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佑果穿著女式和服,長相出色,他也絕不是個女人。
榻榻米上被劃爛的痕跡彰顯出剛才某個小白狗內心的不平靜,他一直走到佑果的躺椅邊,白色的爪子輕輕點了點榻榻米,房間裡便陡然出現了一股不住從何來的風。
這股風還定點席卷,卷起佑果垂在小腿兩側的衣擺將裸露在外的雙腿遮了個嚴嚴實實。
確保沒有一絲皮膚露出來的殺生丸又優雅地半臥在一旁,合眼淺眠,隻留下佑果一臉懵逼地拉緊衣領看向窗外。
“誒?刮風了?”
殺生丸冷冷地哼了一聲。
*
這樣悠閒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又一次夜幕降臨繁星點綴夜空時,繁華的祇園裡迎來了淺野城城主的信箋。
白色的信箋上還熏著淡淡的香味,措辭優雅有禮,請置屋中的佑果前去常去的茶屋一敘。
對佑果來說成為藝伎是逼不得已的選擇的,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考慮置屋的一大家子,他的職業素養還是要有的,所以即使對大部分客人再怎麼不屑一顧,深諳職場厚黑學的佑果照樣能夠用最巧妙的方式將一些客人哄的心花怒放,然後從客人裡挑出最優質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而淺野城主毫無疑問是韭菜中的鑽石王老五,股票中的黃金績優股,畢竟事少還不愛逼逼的客人是世界的珍寶,是絕對不能損失掉的。
正因如此,麵對淺野城主的邀請,相比較其他的客人來說,佑果表現的就要嚴肅正經許多了,至少穿的衣服也是認真挑過了之後選出的最好的一件。
在佑果換上那一層層累贅的衣服時殺生丸還是小狗的模樣坐在一旁冷冷地看,他不知道心裡的煩躁從何而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非常不爽,在肉墊裡的爪子伸出來又收回去,暫時忍下了劃爛那身和服的衝動。
幫忙換衣服的舞子還在和佑果交談,言談間滿是對淺野城主的喜愛與憧憬。
“今天淺野城主也會給我們金平糖嗎?”
糖果是珍惜品,能吃到一顆就足夠年幼的舞子們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了。
對於舞子們嘰嘰喳喳的提問佑果也相當耐心,手心拂過女孩子們的臉頰,佑果懶洋洋地笑了笑道:“不給的話就向他要。”
話語裡的隨意可見一斑,殺生丸抿起唇看著佑果。
他少有的在佑果的臉上看到了可以稱之為輕鬆的神色。
舞子們顯然沒有佑果膽子大,紛紛搖起了頭。
畢竟城主一般的貴族對她們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更不用說是一城之主。
佑果前往茶屋除了身邊最常用的舞子和侍從之外是不會帶其他人的,所以收養的白犬自然被留在房間裡,芽衣千叮嚀萬囑咐:“你要乖乖呆在房間裡哦。”
然而一轉身白犬就消失不見,芽衣急匆匆跑下樓尋找,終於在佑果將要踏出置屋的大門時看到了半蹲在廊簷上的白犬。芽衣時驚訝地喊了一聲,彎腰想要抱起殺生丸,“太郎,這時候佑果太夫不能陪你玩哦。”
聽到芽衣說話聲的佑果回首看了一眼,被抹在眼角的紅痕遙遙看來時眼神搖曳生姿。
廊簷下的小狗一聲不吭,尾巴都沒有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顯露出一股可憐巴巴的感覺,佑果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在看過去時,那隻白犬反而又恢複成睥睨天下高貴優雅的模樣了。
佑果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有舞子小聲催促:“佑果太夫,該走啦。”
佑果隨意地點點頭,然後朝殺生丸的方向屈膝彎腰伸出手臂,笑著說:“和我一起走吧。”
廊簷下的白犬一動不動,佑果想了想,明白這是要哄著了。
於是他很快軟下聲音,言笑晏晏地瞧著殺生丸,再一次道:“對不起,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了。”
“現在太郎可以和我走了嗎?”
廊簷下的白犬這時才跳了下來,一隻小白犬卻走出了紆尊降貴的氣勢來,佑果將殺生丸抱在懷裡起身這才準備離開。
有人小聲提醒:“這樣彆人看到了會不會不好?”
佑果卻捏著懷裡白犬的小爪子毫不在意地說:“好不好是我說了算,關其他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