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田信這麼說,諸伏景光這才終於放心地暗暗鬆了口氣,隨即也笑著調侃道:
“想不到阿信對這些居然這麼熟悉啊,難道是這幾年裡有過類似的經驗?”
明田信無語地瞪了諸伏景光一眼,這家夥肯定是故意這麼問的。理由無非就是想要側麵打聽一下自己這些年的具體經曆和細節而已。不過關於組織的事情,自己當然不會和幼馴染們透露分毫,哪怕他們日後也很有可能會做和自己做同樣的事情,但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倒是降穀零一路上都顯得有些沉默,見明田信並沒有自己之前以為的有諸多顧忌,才終於謹慎地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阿信,你消失的這四年時間,究竟是不是和你的養父有關?你這次能來考警校,是因為你終於決定擺脫你養父的束縛,還是隻是一時興起,之後還得回去?另外還有最關鍵的,”降穀零目光灼灼地審視著明田信,犀利地問道:“上警校之前是需要政審的,既然你也說了,你所使用的身份和履曆都是假的,那麼又是如何通過警校審查的?”
明田信看向降穀零那雙滿是銳利的眼睛,臉上平靜無波,心裡卻忍不住讚歎,真不愧是這一屆警校生裡唯一一個與自己同時進入職業組的天才啊,看待問題果然刁鑽又敏銳。可惜zero現在到底還是太過稚嫩,也沒什麼審訊經驗,同時又對自己過於信任,所以才會顯得破綻百出。
不過這都不要緊,隻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相信以zero的學習能力,很快就能達到預知碎片中所描繪的那樣優秀的。
見明田信隻是平靜地看著自己,卻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降穀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很快收斂了眼中的鋒芒,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小聲問道:
“是不方便說嗎?抱歉阿信,我並不是想探究你的秘密,隻是我真的很在意你的安全。至少,不要讓四年前的那一幕再次發生了。現在我和hiro都已經比四年前成長了很多,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不用再一個人消失了。”
明田信張了張嘴,竟然覺得喉嚨裡有些堵,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認真回答道:
“我消失四年這件事的確和我養父有一些關係,不過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但是具體原因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這次來考警校,我養父當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你放心,我是真正想要來當警察的,不會向上次那樣突然消失不見。至於身份問題……”
明田信原本想要隨便編一個理由,但是看著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那兩雙真誠中滿是關心的眼睛,他的話再次堵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歎了口氣,他隻能模棱兩可地暗示道:
“應該說是我養父幫忙的吧。總之,他的人脈還算比較廣,身份也比較特殊。在某些情況下,其實還是蠻擅長一些違規操作的。”
其實這已經是一種隱晦的暗示了,雖然並沒有透露養父明田佑介的真正信息,但是隻要是警察係統內部的人,聽到這麼熟悉的描述,多少也會有一些大致上的猜測。而對於已經是警校生的兩人來說,明田信隻暗示到這種程度,就已經是規定允許範圍內的極限了。
然而讓明田信沒想到的是,或許是從小就堅定地認為他的養父明田佑介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的原因,在聽了明田信的描述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非但沒有理解明田信要表達的意思,反而更加堅定地認為,他的養父明田佑介已經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犯罪分子了。竟然寧肯使用賄賂警方內部人員的方法,也要讓明田信一直頂著一個假身份進入警校。
降穀零咬了咬牙,見明田信到現在還三句話不離他那可疑又危險的養父,終於氣不過,猛的伸出雙手按住明田信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掰過來用力晃了兩晃,低聲吼道:
“阿信!你醒醒啊!既然都已經暫時擺脫了你養父的控製了,就不要總是什麼都按照他的規定來做事了。你不是要當警察嗎?那就在這半年期間好好學習如何當一個真正的警察,然後徹底擺脫你那養父,反過來把他繩之以法啊!”
諸伏景光被降穀零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去攔。可是降穀零的力氣從小就是三人裡麵最大的,再加上一時間有些情緒上頭,諸伏景光一時間居然也沒能拉開。
明田信也被降穀零突然之間的舉動弄的有點兒懵,剛想說些什麼解釋一下,就聽見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極其熟悉的驚呼聲,緊接著就是更大的一聲怒吼:
“那個人的背影怎麼那麼像是阿信?等等!前麵那個金發混蛋,你在對阿信做什麼?快把你的手拿開啊!研二,快跟上,居然有人當著我們的麵欺負阿信,快和我一起揍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