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腳和漆色的木屐配在一起奪人視線,無慘想,佑果身上還真是每一處都完美無缺,而他,恰恰得到了這每一處都完美無缺的人。
這種勝利感讓無慘自得起
來,圈在佑果腳腕上的手沒有鬆開,無意識地曖昧地撫摸著。
佑果眯起眼,他從無慘手中抽走自己的腳,在無慘失神時抬手一推讓無慘倒下後順勢分腿跪坐在無慘大腿上,雙臂撐在無慘臉側,佑果垂眼看著表情浮著一絲羞澀的無慘,手指拉了拉他的衣領。
“雖然我是無所謂了。”佑果輕笑著說:“不過無慘,你確定你再做一次明天還起得來嗎?”
被撩撥起的**因為這盆冷水澆滅了,無慘臉黑了下來,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身體是無法承受過多的縱欲。
在想不到的地方,無慘對擁有健康身體的理由又多了不可言說的一項。
*
晚飯是被傭人從廚房裡端來的,今天的無慘似乎胃口很好,飯食還多要了一份,傭人放下卓袱台後低眉順眼的退下,並不知道畏懼的少爺房中又多了一個人的身影。
佑果本是想走的,不過無慘又拉住了他:“陪我。”
佑果覺察出這看似命令的話語中的依賴,竟也沒有拒絕,於是順理成章地留在了無慘的房中,等到夜深人靜,又十分順理成章地和無慘同被而眠。
無慘的身體並不溫暖,但是佑果體溫卻熾熱,和佑果挨在一起無慘就像找到缺失的另一半一般感到分外圓滿,他睡不著,視線在佑果臉上流連。
滾燙的視線佑果無論如何也忽視不了,他隻好睜開眼說:“你不睡啦?”
無慘沉默了一會兒,“不是,我本身就睡的晚。”
其實另一個原因是有佑果,無慘怎麼可能安心睡著。
佑果也隻好陪他,手被無慘握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
真是受不了。
佑果閉眼忍了又忍,然後氣衝衝地睜眼瞪無慘:“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麼?”
無慘微愣,然後說:“佑果?”
佑果說:“你說的也沒錯,不過前提是我可是有半個狐狸血統的半妖!”
無慘不明所以地看他。
佑果往無慘身邊又蹭蹭,很理直氣壯地說:“你搞得我想做壞事!”
無慘一下就明白佑果所說的“壞事”是什麼事了,他紅著臉咳嗽幾聲,觸電似的鬆開握著佑果的手,佑果總算不再被他一直盯著,於是背過身打算眼不見為淨。
無慘不喜歡這樣,強硬地將佑果扳過身麵對他,“就這樣睡。”
佑果:“……”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佑果不樂意都寫在臉上,他威脅無慘:“我這是為你好。”
無慘依然很堅持,佑果生氣的模樣讓他的臉更加活色生香,無慘看得口舌生津,又惱恨起自己不爭氣的身體了。
“其實,隻是一次……”無慘忽然說。
“不行。”佑果拒絕的果斷,“你還是好好睡覺吧。”
被拒絕的無慘眉頭緊鎖,看著佑果背過去的身體驟然生出無窮的慌張出來。
無慘是個膽小鬼,不僅多慮還多疑,他不受控製地想,佑果是否會覺得他沒用?
什麼都沒有的人獨占珍寶後的快樂消退,珍寶可能會被人奪走的惶恐就足夠讓他遑遑不可終日。
所以絕對不行。
無慘閉上眼,冷靜地想著,隻是作為一個普通人,絕無獨占珍寶的可能。
冷靜下來的無慘注視著佑果白嫩的耳垂,他伸手摸了上去,無比虔誠而渴望的吻上了佑果的臉頰,佑果半夢半醒以為是出了幻覺,直到無慘的吻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樣佑果才徹底清醒。
“無慘!”佑果拉著無慘說:“我說了不行。”
無慘停下來,他細細地喘著氣,“我知道。”
佑果:“那你這是在做什麼?”
無慘吻過佑果的脖
頸,在那片無暇的肌膚上留下一串曖昧的紅痕,摸進單衣的手無比熟練地探去,無慘喉結滾動,輕喘著說:“不是滿足我,是為了滿足你。”
佑果捂著自己的嘴,他看著天花板眼神渙散,幾乎要醉過去。
*
單方麵的滿足是有效的,無慘醒來的比佑果快,他微微低頭看著佑果熟睡的臉,那顆本來浸泡在毒液中的心臟在此時似乎也變得柔情似水了,輕輕撥開一縷亂掉的發絲,無慘想要收回手時卻停下來,然後遲疑地放到鼻尖嗅了嗅。
是一股淡淡的薰香味,無慘更覺得口中乾渴,在佑果臉畔落下無聲的一吻。
無慘動作很輕的起身披上自己的和服,傭人聽到聲音走到門邊正要開口,卻見以往緊閉的障子門微微拉開一道縫,無慘半張臉出現在其中冷漠地看著他:“不許出聲。”
傭人害怕無慘自然不敢詢問為什麼,跪著低低地垂下頭。
“也不許進我的房間整理,今天誰也不許進,明白嗎?”無慘冰冷道。
傭人誠惶誠恐地點頭。
無慘穿戴好衣服便出了房間,徑直往醫生那裡去了。
醫生起的很早,無慘來時他正在磨藥,藥碾將曬乾的草藥碾得粉碎,聽到腳步聲回頭的醫生看到無慘並不驚訝,年輕的臉浮出一點微笑,溫和道:“無慘少爺,你怎麼來了?”
無慘自然地落座,醫生房間裡充斥著藥草的苦澀味,無慘不喜歡卻已經習慣,想著還在睡中的佑果原本因為藥味而不愉快的情緒又平緩下來。
“看看你的進度。”無慘說:“現在怎麼樣?”
醫生坦然一笑:“大部分需要的草藥都在,不過有幾味比較珍貴,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
“安排的下人會快馬加鞭地去找。”無慘麵無表情:“那個方子,你有多少把握?”
無慘以為最低可能也是三四層,但是醫生卻說:“實話說,隻有一成。”
無慘瞳孔緊縮,震怒道:“一成?”
要不是看醫生胸有成竹的模樣,無慘還以為醫生耍著他玩。
然而醫生卻淡然地點點頭,對無慘說:“雖然隻有一成,不過和以前毫無希望比,還是好很多不是嗎?”
無慘冷笑,醫生並不害怕,遊刃有餘道:“其實從剛剛開始,我就想問無慘少爺你一件事。”
無慘冷眼看他,沒有作聲。
醫生便繼續說了下去:“作為醫生,我的鼻子為了分辨草藥一直是很靈的,所以自然也能分辨出許多味道。”
無慘冷漠道:“哦?”
醫生笑著說:“靠氣味分辨人的方法在我這裡也是可以的,所以我想問,您身上為什麼會有稻荷神社權宮司大人的氣味?”
無慘冰冷的眼神此時已經可以凍死人了,他看著含笑不語的醫生道:“你要是想死就說出來。”
醫生卻搖搖頭,誠懇地說:“我是醫生,除了救人,從不找死。”
無慘笑了,“是嗎?但是我看你活得大約是不耐煩了。”
醫生擺擺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嘛,我不會說出去,無慘少爺你也放心。”
無慘對這個總是笑眯眯的醫生放不下心,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不起來這個醫生了,因為他確實很討厭。
“您可不能殺我。”醫生又說:“我手上的藥方確實能救你,當然,成為一個健康人的幾率隻有一成。”
無慘漠然地看他,“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彆!”醫生連忙又說:“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成為健康人的幾率是一成,但是除人之外,就是九成了。”
無慘怎麼可能聽不懂醫生話中的意思,驚怒之後就是急切:“你想說什麼?”
醫生老神在在說:“您應當很喜歡那位權宮司大人吧?隻可惜他是天狐之子,人類要怎麼和天狐之子永生相守呢?”
無慘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並不想在醫生嘴裡再聽一遍,醫生卻好像早已猜透他的心思,繼續道:“但是我可以讓您擺脫這幅孱弱的人類身體。”
醫生的話好像惡魔在無慘耳邊低語,“您也是這麼想的吧?我隻看您第一眼就明白了。”
“所以,要試試嗎?”
無慘克製地看醫生,他還有懷疑:“你為什麼不試?”
醫生又笑了,“我不是說了嗎?”
“我隻救人,從不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