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周之後,喬納森慣例休整一段時間。
他先回自己的公寓,陪兩隻布偶貓玩了會兒,然後到美藤探望讀書的妹妹,隔日,參加弟弟的婚禮。當然,少不了陪女方家裡的客人拍照合影,還自掏腰包送了輛車給弟弟當新婚禮物,在婚禮當天給足戲份。
女方家裡十分滿意,小兩口婚後便去地球度蜜月了。
接下來的時間,都屬於女朋友。
他專程收拾了一番,到學校去接參加社團活動的鹿露。
網球社很好找,在校門口隨便問個人,對方就願意帶路,隻不過一路上頻頻投來視線,還偷偷拍照。
喬納森假裝沒看見,欣賞沿途的風景,穿巴寶莉校服的學生來來去去,有人看著麵前的投影,時不時念誦什麼,有人乾脆抱著古老的實體書,坐在草坪默默觀看。
街道散發著植物和咖啡混合的味道,清新而迷人。
穿過成片的綠蔭,他看見鹿露在網球場奮力奔跑的身影。
她總說自己打球像可達鴨跑步,但事實全非如此,她穿著櫻花粉的T恤和蒂凡尼藍的網球裙,跑來跑去的樣子正如她的名字,綠野的精靈之鹿,靈巧而輕盈。
陪她打球的是鼎鼎有名的網球大將費利,他豎起拇指,誇讚她的進步。
她輕快地笑了笑,旁邊有個男生給她遞了運動飲料,另外一個女生揮舞球拍,大概是在幫她糾正動作。兩人練習了幾組之後,對方就站到球場另一邊,發球給她喂招。
大概打了十來個來回,鹿露看見他了,興奮地踮起腳尖揮手。
喬納森便也朝她揮揮手,穿過青春洋溢的球場,來到她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她額角都是汗,抬手拿護腕擦擦,“也不說一聲,我現在臭烘烘的。”
他幫她取下黏在臉頰邊的發絲,悄聲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
“結果呢?”鹿露很囧,也很好奇。
喬納森抬抬下巴,點點伯莎身邊的海納:“隻有一個長得還過得去。”
“真苛刻,明明是你太好看了。”她嘀咕,“我遇見你的時候,沒想到你是這個年代的天花板。”
彼時她見過的人沒幾個,男人更少,聽東方樂說這是全球最美的麵孔,還以為是噱頭,誰想24世紀的評選含金量高,看到今天比他好看的男人沒幾個。
海納算是很有潛質了,可現在兩人同處一個球場,臉湊合,身材不夠看。
喬納森聽見了,不怎麼誠心地說:“抱歉。”
他摟住她,問道,“晚上和你的朋友玩,還是和我去看電影?”
“什麼電影?”鹿露轉動手中的球拍。
“《太空冰山號》,林泮讓我帶你去的,我查了一下,原型是泰坦尼克號。”他問,“去嗎?”
她二話不說就點頭:“去,等我,我換件衣服。”
然後跑去和社團的朋友告彆,“先走了。”
大家紛紛拉住她:“不和我們介紹一下嗎?”
“有什麼好介紹的。”鹿露把球拍塞進網球袋,丟進她的櫃子,然後脫下球鞋塞進去,換拖鞋進浴室衝澡。
結果喬納森跟著進來了,和眾人打招呼:“下午好。”
“下午好。”伯莎這類人可謂社交悍匪,自來熟得很,笑眯眯寒暄,“你和露露在交往啊,多久了?”
“有段時間了。”喬納森今天過來就是替鹿露長長臉,順便篩掉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追求者,遂有一搭沒一搭和人閒聊,“你們社團人不少。”
“正式成員隻有一百多個,其他都是替補。”伯莎也樂得和美人多聊幾句,“你會打網球嗎?”
喬納森攤攤手:“水平一般。”
“要不要打兩局玩玩?”
他笑著搖搖頭。
彆人的男朋友畢竟是有主的花,伯莎不好多撩,聊兩句便離開了。
鹿露也很快衝完澡出來,換成衛衣和半裙,濕潤潤地走出來:“好了。”翻翻櫃子,心一狠,把書包也塞進去,“一會兒林泮會來拿的,我就不帶了。”
她小聲問喬納森,“今天去你家好不好?我不想寫作業。”
“林泮對你言聽計從。”喬納森饒有興趣,“你怎麼反倒有點怕他?”
鹿露用力關上櫃門:“你弄錯了,是他太懂我。”
林泮不是自作主張逼她寫作業,而是聽見了她內心的警鐘——好好讀書,好好寫作業,不要偷懶,不要投機取巧,不要墮落……於是幫她說出來,哪怕被討厭,也時時督促。
喬納森若有所思。
“鹿露。”身後傳來費利教練的聲音。
鹿露轉身:“教練,有什麼事嗎?”
“過兩天就是我女兒三周歲的生日,我們打算在家裡舉辦生日派對。”費利教練笑道,“我邀請了社團的一些同學,你要不要一起來?”
費利教練隻要遇見她,就會陪她打球,還耐心指導,從來不因為她是菜鳥就怠慢,這樣客氣,鹿露又怎麼好拒絕他的邀請,一口答應:“我一定來。”
“OK。”教練又去邀請彆人了,不是伯莎這樣的社團骨乾就是他認可的社團成員。
每個受邀的人都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鹿露挽起男友的胳膊:“走吧,電影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