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邊的佑果閉著眼睛:“因為我不要鋪床。”
無慘:……
他咬了咬牙,不自覺帶了一些幽怨:“你說什麼?”
佑果又重複了一遍,還說:“要是你不願意,可以給我鋪另一個床鋪。”
無慘這輩子都沒有伺候過彆人,所以對於佑果的話他隻是沉默了一下,然後閉口不言。
安靜下來後時間的流動好像也變得格外緩慢,身邊多出一個人對無慘來說是一個太過新奇的體驗,至少現在他根本無法入睡,閉著眼睛時佑果身上的那股熏香味一直往他鼻子裡鑽,隻好又睜開眼冷冰冰地盯著空氣瞧。
剛才抓著佑果手腕的手也沒有放開,冰冷的指尖因為佑果手腕傳來的溫度也變得溫暖起來,無慘心裡想著要放開,可是身體卻違背他的意誌將佑果的手腕握得更緊了一些。
他的身體從沒有溫暖過,即使冬天燒再多的火爐也無濟於事,無慘的四肢永遠都是冰冷的,即使因為靠近熱源而變得溫暖,在離遠後那些溫暖也會像陽光下的薄雪一樣迅速消失,所以無慘不得不承認,他在貪戀身邊之人給他帶來的那一點點溫暖的體溫。
至少現在,他不像一個死人那樣冰冷了。
身邊平穩的呼吸聲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無慘終於還是沒忍住側臉朝身邊的佑果看去,清淺的月光將佑果精致的側臉照耀的毫無瑕疵,無慘仔細地感覺著被中被他攥緊的那截細嫩的手腕,這種好像掌握著佑果的錯覺讓無慘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
是你先接近我的,無慘輕輕露出一個笑。
而他以為睡著的佑果卻在這時忽然說:“你抓得我有點疼。”
無慘一驚,他以為佑果睡了,然而身邊的人卻忽然偏過頭看向他,湛金色的眼睛在夜晚亮著淡淡的光。
“抓我這麼緊,怕我跑掉嗎?”
佑果毫無介意地翻了個身麵對無慘,白色的長發有幾縷從佑果肩膀上滑下來和無慘的黑色卷發交疊,他的手腕還在被無慘握著,但是佑果似乎也沒有掙脫的念頭。
無慘沒有回答佑果的問題,而是說:“為什麼沒睡?”
佑果說:“睡不著。”
和無慘不算熟悉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佑果還擔心無慘該不會半夜越想越氣然後沒忍住把他掐死吧?雖然他現在的身份被掐死還有些難度,不過萬一呢?
不過現在佑果放心了,看起來無慘現在情緒還挺平穩?
無慘沒問佑果睡不著的理由是什麼,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讓他喜歡的答案,他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這樣沉默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很久,無慘忽然問:“不要給我吃海鮮粥了。”
無慘不提,佑果都要忘記海鮮粥這回事了,話說起來無慘吃了多久的海鮮粥了?佑果想到無慘這幾天大概吃海鮮粥吃吐的經曆,沒忍住從唇邊流瀉出一絲笑意。
無慘捕捉到了,聲音冷下來:“你在嘲笑我?”
佑果是知道無慘有多小心眼的,他清咳兩聲,若無其事地和無慘說:“你不是愛吃海鮮粥嗎?”
無慘黑著臉,“吃膩了。”
佑果像是很驚訝地開口:“誒?怎麼會吃膩呢?”
無慘知道佑果故意的,怒氣衝衝道:“天天吃怎麼會吃不膩!”
說完,無慘的表情便凝固了,他狐疑地看著佑果,想起之前他向稻荷神社天天送油豆腐的事情。
無慘黑著臉:“你報複我?”
佑果很無辜地開口:“怎麼會呢?產屋敷公子。”
他一定是在報複我!
無慘滿心鬱氣,覺得之前家仆告訴他的東西都是廢話,分明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味道還不錯。”佑果說:“還是第一次有人送我油豆腐。”
手中的手腕掙開了無慘的束縛,無慘下意識想要再抓緊,纖細的五指代替了原本的手腕。
無慘神情一滯,佑果彎起眼睛微笑:“種類可以豐富一點嗎?”
無慘安靜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