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沒能持續幾分鐘,之前那個帶頭挑事的男生低聲抱怨:
“報告教官,我隻是就事論事。這個家夥一頭金發,他明明就是個外國人吧,卻非要說自己是警校新生。外國人怎麼可以當警察啊?他說不定是從彆的國家來的間門諜哎。”
從剛才起就一直因為發色而被針對的降穀零,聞言猛的轉頭看向說話的男生,一向溫和的紫灰色雙眼中露出明顯的憤怒。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就感受到身旁有一雙溫暖熟悉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還在自己徹底生氣之前,用力向下按了按,示意讓自己暫時不要參與進來。
是hiro!
諸伏景光見降穀零已經冷靜了下來,這才安慰地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後,收回了一直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降穀零垂在身側的手指攥了攥拳,終於還是收回視線,沒有開口。
倒是諸伏景光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先是衝著周圍的人友善地笑笑,然後才對教官大聲說:
“報告教官,這位降穀零同學隻是混血而已,他不是外國人,更不是什麼間門諜。他已經通過司法考試和公務員考試,也通過了從警審查,已經被警校正式錄取,是名副其實的警校新生。”
見教官點頭認可,諸伏景光又看向那個從一開始就故意挑事的男生,先是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又一臉真誠地譴責道:
“至於這位不認識的同學,你實在不應該在未經查證的情況下,隻憑借外貌就帶著惡意隨意揣測彆人,更何況還是完全錯誤的結論。你這麼做會給彆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的。”
諸伏景光從頭到尾都笑的如沐春風,讓人感受不到他的絲毫惡意,甚至有一種他反駁你其實是在為你著想的錯覺。
男生被噎住了,一時間門竟還有點兒尷尬。
如果對方因為憤怒而大吵起來,他還能理直氣壯地罵回去。可是這個看起來好脾氣的溫和青年居然那麼真誠地和他講道理,這讓他一時間門愣在那裡,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彆說他了,就連那位本該主持大局的教官,此時都被諸伏景光那一臉真摯的譴責給驚豔得說不出話。
正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嘖,隻憑借隨便臆斷就胡亂給彆人定罪,真是諷刺啊。這就是未來的警察!”
人群之外,一個膚色白皙的黑色卷發青年突然開口嘲諷,一張池麵臉上滿是嫌棄。
在場的都是即將要成為警察的人,心中對這個職業多少都有點兒憧憬。此時聽到有人這麼說,麵上都有些掛不住。眾人紛紛對青年怒目而視,隻是礙於教官的威嚴,才沒有立刻罵回去。
好在黑色卷發青年的身邊還跟著一個臉色尷尬的半長發青年,正一邊把同伴往身後拉扯,一邊一臉笑意地鞠躬賠罪,這才把眾人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可惜卷發青年卻像是讀不懂空氣,直接把矛頭對準了降穀零:
“喂!我說,那邊的金發小子,當警察有什麼好的?我勸你最好早點放棄的好……哎呀!等等研二,你揍我乾嘛……”
降穀零紫灰色的眼睛憤怒地瞪視過去,然而對方此時卻在忙著譴責同伴,看起來根本沒時間門搭理他。這讓降穀零更生氣了,並且直覺自己和這個卷毛絕對天生犯衝。
然而當降穀零的視線轉移向他的那個半長發青年的同伴時,眼神卻突然頓住了。這個人……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熟悉?自己是不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
諸伏景光此時也已經注意到了那邊的兩個人,同樣麵露疑惑地摸著下巴道:
“奇怪,我怎麼會覺得那個半長發的男同學看起來有些麵熟的樣子,難道我以前在哪裡見過他嗎?”
降穀零聞言立刻說道:“原來hiro你也有這樣的感覺。看來我們的確見過這個人,隻不過或許是時間門太久遠的關係,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
說著,兩人還朝著萩原研二的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