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他這是終於可以不用躲著我們走了?”這是諸伏景光。
“四年不見了,這小子的秘密是不是又變多了?”這是降穀零。
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疑問。
然而從小一起長大培養出來的默契可不隻是說說而已,他們不再看向明田信,而是平靜地調換成教官所在的方向,表現的像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往教官那邊走一樣。
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兩位好友終於在教官的幫助下證實了身份,順利登記報到,明田信在心裡感慨,還真是了不起啊,自己這兩位幼馴染。
不但默契十足,反應力也是一流的。哪怕失蹤四年的好友突然出現,在自己給出暗示之後,立刻就能控製住外露的情緒,甚至還能做出迷惑動作掩飾之前的真實目的。他們的表現比起四年前的那次見麵,已經進步了太多了。
這樣優秀的心理素質和反應速度,在整個警察係統當中都是頂尖的那一批了。再加上他們優秀的學習能力和堅定的信念,也難怪在預知碎片透露出的未來劇情之中,他們會同時被公安選中,奉命執行那麼危機重重的臥底任務。
想到二人一死一傷的既定未來,明田信呼吸一滯,立刻垂下眼掩蓋住外露的情緒。
沒關係,我還有預知碎片可以提前預知未來,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影響劇情發展。zero,hiro,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去承受那樣悲慘的未來。
明田信迅速調整好狀態,再抬起頭時,任誰也看不出他曾有過看熱鬨之外的任何情緒。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此時已經完成了報到。想著既然明田信剛剛主動出聲幫忙解圍,是不是說明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隱藏行蹤了?那自己兩人是否可以去接觸一下,和明田信“重新”認識一番?
而看到他們想要過來自己這邊,卻又礙於自己之前的暗示有所顧忌的青澀表現,明田信才終於找到了一些真實感。
這才對嘛,不管他們將來會是何等優秀的公安精英,現在也還隻是兩個破綻百出的普通警校新生而已。有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明田信不是不想和他們相認,隻不過自己還得維持住現在的假身份,不能暴露自己曾經和他們認識的事實。接下來隻要找借口重新認識一下,順便“交個朋友”,就可以正常接觸了。
他主動朝著兩人走去,遠遠看到兩人露出“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小動作。這些細微的動作外人難以察覺,也隻有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明田信才能猜出他們在想什麼。
他們很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這個一聲不吭就突然消失、再相見時卻連身份都不敢暴露的朋友,會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危險。
明田信忽然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他用力眨了眨,卻隻感覺喉頭一緊,胸中一股暖流在心口蔓延開來,讓他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這可真是……好久都沒有被情緒影響到這個地步了啊。
明田信定了定神,也抬腳朝著兩人走去,雖然一直維持著禮貌的疏離表情,但是冰藍色的眼睛裡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笑意。見兩人斟酌著不知道如何開口,明田信搶先一步自我介紹道:
“兩位同學,初次見麵,我是明田信,請多指教。”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聞言立刻明白了明田信的暗示,於是也十分配合地像是真的第一次見到明田信一樣,先是送上一個十足的禮貌微笑,然後又用著熱情友好卻又帶著足夠的距離感的態度,誠懇地感謝道:
“你好,這位明田先生,非常感謝你剛才的出言相助。我們是這一屆新入學的警校新生,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因為警校新生的報道處是設置在警校大門外的,隻在圍牆下方擺放了一排辦公桌,由教官現場檢查入學資料,設置非常簡易。所以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無法確認,來到現場的到底是同為警校新生,還是單純路過的普通人。於是降穀零一邊說著客套的社交辭令,一邊仔細觀察著明田信現在的狀態。
阿信的精神飽滿,看起來應該沒有受什麼傷,情緒也還算穩定,看來阿信最近至少過的還算不錯。衣著是很常見的休閒款式,經濟條件應該還算充足。手裡提著行李箱,看起來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再加上這次碰麵的地點是……
嗯?對啊,阿信怎麼跑到警校門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