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忽然羞澀:“沒什麼,就是想騷擾你。”
係統:……真的很想揍人。
係統的隱忍佑果並不知情,但是大概就算知道也不影響佑果持續性騷擾係統的行為,直到司機的車停到羅斯金納大學的校門口,庫洛洛下了車卻發現佑果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雙眼微闔,似乎已經睡著了。
眉頭微挑,庫洛洛扶著車門彎腰輕聲說:“佑果?”
正在騷擾係統的佑果這才回神,緩緩睜開眼,茫然又困倦地問:“已經到學校了嗎?”
庫洛洛點點頭,在佑果下車的時候扶了他一把,清瘦卻穩當的手輕輕握住佑果的手腕,庫洛洛垂眸看了一眼手心中白皙的手腕。
那節腕骨白皙柔軟,和庫洛洛以前在流星街看到的都不一樣,流星街的小孩子們雖然消瘦,但是身體卻壯的好似鋼筋一般,像佑果這樣擁有軟弱手臂的人是無法在流星街活下來的。
一時之間,他腦海中不期然地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把這節脆弱的腕骨掰斷會怎麼樣?
很大可能,佑果會直接哭出來。庫洛洛漫不經心地想,佑果本來就是一個怕疼又怕苦的性格,甚至還有一些記仇。
如果那樣做的話,佑果大概會怨他,這不是庫洛洛希望看到的結果。
於是庫洛洛揚唇笑了笑,然後鬆開了握著佑果手腕的手。
佑果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有些茫然地摸了摸鼻尖,心想:難道天氣冷了?
不同係的宿舍位置也不一樣,佑果的宿舍樓是兩人最先到達的,宿舍樓下三兩對情侶正在陰影處抱在一起難舍難分,佑果經過那些人身邊時都沒敢仔細打量,低著頭從那些情侶中間穿過。
“我的宿舍到了。”佑果垂著頭小聲和庫洛洛說。
庫洛洛笑了一下,也沒有挽留,而是說:“好,你上去吧。”
佑果沒有來升起一陣陣失落,乖巧地向宿舍樓裡走,可是腳步已踏上台階時,佑果又忍不住回首向庫洛洛的方向看。
庫洛洛正站在原地,宿舍樓前的路燈亮著溫暖的橘黃色的燈光,柔柔地落在他身上,他今天穿了一件長風衣,此時正雙手插兜隨意地站在一旁不聲不響。
原本正要離開的腳步暫停,庫洛洛隨意地抬眼向台階上的佑果看去,夜色下他望過來的雙眸漆黑如墨,然後朝佑果遙遙地送來一個微笑。
庫洛洛張了張嘴,用唇語說:“怎麼還不上去?”
那笑容穿林打葉一般,瞬間驅散了佑果腦海中的理智。
佑果一時間心跳如雷,他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勇氣,三下五除二地從台階上跳下來跑到庫洛洛麵前,微微喘著氣說:“你,你要上去嗎?”
庫洛洛沒有說去,但也沒有說不去,他要比佑果高一些,垂眼靜靜地看著佑果微顫的睫毛,然後輕笑道:“你想讓我上去嗎?”
佑果說不上來,一方麵說,他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發生了那件讓他麵紅耳赤的事情之後,可是另一方麵他又想到了不久之前買下的那本珍貴的古籍。
放在防彈玻璃櫃中的書還安靜地躺在他的書桌上,佑果每次看到它都想起庫洛洛,但是一說到要如何把這本書送給庫洛洛,他反而找不出什麼好理由。
糾結中的佑果臉上不免露出猶豫踟躕的樣子,他太容易看懂,庫洛洛幾乎隻是一眼就將他心裡想的東西看清看透了,所以他隻是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撥動著佑果燦金色的卷發說:“沒事,我就要走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足以表達出他的態度,佑果感覺得到庫洛洛撥動他卷發時手指的溫度,從小喪母父親事務繁忙對他關注不夠導致的結果就是佑果看似天真柔軟卻十分缺愛。
隻要有人對他有一點點好他就忍不住沉醉下去,就像那狼子野心的堂兄隻是在他小時候給了他幾塊糖,佑果便已經真情實感地將他當做親生兄長一般尊敬愛戴了。
現在輪到庫洛洛,結果也是一樣。
理好佑果有些淩亂的鬢角,庫洛洛垂眼朝佑果笑了笑起身要走,然而腳才邁出去一步,庫洛洛的衣角就被身後的人輕輕扯住。
扯著他衣角的佑果不言不語,卻也沒有放手。
他回頭朝佑果看去,神情間不見驚訝,口吻淡然道:“怎麼了?”
“我有東西想給你。”佑果頓了頓,繼續說:“你可以去我的宿舍看看嗎?”
這句話已經是明目張膽的邀請了,庫洛洛不動聲色地笑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