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田信總是認為,這一次自己和兩位幼馴染的現場表現,簡直糟糕透了。然而等特邀嘉賓離開之後,係統卻告訴他,特邀嘉賓對這一次的現場體驗十分滿意,評價竟然還相當的高。
明田信簡直無法理解,明明直播對象那麼不配合,這種從一開始就錯漏百出的互動,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稱道的,居然還評價相當高?
他疑惑地回頭看了兩位幼馴染一眼,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此時正在因為“到底是誰不小心弄壞了無限對講機”這種事情而吵架。明田信若有所思,難道直播觀眾們的關注重點,根本不是任務本身,而隻是想要看到自己和好友們的互動?
真是單純又可愛的願望啊。
和朋友們短暫地相聚之後,明田信再次坐上了回東京的電車。鬆田陣平還是和半年前一樣,明明心裡十分舍不得好友離開,麵上卻硬是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抱著胳膊冷著臉,和萩原研二一起來給明田信送行。
萩原研二這一次則是穩重了許多,至少沒有像上一次分彆的時候那樣哭鼻子了。他還上前狠狠抱了抱明田信的肩膀,不舍道:“阿信以後一定要經常回來看我們啊,研二醬和小陣平都會非常非常地想念阿信的。”
明田信也同樣用力回抱他,並且認真保證道:“我也會非常想念你們的,而且等下次再找到合適的機會時,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說完,他鬆開了萩原研二,又轉頭看向了一直臭著一張臉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似乎想要說出什麼嫌棄的話,但他隻是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出來,隻是突然主動上前一步,先是一拳打在明田信的肩膀上,然後伸出手主動抱住了他。
明田信感受著鬆田陣平那輕飄飄的一拳,和他滾燙的擁抱,突然就覺得能夠感受到鬆田陣平心中的那種糾結不舍。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背,笑著安慰道:
“陣平可不要難過的躲起來偷偷掉眼淚啊,我保證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畢竟就算我不回來,壽司也會想要回來和你們玩兒啊。”
“哈!你那隻古怪的蠢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會間歇性腿瘸?也不知道平時會不會被其它的貓欺負。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貓,說起來,你在東京那邊該不會還是經常被人欺負吧?”這麼說著,鬆田陣平的視線卻是落在了明田信那頭少見的白色長發上,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擔憂。
明田信笑道:“陣平果然是在擔心我吧?放心吧,我現在過的很好,以我的身手也沒人敢欺負我。而且我在那邊也交到了兩個很好的朋友,以後如果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啊,你們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呢。”
鬆田陣平隻是無所謂地“嘖”了一聲,就鬆開了手。最後還是萩原研二大大方方地揮著手和明田信認真告彆,目送著電車離開。
此時的他們都把明田信想介紹他們給新朋友認識的話,當成了對朋友之間的美好期待,並沒有真的打算去深入了解對方。此時的他們不會想到,原本以為不會真的有什麼交集的人,會在未來產生何等深刻的羈絆。
終於要回米花了,係統也從明田信的意識中探出頭,用一種萬分可惜的語氣說道:“真是太遺憾了,如果宿主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就好了。直播觀眾們可是非常期待能親臨主播和您這兩位幼馴染們的互動現場呢。明明很受歡迎的,不能一直貼貼就太可惜了啊。”
明田信卻冷笑一聲,提醒道:“現在沒有人打擾了,係統,你之前一直在瞞著我的事情,現在是不是也應該交代一下了?”
係統頓時慌了,企圖糊弄過去,含糊道:“哈?宿主你在說什麼啊?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宿主你的,我隻是一個弱小可憐的無知係統罷了,怎麼會有秘密呢?”
“你少在那裡裝無辜,快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我有一個雙胞胎兄弟的事情的?這件事情應該隻有我的養父知道才對,我連最好的朋友們都沒有告訴過。你不過是剛剛才和我綁定的外來係統,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
說到這裡,明田信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忽然臉色一變,脫口而出:“等等,你當初是在我和zero、hiro認識的當天,才突然出現在我的意識空間中的,那時候你說是受到劇情力量的影響剛剛蘇醒。那之前呢?你在蘇醒之前一直呆在哪裡?”
“我、這……宿主,你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敏銳了啊!”係統的聲音中充滿了為難,顯然是被明田信突然點到了關鍵之處。
明田信靠坐在電車的座椅上,側頭轉向窗外,眯起眼睛開始思考。
係統雖然一直藏著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本身卻不是能藏的住秘密的性子,平時從日常對話裡總是會不小心透露出很多信息。它一直表現的非常財迷,甚至從蘇醒後的第一時間就誘惑自己打卡直播,為的就是想要攢積分換取一副外置身體。
有沒有一種可能,係統之前所謂的沉睡狀態,其實也是和這件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