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可是要是想辦法阻止,邪見卻對此毫無頭緒,隻好歎息一聲想,橋到船頭自然直吧。
多年的主仆或許還是有那麼一點默契在的,就在邪見想了不久後,離開三天的殺生丸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頭頂遼闊高遠的天空。
白發雪衣的貴公子輕輕落地,腳麵上不染一絲塵埃。
“該走了。”殺生丸說。
離開本應該是悄然無聲的,隻不過佑果還有話和赤丹說。
他將赤丹叫到了屋後,麵對赤丹純淨的雙眸忍不住輕輕摸了摸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保持高冷的神情了。
“我要走了。”佑果低聲說,他將一顆小小的粉色的丹藥放到了赤丹手中,“我離開後就把這個給你父親,他吃不吃都隨意,如果他不吃,你就吃掉它。”
赤丹並不知道佑果給他的是什麼東西,他乖巧地接過那顆小小的丹藥認真的道謝。
“我還能再見到您嗎?”赤丹小聲說,“我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佑果眼中的笑意忽然淡了下來,他輕輕地摸了摸赤丹的頭,“或許吧。”
因為不能確定,所以不敢輕易地做出承諾。
而在佑果和赤丹交談的時候,渚赫同樣也再和殺生丸說話。
“殺生丸大人,您喜歡佑果先生對吧。”
殺生丸冷淡地看向渚赫,若是以前有妖怪對他說他會喜歡上一個人類,他不把那個妖怪碎屍萬段都是輕的,可是現在他卻一言不發,隻是冷淡的撇了一眼渚赫。
渚赫習以為常,他很誠懇地將自己心底的話傾吐而出:“人類的壽命和我們相比太短暫了,正因如此,我希望您能獲得幸福。”
“失去妻子的我已經品嘗過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請您一定要好好珍惜和佑果先生在一起的時間。”
殺生丸和渚赫擦肩而過。
“無須多言。”
佑果恰好也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看到殺生丸時便輕輕笑起來,“殺生丸。”
殺生丸的視線一寸寸的在佑果身上遊走,鎏金色的瞳孔中深藏著主人也不知曉的濃烈情緒。
人類。
他想,居然是人類。
但是就算是人類又有什麼關係呢?
殺生丸伸手環住了佑果的腰,邪見抓著他的絨尾,他騰空而起朝著未知的方向迅速地飛去。
*
佑果不知道殺生丸的目的地是在什麼地方,等到腳尖終於觸到實地時,他抬頭卻看到了一片蕭條荒涼的村莊。
村莊裡的人少的可憐,但是仍是有人的。
而麵黃肌瘦的村民恐懼而茫然地看著從天而降的殺生丸和佑果,舉著手中的農具不知所措。
同樣不知所措的還有佑果,他看了看殺生丸,疑惑地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殺生丸的視線落在村民中的其中一人身上,“你的父親。”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你不是想見嗎?”
佑果一愣,他很久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漂亮的臉上空空蕩蕩仿佛失了靈魂,殺生丸不解地蹙眉看著佑果,不知道他為什麼是這個表情,
接著佑果笑了起來,最先是淺淺的微笑,像是春天冒頭的嫩芽,然後笑容擴大,像盛放的牡丹一樣招搖,到最後佑果竟然趴在殺生丸懷中笑得直不起腰。
“搞錯了,搞錯了!”佑果在殺生丸耳邊說:“不是他,殺生丸,帶我走。”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殺生丸雖然不解,不過還是帶著懷中仍在大笑的佑果離開了這片村莊。
他一直到了一處長滿鮮花的小溪邊才停下,鬆開懷中仍然笑得不停顫抖的佑果,殺生丸蹙著眉頭沉默不語。
佑果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他再次擦去眼角的淚水,隻不過裡麵沒有悲傷。
佑果看向邪見,很認真的說:“邪見,可以暫時請你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嗎?”
“拜托了。”
“啊?”邪見摸了摸腦袋不太明白,但還是在殺生丸的默許下一步三回頭地暫時遠遠地離開了這裡。
於是長滿了鮮花的小溪邊隻留下了殺生丸和佑果兩個。
“為什麼?”殺生丸擰眉道:“你想做什麼?”
佑果上前走了一步,他緊緊地貼在殺生丸的身前,雙手捧著殺生丸那張精致的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龐微微笑起來。
“我讓邪見離開是為他好。”佑果說。
“因為現在,我很想對他的殺生丸大人做一些不能入目的事情。”
殺生丸有些沒懂佑果口中“不能入目”的事情是什麼事,不過這樣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佑果仰著頭重重地吻上了殺生丸的嘴角,不是親吻“太郎”時寵愛的吻,也不是之前玩笑逗趣的吻。
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吻。
佑果的舌尖橫衝直撞地闖入了殺生丸的牙關,那雙純黑色的眼眸熱烈而誠懇地望著他,佑果柔嫩的舌尖纏綿醉人地勾纏著殺生丸,細細的吞咽聲充斥著兩人的大腦,無可避免地讓雙方都昏昏沉沉在這個醉人的深吻之中。
佑果的手已經落在了殺生丸的衣結上,他緊緊貼在殺生丸的身邊,好像現在將他撕開會撕掉他的半條命一般痛苦,那雙漂亮的好像會說話的眼睛纏綿地流連在殺生丸的臉側,佑果低低地喘息著,時不時啄吻殺生丸的唇角和臉頰。
“抱抱我吧。”佑果很小聲地說。
“因為我很想讓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