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有錢人家的小孩吃不了苦唄。”
“再說了,人家好多打職業的要麼是真的喜歡,要麼就是家裡沒錢學習也不行,想靠這個多條出路。”
“江亦燃他家那麼有錢,你看他學習都懶得學,更彆說訓練了。”
楊書雪很不屑地說,,“他們不是說他還逃集訓去網吧麼,笑死了。”
“好可惜。”徐甜歎氣道。
方菡在旁邊一邊用勺子挖著碗裡的飯,一邊豎起耳朵聽著。
江亦燃有體育方麵特長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畢竟是風雲人物,基本上全年級的人都知道。聽說還是國家A類青少年比賽的冠軍。
不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聽到的版本是當初教練有意想讓他打職業,專門走體育這方麵,但後期江亦燃總是逃集訓,又沒有這方麵的野心,雖然有天賦但不穩定性太大,實在沒法管。
後來慢慢教練就放棄了,他自己也沒接著去往這方麵發展,而是回來繼續了學業。
“那他是這個學期就走嗎?”方菡問。
“這就不知道了。”
楊書雪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這學期就走吧?”
“不然怎麼要走了還追藝媒的校花呢?我看他還挺有閒心的。”
“啊……”方菡聽到這裡略微愣了一下,心很快沉下去。
江亦燃在追彆的女生。
她想到這一點,心裡有種悶悶的,很難受的感覺。但跟生病時候的難受不一樣。一種是純身體上的心慌心悸,這種則是情感上的失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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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姑娘吃完飯回教室休息了一會兒。
方菡剛趴著睡了二十分鐘,書包裡麵的藥盒就滴滴滴地響了,自動提醒她吃藥。
旁邊座位空空如也,隻有雜亂的書本和卷子在上麵。
江亦燃中午時通常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校外了。
少年總是精力充沛,又有著無限蓬勃、野蠻生長的生命力,不會被任何一種規則和牢籠所束縛住——
這是格外吸引她,且令她羨慕的一點。
還有二十分鐘下午上課,教室午休的人也慢慢都起了,還有一些走讀或從宿舍回來的人,很快又喧嘩熱鬨了起來。
“D組的跟我去操場清理下責任區的冰和雪哈。”組長在前麵說。
方菡聽到就跟著站起來往外麵走。楊書雪跟她也是一組的,兩個女生一起晃悠著走到校外大操場那邊。
他們班的責任區是上麵的主席台,以及下麵兩側的過道這片區域。
本來隻需要負責掃一下,撿撿垃圾什麼的,但因為昨天意外下了好大的雪,今天的任務就額外多了很多。按領導驗收的標準,又要把垃圾撿了,也要把雪清掃乾淨。
方菡剛在主席台上從組長手裡接過掃帚,準備到下麵去掃地,沒想到轉身就看到江亦燃從下麵順著樓梯上來。
她本來以為他不會來的,沒想到還挺給組長麵子。
大冬天的,江亦燃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但一點不顯臃腫。
高高瘦瘦,人長得好看又白,有種讓人一眼難忘的,冷臉卻乾淨的帥氣。隻是也因此會讓人有種邊界感。
方菡看著江亦燃從下麵小跑上來,從她肩膀旁邊繞過去,拿了組長手裡清雪用的工具。他身上有種雪感,比真實的雪更冷,也更純淨。
江亦燃就在她耳朵後麵,她甚至能聽到男生一路跑過來,微微帶著的氣喘聲。
方菡有片刻的失神,但楊書雪的聲音一下子將她拉回了現實。
“方菡,你乾嘛呢?下來呀?”
她臉紅了一下,趕緊拿著掃帚離開原地往樓梯口那邊走去,順著樓梯到下麵開始打掃。
女生在下麵的兩側打掃,因為雪不多,早上已經清理了一部分。
台子上有雪也有冰,工作量稍微大一些。因為男生基本都在上麵打掃。
方菡一邊掃著地,耳邊又回響起楊書雪說的江亦燃追藝媒校花的事,有點難過。誰知正想著,忽然頭上一陣壓力。
碩大一坨雪從上麵台子上掉了下來,正好掉到了她頭上。
好在雪是軟的,砸到也沒有痛感。隻是她頭發和衣服上都沾到了雪,很快就濕了。有一些掉到臉上,有冰冰涼涼的感覺。
方菡抬頭去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子上麵的江亦燃。
“江亦燃你眼瞎啊,沒看到下麵有人嗎?”
楊書雪在旁邊很快懟了一句,“你在上麵弄下來,我們一會兒還不是得掃?”
那人估計也有些歉疚。雖然沒理會楊書雪的話,但站在上麵往下看了方菡一眼。
恰好方菡也在抬頭看著他。
在發現自己視線跟少年那雙黑色的眼睛對上之後,方菡後背不自覺就麻了一下,大腦空白一片。
“你沒事吧?”江亦燃問。
他聲音也很乾淨,低低的,已經換過了聲,有種成年男人的磁性和清冷。
或許是方菡的錯覺。對方聲線雖然還是冷了些,有種克製和疏離感,但語氣是禮貌的。
“沒,我沒事。”
方菡臉紅了紅,很快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