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庫洛洛似笑非笑地看著佑果,讓佑果握緊手中的液態礦石耳環後,用手指輕輕蹭了蹭佑果略帶粉紅的臉頰,“你不是很想報紋身的仇嗎?”
佑果確實記得紋身之仇,他想要刺一條非常酷炫帥氣的龍,然而庫洛洛卻任意妄為地在他身上刺下蜘蛛與蝴蝶。
就像動物喜歡給自己的領地標記記號一般,庫洛洛也在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佑果是他的所有物,這當然很讓佑果不爽,而在庫洛洛身上刺一個相同的紋身顯然也不可能,佑果對自己的武力值有非常清晰的認知。
“所以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庫洛洛微微笑道:“隻有這一次,你不想把握就算了。”
佑果眯起眼,他被庫洛洛三言兩語激起了勝負心,緩緩地攥緊了手裡的耳環扯著嘴角說:“好。”
幫人刺耳洞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隻要能忍痛,隻需要一根針就足夠了。
可是偏偏佑果被刺耳洞的人是庫洛洛,他坐在床上用一種閒適的姿勢半靠在床頭,衣領隨意地半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庫洛洛慵懶地抬眸瞧著半跪在他懷裡緊緊皺著眉頭正和耳垂針鋒相對的佑果。
耳垂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全身中除了眼睛之外最柔軟的地方,銀針隻要輕輕一刺就能穿透,可是佑果捏著針抵在庫洛洛的耳垂上,卻發現自己死活都戳不進去。
佑果:……
他和係統說:“庫洛洛是不是用念了?”
係統:“是的……”
佑果拽著庫洛洛腦後的頭發,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庫洛洛頗為不爽地說:“把念去了。”
庫洛洛像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用著“堅”,訝異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佑果:……我信你的鬼話。
居高臨下的視角看庫洛洛,似乎他這個人也變得弱勢了,佑果垂眸打量著表情輕鬆自在的庫洛洛,眼神微微閃了閃。
這樣溫和的、毫無攻擊力的庫洛洛太過少見,佑果一時之間又些遊神,他喜歡這樣輕鬆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的庫洛洛,可是這樣的遊神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隔著衣服用溫熱的掌心覆蓋住他後腰上刺青的庫洛洛又喚回了神智。
那隻手強勢地握著佑果的後腰,從溫熱的掌心開始蔓延出一片火燙的溫度。
庫洛洛抬著臉看佑果,微微笑起來:“走神了?在想什麼?”
佑果收回落在庫洛洛臉上的視線,平靜道:“沒想什麼。”
於是佑果又低下頭凝神在庫洛洛的耳垂上,全神貫注地為他紮耳洞。
尖銳的銀針抵在耳垂脆弱的皮膚上,剛才阻止銀針寸進的“堅”消失,銀針便輕而易舉地刺破了耳垂,豔紅色的血珠從破開的傷口冒出來,然後順著銀針滴在佑果的手指上。
佑果垂首凝神,呼吸打在庫洛洛的側臉上。
銀針刺破耳垂的痛楚不值一提,庫洛洛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便接著說:“另一個。”
另一個也很快紮好,佑果沾血的手指拿起一顆液態礦石耳環,佑果將耳環戴在了庫洛洛的耳朵上,血液粘留在耳環上閃著血色的光。
佑果本以為庫洛洛帶上這樣的耳環會很怪異,然而垂眸細看,卻發現那對耳環戴在庫洛洛耳朵上時卻意外的合適,仿佛量身定製。
那點傷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佑果的指尖擦過庫洛洛的臉劃下一道血痕,而庫洛洛鬆鬆地攏著他的腰抬眸朝佑果微微一笑:“怎麼樣?”
佑果出神地想,很不錯。
不過這話佑果沒有說出口,好像將這話說出來就仿佛認輸一樣,他扶著庫洛洛的肩膀想從他身上下來,偏開視線隨意道:“一般。”
庫洛洛半攏著佑果腰的手沒有放下來,他直起腰,剛才半靠在床頭隨意慵懶的神情已經在他臉上消失殆儘,庫洛洛湊近佑果的耳畔輕笑了一聲。
嗓音有些沙啞,深沉月色下又帶上了朦朧的曖昧。
“你在說謊。”
佑果一言不發,放在庫洛洛後腦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揪了一下庫洛洛的頭發。
他側過臉,輕輕吻上了庫洛洛的唇角。
佑果:氣氛都到這裡了,不做點什麼說不過去吧?
係統:……你開心就好。
*
俠客發現自從帶上液態礦石製成的耳環之後,庫洛洛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於是他很好奇地詢問:“團長,你很喜歡液態礦石嗎?”
沙發上看書的庫洛洛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含笑道:“嗯,還可以。”
隻是一句可以,對庫洛洛來說已經是極高的評價了,俠客很開心地說:“那我也做兩個戴著玩玩兒?”
庫洛洛便微笑起來:“你不行。”
庫洛洛的占有欲總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現,他有時候可以毫不在意窩金和信長打架毀壞他剛剛取得的古董,有時候又會因為旅團裡的成員不小心冒犯他的領域而受到他的警告。
俠客一聽便聽出來庫洛洛是真的不讚同,於是悻悻然地放棄了這一打算,說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團長,獵人考試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俠客說。
“你什麼時候出發?”
庫洛洛合上書,淡淡道:“儘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