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原本隻是來找長田教授谘詢一個專業問題的, 然而卻沒想到,等他們離開長田教授的辦公室以後,隻是在角落裡討論了一會兒才走, 就意外地遇到了已經失蹤很長一段時間的幼馴染。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是失蹤,隻是非常過分地不告而彆而已。但是那個沒有自覺的家夥到底知不知道, 他這樣突然音信全無, 而且還明顯參與進什麼危險中的行為, 真的很讓人擔心啊!
看著那個明顯是經過偽裝,但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自己兩人的熟悉身影,諸伏景光差點兒就要脫口喊出對方的名字。然而話剛到嘴邊, 諸伏景光卻突然想起明田信的養父曾經特地打電話叮囑, 千萬不能暴露明田信的身份, 更不能表現出和明田信認識的樣子。
他立刻心中一驚, 又強行將想說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不可以擅自和阿信打招呼, 甚至要假裝成陌生人的樣子。不然一旦露出破綻,說不定會給阿信帶來危險的!
與此同時, 他還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的伸出手要去捂住降穀零的嘴巴。卻沒想到降穀零也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和他相同的動作,同樣伸出手來捂住諸伏景光的嘴巴。
互相捂嘴的二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驚喜和後怕。
輕微地“啪”的一聲,明田信走出房間後, 將房門關上。微小的聲音將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注意力又再次拉了回來, 他們同時朝著失蹤多日的友人看去。而明田信也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正站在走廊裡的二人。
對視的一瞬間,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按耐住激動的心情, 正想著是不是可以從側麵詢問一下對方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明田信在短暫地驚訝過後,立刻麵色嚴肅地朝著兩人搖搖頭, 然後伸出手,比劃了幾個隻有他們三人才能看懂得的手勢。
有人監視。假裝不認識。
兩人瞬間心中一凜。這是他們三人在小時候相互約定過的獨屬於他們的手勢暗語,隻在想要傳達信息卻不方便說話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當時他們編出這套手勢暗語,除了覺得有趣以外,更多的還是為了方便當時不方便說話的諸伏景光,能夠更順利地與朋友交流所使用。卻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會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再次用到。
而且明田信在做手勢的時候還故意側過身子擋住了手勢動作,似乎正在躲著什麼人,顯然是不想被人發現他此時的小動作。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激動瞬間收斂,原本與友人重逢的驚喜瞬間都化作了警惕和擔憂。
居然需要小心謹慎到這種程度的嗎?看來阿信果然是遇到大麻煩了啊!
不但一消失就是好幾個月,如今好不容易見麵,居然相互說句話都必須這麼小心翼翼。顯而易見,就算現在讓阿信從之前的麻煩事裡退出來,阿信恐怕也已經很難抽身了吧?
降穀零快速觀察了一下明田信打手勢的時候躲避的方向,剛好是背對著走廊窗口和監控的方向。他於是朝著諸伏景光的身後挪了挪,借著諸伏景光的遮擋,也在那兩個方向看不到的角度,衝著明田信打出手勢。
有危險嗎?
需要幫忙嗎?
什麼時候回來?
好不容易才和幼馴染重逢,降穀零原本還有許多話想和明田信說,然而最終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儘自己的所能先給對方幫忙再說,絲毫不在意會不會將自己也牽連進去。
降穀零本以為他們會得到明田信的回應,然而卻沒想到,明田信隻是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禮物盒,三兩下拆開包裝,然後拿出一個噴霧小瓶子對著自己兩人的方向噴了幾下,就又若無其事地放了回去。
期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降穀零皺起眉,阿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暗示他的處境如同麵對小瓶子噴出的霧氣一般看不明白?還是說他需要有人幫他製造迷霧遮掩秘密?
啊,對了,阿信現在的身份信息已經完全被隱藏起來了,再加上剛才用來提醒自己兩人的那個手勢,所以這應該就是讓我們幫他遮掩身份的意思吧?
果然,我們三個不愧是心意相通的幼馴染啊。哪怕好幾個月沒見麵了,再見麵時也能在第一時間理解對方想要傳達的信息。
至於這麼簡單的訊息,明田信為什麼不繼續用手勢來傳達了?那肯定是因為暗處一直有人在監視阿信的一舉一動啊,阿信肯定不能一直打手勢,那太明顯了。相比之下,還是這種辦法更隱蔽一些。
降穀零想通之後,立刻在諸伏景光耳邊快速說出自己的結論,然後兩人同時看向明田信,一臉嚴肅地齊齊點頭。
明田信:“……”
這兩個家夥在乾嘛?自己隻不過是在見麵後的第一時間,就用“看不到的染發噴劑”給兩個人換一個造型而已,這兩個家夥在那裡點什麼頭?
總不會,他們已經察覺到造型已經被改變的事情了吧?怎麼可能!
因為經過係統改造後的加持,明田信即使站的距離兩人很遠,也能順利給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快速做好偽裝。
現在作為被使用者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在係統特效的影響下,看不到自己的新形象。然而在明田信的眼裡,降穀零原本柔順的金發如今變成了一頭蓬鬆的棕色卷毛,誇張地朝著四麵八方高高翹起,寬度幾乎要超過了他寬闊的肩膀。卷毛的邊緣處還帶著被燙得焦黑的痕跡,如同剛剛進入過爆炸現場一般淒慘。而隨著降穀零身體的動作,他那蓬鬆的大卷毛也跟著一晃一晃地微微顫動著,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隻被烤焦了的蒲公英。
而原本長著一雙漂亮貓眼的諸伏景光,此時的發型前半部分已經變成了當下搖滾樂手們非常流行的長劉海,將他標誌性的貓眼遮擋的嚴嚴實實。而後半部分卻變成了如同武士們的月代頭一般,在後腦處綁了一個發髻。兩種發型分開看還不覺得有什麼,然而同時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卻怎麼看都彆扭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