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子們麵麵相覷,看到佑果並不是在開玩笑後點了點頭,便抱著和服走到後院燒火的地方去了。
而從剛才開始臉色就有些沉重的初杏在舞子們離開後才走到佑果麵前拉著他走進房間。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初杏壓低聲音,“我怎麼不知道?”
殺生丸已經被佑果放開,他同樣也很疑惑,站在原地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胳膊上纏著的紗布。
並沒有血腥味。殺生丸想,他沒有受傷。
佑果確實沒有受傷,胳膊上纏著的繃帶不過是障眼法,他在初杏的麵前解下紗布,紗布下的胳膊完好無損連一絲傷口都沒有。
初杏臉色微變:“那件和服是怎麼回事?”
佑果冷靜地看向初杏,垂眸道:“武士被殺的晚上我出去了一趟,恰好看到了那些人的屍體。”
他沒說自己是去找殺生丸,初杏大概也接受不了身邊的白犬是大妖怪的這種衝擊。
“什麼?”
初杏震驚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她沒有說信不信佑果的說辭,隻是這件事如果被人發現的話那就不得了了。
“那你看到是誰做的了嗎?”
佑果垂眸看了眼身旁閉目養神的殺生丸,心裡歎氣。
沒辦法,隻能對初杏說謊了,幸好他說過的謊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自然麵不改色道:“沒有。我去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身邊的白犬動了動耳朵,沒出聲。
“我要提前聯係好醫生,不能讓這件事露餡了。”初杏冷靜地思索:“那個官員還會來查的,到時候要怎麼辦?”
“該怎麼做怎麼做,人也不是在我們這裡死的。”
沒了其他人在場佑果的狀態就要懶散許多了,大大咧咧地曲著腿坐下,抬手抹去了嘴巴上塗抹著的口脂散下了梳起的頭發,順滑的黑色發絲如瀑布一般飛瀉而下,灑在正好莊重地蹲在佑果身邊的殺生丸身上,白色的小狗被黑發埋了個嚴嚴實實,黑著臉從佑果如瀑的青絲中爬了出來。
“而且說不定也是死有應得。”
“哎呀。”佑果笑眯眯地抱起了殺生丸,用指頭點了點殺生丸粉紅的鼻尖,眼裡饒有興致:“不好意思,太郎。忘記還有你在了。”
殺生丸眯著眼冷冰冰地盯著佑果看,他懷疑佑果是故意的,於是在佑果手指伸過來時張開口咬住了佑果的指尖,尖尖的犬牙在最後一刻卸去了力道,隻在佑果的指腹上留下一道淺白色的咬痕。
雖然沒有咬破皮但是也有些疼痛,佑果從殺生丸嘴裡抽出自己的手指一臉震驚,接著露出悲痛欲絕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殺生丸道:“太郎!你居然咬我!”
“罰你沒有晚飯吃!”
殺生丸嗤之以鼻,對於佑果的指指點點移開了腦袋無視。
人類的食物他才不屑於去吃。
障子門從外被人敲響,是芽衣端著佑果要喝的藥走了進來,佑果接過藥碗讓芽衣離開,當著初杏的麵將裡麵的藥一飲而儘,放下碗是臉都被苦的皺成了一團,碗底還殘留著一些棕色的藥汁。
被藥苦的說不出話的佑果眼睛一轉就看到蹲在地上若無其事的殺生丸,眼睛一眯有些不爽地想。
這種苦不能自己一個人受。
感覺不妙的殺生丸還沒等躲開,最後一點殘餘的藥汁被佑果沾在手指上塞到了殺生丸的嘴裡。
殺生丸:……幼稚!
藥汁雖然苦,但對於殺生丸來說不值一提,貴氣的小狗冷淡地瞥了一眼佑果便偏過了頭。
一人一狗的互動被初杏儘收眼底,她對殺生丸一無所知,隻以為他隻是一隻普通的小狗,所以對於佑果的舉動隻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隻好再次提醒逗著殺生丸玩兒的佑果道:“你的傷要怎麼瞞下去?”
佑果懶懶散散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擔心,他抬起自己線條漂亮光滑的手臂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沒有受傷,那就現在劃一條吧。”佑果看向初杏,橘黃色的油燈火苗在他眼中跳躍,他像是在玩笑,隻是初杏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出玩笑的意味。
她愣在原地,“你說真的?”
殺生丸同樣看向佑果,佑果眉頭一挑,說:“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
不管是說謊還是藏匿殺生丸這件事一旦被發現就是滅頂之災,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類基本聞妖魔色變,既然撒了謊那當然要做好全套。
目光落在放在桌麵上的瓷碗上,抬手將碗砸在地上,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瓷碗裂成了幾瓣。
在初杏遲疑之時,佑果已經捏起了瓷碗的碎片。
接下去的動作被身邊的殺生丸阻止,白色的爪子按在佑果的胳膊上,鎏金色的瞳孔緊盯著佑果的側臉,白犬一言不發,眼裡足以表達出很多情緒。
佑果卻隻是微微笑了笑,手法狂亂地揉了一把殺生丸的腦袋。
“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雪白的皮膚被尖利的碎片輕而易舉地劃開,殷紅的血順著割裂的傷口流出來,被佑果用剛才解下來的紗布擋住。
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看著大驚失色的初杏冷靜道:“現在可以叫醫生來了。”
他眨了眨眼,燈火在他的臉上打出一片陰影,他冷靜道:“就說給我換藥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