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那個白發犬妖千裡迢迢趕來救他,惡羅王直覺那個犬妖和佑果之間的關係應該沒那麼簡單,不管怎麼想都輪不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類才對。
“他走了。”佑果理直氣壯地說,他也沒說謊。
惡羅王因為佑果怨氣十足的這句話愣了很久,然後說:“哦,你被拋棄了?”
佑果:……
倒也沒那麼誇張。
但是惡羅王的話給佑果提供了新的思路,他眉頭一蹙,便從眼眶中擠出兩滴鱷魚淚出來,然後十分傷感道:“你這麼想……也沒什麼問題吧。”
殺生丸並不知道自己被佑果扣了一頂渣男的帽子,惡羅王看著麵前他少有的比較喜歡的人類,勉勉強強開口說:“你彆哭了。”
佑果眨眨眼,又有兩行眼淚撲簌撲簌地從他的眼睛裡掉出來。
惡羅王橫行霸道這麼多年,打得了神靈踢得了大妖,什麼場麵他沒見過!可是他偏偏被麵前這個人類掉眼淚的場景搞得有些手足無措,有些慌亂又有些嫌棄地說:“你彆哭了!”
惡羅王丟過去一塊布子,從佑果桌子上拿的抹布。
佑果沒敢用抹布擦眼睛,隨意地用袖口擦了眼淚,佑果說:“你找我做什麼?”
惡羅王那天被天生牙砍傷的地方養到現在才好得差不多,這幾天在他老巢裡他無聊的快要發黴,所以聽說佑果的事情後才又興致衝衝地跑過來。
他覺得佑果這人類挺有趣的,至少和他說話挺有意思,他的朋友巴衛總是不見影,而領地裡的其他妖怪他又覺得無趣,所以自然跑來瞅瞅佑果這個人類。
於是惡羅王說:“和你聊天。”
聊天嘛,這事佑果擅長,他看著惡羅王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問道:“你想說什麼?”
惡羅王想問的剛才已經問過了,他曲著手指敲了敲桌麵,和佑果說:“你確定要和那個什麼人類結婚?”
惡羅王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佑果,“你是男人吧?他居然同意?”
佑果麵不改色:“就憑我這張臉有什麼不同意的。”
惡羅王眼皮跳了跳:……人類的臉皮可以這麼厚嗎?
意識到這件事大概是真的,惡羅王無趣地撇了撇嘴,他一無聊就會想做些事打發時間,所以腦筋很快就打到了佑果的頭上。
“喂。”惡羅王揚眉說:“你應該也不喜歡那個人類吧?要是氣那個犬妖,我也可以。”
惡羅王挺想看看殺生丸那張冷峻的臉出現彆的情緒會是什麼樣子,他就是這樣一個惡趣味且死不悔改的家夥。
佑果看了眼惡羅王,惡羅王邪氣俊美,佑果淺淺心動了兩秒鐘。
“不行,還是算了。”佑果口吻很遺憾。
係統:“……你不會心動了吧?”
佑果:“哈哈哈,怎麼可能呢統兒~”
係統:你分明心動了!!!
“你不喜歡我,這麼做有沒有意義。”佑果說:“隻是為了有趣就這樣做,你以後如果有了喜歡的人知道了會不開心吧。”
喜歡的人對惡羅王來說太過遙遠,他的人生裡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
“我不會喜歡任何人。”惡羅王很自信,在他眼中目前沒有任何人可以和他相配。
佑果笑起來,他將之前打掉的那個頭冠撿起來,重新給惡羅王戴上,或許是照顧孩子照顧多了,佑果現在看惡羅王也是如同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慈愛,帶好頭冠後,佑果拍拍他的額頭說:“那你以後再看看吧。”
直到佑果的手指離開額頭,惡羅王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人類的手指原來是暖的。
*
眼看著佑果被接往淺野城的日期越來越近,邪見急的抓心撓肝,他不知道殺生丸大人是怎麼想的,明明表現出來不在意的模樣,可是一連幾天的低氣壓讓邪見清楚,不在意的樣子都是假的!
如果殺生丸真的不在意邪見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可是殺生丸明明在意的要死!!!
但怎麼讓殺生丸開口是個讓人絕望的問題,邪見把腦袋差點摳破,最近唉聲歎氣的頻率肉眼可見地翻倍,絞儘腦汁的邪見在最後一天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開口。
“殺生丸大人,走這條路怎麼樣?”邪見指了指麵前分岔的路。
他指的那條是通往祇園的,殺生丸冷冷地瞥了邪見一眼。
“不必。”殺生丸道:“繼續找鐵碎牙。”
邪見走路都走的筋疲力竭了,心想我的殺生丸大人誒,明明想去為什麼偏要做出這種不在意的樣子呢?
邪見還在愁眉苦臉,不過很快這件事就得到了解決辦法,邪見再一次從其他經過的妖怪口中得知,從祇園到淺野城這段路上最近在鬨山賊,那些山賊聽說淺野城城主娶親準備出手乾一票大的。
知道這個消息的邪見頓時精神抖擻起來,揮著人頭杖就跑到了殺生丸的麵前。
“殺生丸大人!”邪見慌慌張張地開口:“聽說最近有一些山賊聽說淺野城城主準備娶親的消息準備搶劫!”
殺生丸沒有說話,目光微冷。
邪見斟酌著語言,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試探地說:“如果那個人類遇到山賊的話,會很危險吧?”
“而且那些人類山賊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家夥。”
邪見的試探起了一些作用,殺生丸垂眸看了邪見一眼,眼神冷冰冰。
他轉身朝祇園的方向走去了。
“邪見。”聲音從前方傳過來。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