裡,就聽到男人在低聲叫他,聞繁在一片昏暗裡睜開眼睛。
“幾點了?”
紹熠隨:“五點。”
聞繁困頓的眨著眼,又窩進了紹熠隨懷裡,聲音很小的“嗯”了聲。
“不是說要看日出嗎?”
聞繁還是聲音很小:“嗯,看……”
眼看著青年又要睡過去,紹熠隨抬起他的臉吻了下去。
最後聞繁被吻清醒了。
男人還要繼續向下吻,聞繁一個激靈坐起來:“去看日出。”
紹熠隨這才停下,笑道:“醒了?”
醒了。
這個點再不醒他得被折騰到中午。
海島上的太陽還沒蹤影。天色是剛能看清五指的昏暗,海浪翻湧,潮聲滾滾。
男人身上穿著一件很寬大的外套,能把聞繁裹住還能嚴嚴實實的拉緊拉鏈,聞繁的胳膊和紹熠隨的胳膊穿在一個袖子裡,像一個笨拙的企鵝一樣在紹熠隨步伐的催促下往前走。
“你走慢點。”
聞繁的胳膊也被紹熠隨掌控著,跌跌撞撞的:“你彆抱我,你抱著我我我胳膊就蜷回來了。”
紹熠隨低笑著吻他:“那你抱著我?”
聞繁想了下那個畫麵,忙搖頭拒絕:“不要。”
說完他又忍不住:“我都說拿兩件衣服吧,你非要穿一件,等我們挪著走到棧橋上,
太陽早升起來了。”
紹熠隨油鹽不進:“這樣保暖,
”
,
走過棧道有一個觀景台,在那邊看日出很漂亮。
聞繁被紹熠隨裹著慢悠悠走上棧橋,很巧,在日出的前一分鐘時他們坐了下來。
海風有些涼,聞繁乖乖的團在男人的腿上,從他胸口汲取著溫度。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漸漸從鐵灰色的昏暗變成了淺藍色,是很淺的藍,聞繁眨了下眼睛,雲海相接的地方便透出了紅色。
他一時有些驚喜,回頭看紹熠隨,得到了男人一個飛快的啄吻,然後又半笑半氣的轉回頭去。
那道紅色剛顯現時有些悶重,沒有光澤似的,像壓著千斤的稱,很憔悴的顏色,慢慢的,太陽一點點擠出海麵,那些光才慢一拍的跟著跳出來。
很神奇,那一瞬間,金燦燦的朝暉如同潑灑的顏料桶,在海麵上散開萬道金光,微風舉浪,天徹底亮了。
聞繁的視線望著熔金的海麵,紹熠隨的視線望著聞繁。
青年的臉上落下了日出時漂亮璀璨的光,那些光點排著隊似的,一粒一粒滾過青年纖長的睫毛。
突然,青年回過臉來,紹熠隨撞進了他的眼眸中。
那雙眼睛盛著細碎漂亮的光和笑意,說:“很漂亮,是吧?”
是很漂亮。
他說眼前的人。
另一邊,國內。
紹氏三十八樓休息時間一群摸魚的人突然刷到了上司的朋友圈,這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幾個人嗷嗷叫著湊到一塊,頭對頭的研究起了那張照片和文案。
照片隻有一張,上麵是兩隻扣在一起的手,並不是常見的那種手心對著手心的扣,兩隻手是從一個袖口裡伸出來的,大一點的那隻手扣著另一隻纖細白皙的手的手背,手指從指縫穿過去牢牢鎖著。
文案是:Mine.
花童笑得一臉蕩漾:“那邊現在剛淩晨啊,紹總和繁哥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