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被摸的亂七八糟的皮毛還隻是小事,殺生丸也絕不會因為這點事和一些人類幼崽計較,隻是殺生丸清楚地嗅到了身上除了這些女孩子的氣味外,還有一股濃烈的,他在睡夢中聞到的那股若有似無的勾人的香氣。
他忍不住用爪子揉了揉鼻尖,然後又被爪子上的這股香味嗆到打了一個噴嚏。
想不通為什麼爪子裡香味這麼濃烈的殺生丸:……
圍坐在一起的女孩子們便當即驚訝地小聲喊道:“啊,太郎,你又生病了嗎?”
現在很肯定那個太郎就是在稱呼自己的殺生丸:……
小狗當然不會回答女孩子們的疑問,殺生丸高傲的性格也不會主動和女孩們交談,他無視了太郎這個老土的名字揚起臉輕輕一躍便避過了女孩子們想要摸他的手,正當殺生丸跳到窗戶上打算越下離開這裡時,從他的視線盲區中跑出來的一個女孩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四肢將他從窗戶上拖了下來。
爪子勾在窗框上掙紮著想要爬出去的殺生丸想要甩脫女孩的控製時卻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妖力所剩無幾,如果說之前他的妖力如同奔流的江河一樣充沛,那麼現在就是乾涸的河床。
“你不乖哦,太郎。”女孩兒一邊將殺生丸從窗戶上抱下來,一邊戳著殺生丸的額頭小聲說:“佑果太夫救了你,你要乖乖待在這裡等佑果太夫回來才行。”
殺生丸:……她究竟是誰!
冷靜地分析了一番現在毫無妖力的自己離開後會遇到的問題,殺生丸麵無表情地從女孩兒懷中鑽出來蹲在角落冷淡地打量著這裡的裝飾,儘管一直都對人類不屑一顧,但是殺生丸對人類世界的了解卻並不少。
意識到這裡或許是某個女性的房間後,殺生丸邁著步子走到房間裡的某個地方趴窩下來,然而有女孩大著膽子走進想要摸摸他時,殺生丸又會靈敏地起身躲過想要觸碰他的女孩子的手,重新選擇一個空曠角落趴下休息。
次數一多,在場的舞子們便也明白了這隻被佑果撿回來的小狗一點也不親近人,年幼的舞子們可惜地歎息一聲,湊在一起小聲說:“佑果太夫撿回來的太郎一點也不親人。”
“明明睡覺時被佑果太夫抱在懷裡的摸摸的時候很乖來著。”
“佑果太夫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殺生丸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女孩口中所說的佑果是誰,更不在意她是否會因為自己冷淡的態度而傷心,這裡隻是他暫時的歇腳地,等到妖力稍稍恢複,那就是殺生丸離開的時刻。
於是他將臉埋進自己溫暖的皮毛中,將所有的聲音隔絕在外。
或許是因為傷重未愈的原因,原本假寐的殺生丸不知不覺便慢慢放鬆起來,然而時不時微抖一下的耳朵表現出他此時仍然清醒的狀態,在場的舞子沒有再試圖靠近休息的白犬,而是一個接一個走出了佑果的房間,將屋子裡的油燈吹滅。
房間裡立時黑了下來,殺生丸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逐漸被拉住的門扉便合上眼繼續修養,乾涸的妖力無法為他提供力量與精力,不消片刻殺生丸便倦怠地合上了雙眸,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
殺生丸醒來的消息是被伶俐的舞子們告訴佑果的,在佑果從茶屋回來後年幼的女孩們便歡快地將佑果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將有關於房間裡太郎的事統統都告訴了佑果。
“太郎已經醒了。”
“不過太郎不喜歡我們。”
“太郎又睡了。”
佑果耳邊都是女孩兒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他也不覺得吵鬨,這些女孩在他眼中都是同樣的靈動可愛,他低頭將手中的糖塊一個個塞到說話的舞子們口中,然後垂眼微微笑起來。
“我知道了。”佑果說:“太郎很不乖是不是?”
喊著口中甜甜的糖果舞子們歡快的點了點頭,跟在佑果身後亦步亦趨,像是跟在鴨媽媽後麵的小鴨子。
佑果拉開自己房間的門,手中昏暗的油燈將房間裡的一角照亮,佑果看著蜷縮在角落中肚子一起一伏的白犬眼神都柔軟下來,過了片刻才慢慢地走到了白犬的身邊。
對於小狗,佑果的耐心在此刻又變得無限大。
他抬手摸了摸白犬一身順滑的皮毛,感受到掌下溫熱的觸感後便微微笑起來,朝身旁的舞子們小聲說:“太郎太累了,我們不要吵到他。”
換做其他人的話舞子們不一定會聽,但如果說話的人是佑果,那他的話對舞子們來說便如同聖言一般值得信服,於是舞子們便又異口同聲地小聲地說:“好——”
夜已經深沉,佑果沒有再讓年幼的舞子們繼續待在他的房間,而是擺手讓她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房間裡再度恢複了平靜。
佑果沒有再看角落中的白犬,而是起身將油燈隨意地放在角落,將身上繁複的和服一件件脫下。殺生丸表情冷酷地抬起自己的爪子朝佑果的臉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