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這種熟悉的話讓禪院甚爾不由得皺起眉,他忽然凝視打量著站起身的佑果,男老師純粹乾淨的臉龐被他看在眼裡。
嗎的,禪院甚爾心說,怎麼這麼熟悉?
那天晚上和他乾了一架的殺手也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不過眼裡鋒芒畢露,滿是精明,打眼一看就知道滿肚子壞水,而現在他麵前的這個
男人穿著白襯衫一副乾乾淨淨的樣子,活像從雪山上溜下來的小白兔。
怎麼可能?
禪院甚爾眯起眼睛,冷漠的視線一寸寸地從佑果的上半張臉上搜刮,那天晚上天太黑,他其實沒怎麼看清那男人的臉,不過那雙眼睛記得很清楚。
似乎是被他滿含冷意的眼神看愣了,男老師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禪院甚爾,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唔……禪院先生,您有話想和我說嗎?”
禪院甚爾眼裡湧動著一種古怪的情緒。
一樣的琥珀色眼睛,怎麼有的人看上去和狐狸一樣,有的人看上去就那麼又純又蠢。
禪院甚爾收回視線,無所謂道:“沒有。”
他背過身直接走了,惠和佑果揮揮手,然後追上了自己父親的腳步。
佑果站在原地平靜地望著父子兩人逐漸消失的身影,然後轉過身走到自己的車旁坐了進去。
用眼藥水在眼裡滴了兩滴,佑果捏捏鼻梁,從車裡的眼鏡盒裡拿出自己的銀絲邊眼鏡帶上。
禪院甚爾昨晚看到的精明的,充滿玩味的眼神突兀又自然地出現在小白兔老師的臉上,指頭敲敲方向盤,佑果愉快地哼著歌發動了車。
“怎麼這麼高興。”係統問。
“有嗎?”佑果說:“哪裡看出來的?”
係統:……哪裡都很明顯好不好。
佑果沒逗係統了,他笑了一下,“沒什麼,感慨一下人家身材練的真不錯而已。”
他可太喜歡了。
*
知道自己很喜歡的小弟弟惠已經被他父親接走這件事津美紀雖然很失落,不過還是很懂事的接受了,和佑果手拉著手逛完超市再一次豐收而歸,津美紀開心又有些擔憂地問:“舅舅,為什麼今天買了好多好貴的東西呀?家裡的錢會夠嗎?”
小小年紀懂得不少,佑果揉了揉津美紀的頭,“彆擔心,舅舅賺的錢夠津美紀花一輩子。”
津美紀開心的笑了笑,不過很快又嚴肅著臉說:“不行,津美紀不要花一輩子舅舅的錢!”
佑果笑笑,問:“那你想花多久?”
津美紀掰著指頭數數,“……唔,再花十二年吧,等津美紀成年了就要自己賺錢,給舅舅花。”
佑果一愣,還沒說話腦子裡的係統已經先一步哭起來了,哭的還很有節奏:“津美紀,乖女兒,爸爸愛你。”
佑果抽了下嘴角,“愛你個頭,她說的是我這個舅舅好嗎?”
係統:“我和你綁定了,所以我也算。”
佑果哂笑了一下,隨係統的便了。
溫柔地摸摸津美紀的腦袋,佑果沒答應未來,他的未來不確定,怎麼好輕易許下諾言。
他隻好輕聲道:“沒事,舅舅願意給津美紀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本來很開心的臉上充滿笑容,在看到家門口站著的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點著煙吞雲吐霧的女人,一大一小臉上的笑容便自動收斂起來。
津美紀有些生疏地朝佑果身後站了站,依賴地抓住佑果的衣角,很小聲地朝門口的女人喊:“媽,媽媽。”
佑果同樣看向門口的女人,雖然有血緣關係,不過佑果的臉上不見熱絡滿是生疏。
“你怎麼回來了。”佑果淡淡道:“來看津美紀的嗎?”
女人——也就是津
美紀的母親伏黑佑美有些悻悻地看著佑果和津美紀,漂亮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熱絡地走上前彎腰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津美紀,媽媽回來了,你不想我嗎?”
津美紀有些僵硬,然後說:“想的……”
其實是不想的,如果沒有看到她,津美紀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媽媽。
或許這也是她很親近疼愛惠的原因,因為他們兩個都有一個很不靠譜的父母。
生疏地和女兒說完話,伏黑佑美起身看向自己的佑果,“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伏黑佑美說,“我想陪著津美紀,想陪著她長大。”
係統說:“她騙你的。”
佑果眯著眼打量這個姐姐,他什麼也沒說,然後扯了一下嘴角。
“很好啊。”佑果微笑起來,“津美紀也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