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終究沒有得到回答,佑果和玖蘭樞已經到了彆墅的待客廳,元老院院長一條麻遠正和玖蘭樹裡麵對麵坐著喝茶,在聽到佑果和玖蘭樞的聲音後一條麻遠便迅速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佑果大人。”一條麻遠口吻很是恭敬,他彬彬有禮地走到佑果麵前微微彎了彎腰,“見到您還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雖然佑果已經預料到一條麻遠的態度,不過他還是驚訝於一條麻遠看到他時鎮定的表情,畢竟他可是親眼見到他在和玖蘭李土勾連在一起這件事!
可一條麻遠之所以敢這麼做,顯然也不擔心佑果將這件事說出來,他有恃無恐,佑果也不會沒有心眼的將此事宣揚的人儘皆知。
於是佑果按玖蘭樞之前告訴他的微微頷首,“你好,一翁。”
將自己的野心隱藏起來的一條麻遠看上去還是和藹可親的,他和在場的玖蘭悠還有玖蘭樞都恭敬地行了禮,簡單寒暄之後就將話題引到了佑果將來的去處這件事。
“元老院希望能代替李土大人暫時撫養佑果大人。”一條麻遠淡淡道:“這件事元老院的大部分長老已經同意了。元老院裡已經為佑果大人準備好了前去居住的房間。”
玖蘭樹裡看上去很不開心,眉頭緊蹙,怒視著一條麻遠道:“你這是自己已經決定好了?一翁?”
一條麻遠鎮定道:“當然不是,樹裡大人。但李土大人還在元老院修養,我想佑果大人身為李土大人的孩子,應該很樂意陪伴自己的父親。”
“佑果和我們也有血緣關係!”玖蘭樹裡厲聲說,麵對孩子一向溫柔的她在麵對外人時強硬起來,“現在李土不在,沒有比我和悠更適合照顧佑果的人選了。”
這件事樹裡說的確實不錯,玖蘭家還有她和玖蘭悠,而佑果身為玖蘭的血脈,由他們兩個照顧再合適不過。
但是一條麻遠沒有鬆口,他注視著站在玖蘭樞身邊的佑果,沉穩道:“佑果大人在這裡已經麻煩樹裡大人和悠大人您太久了。而且元老院已經為佑果大人準備了最好的房子和傭人,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這件事還是由佑果大人自己決定比較好,孩子總是喜新厭舊,去一個新地點看看也不錯。”
“你覺得呢?佑果大人?”
說罷,一條麻遠看向佑果,等待他的回答。
他不知道玖蘭樞的出逃有佑果的幫忙,玖蘭李土也沒來得及告訴他,因為一條麻遠趕到現場時玖蘭李土隻剩下一顆光禿禿的心臟了。
所以在一條麻遠的眼中,佑果大概還是一個天真稚嫩不知世事的小幼崽,有玖蘭李土吊著,怎麼想佑果都不會拒絕他的話。
而佑果也很配合地點頭,對一條麻
遠說:“嗯,我也覺得我自己決定更好。”
玖蘭樹裡和玖蘭悠的眼神變得擔憂起來,佑果恰好看到了,心裡奇怪又帶著一點點酸澀。
一條麻遠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好,那佑果大人,你的想法是?”
可佑果怎麼可能還想見玖蘭李土,他就怕玖蘭李土醒了第一件事就找他麻煩!更何況玖蘭樞還或多或少地和他透露過,另一支純血家族緋櫻家唯一的純血緋櫻閒也在元老院。
“她是緋櫻一族僅存的純血。”玖蘭樞說這件事的時候很平靜,不過緋櫻閒和他沒什麼相關,這樣平靜也很正常。
但是佑果沒有注意到玖蘭樞在和他講緋櫻閒時,酒紅色的雙眸正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他的神情。
“為什麼會在元老院?”佑果問:“她怎麼了?”
玖蘭樞答:“元老院為了保護緋櫻僅存的血脈,所以一直把她養在元老院的房子裡,定期給她更換血奴喂養她。”
佑果眉頭緊皺:“這是保護?”他臉上的排斥幾乎溢出來。
玖蘭樞很溫和地笑了笑,大抵是很滿意佑果排斥的表情,於是輕輕拍拍佑果的肩膀:“對大部分血族來說,將緋櫻閒留在元老院也確實是保護。”
“不然一不小心緋櫻一族血脈斷絕了,他們大概也會很悲痛吧。”
佑果不寒而栗,他已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雖然元老院名義上說著是為了保護她將緋櫻閒養在元老院,實際上卻是名為保護實為囚禁,更準確的說,就像是在圈養一個珍貴的野獸。
在元老院的“保護”下,緋櫻閒已經不知道在元老院度過了多少無望的歲月。
佑果絕不願意讓自己流落到元老院的手下成為第二個“緋櫻閒”,而現在再見到一條麻遠,那種想法便越發堅定,於是盯著我一條麻遠穩操勝卷的目光,佑果拒絕了他。
“我不想去元老院。”
一條麻遠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穩重一瞬間消失了,他很快繃住自己的表情,繼續問:“哦?佑果大人,你不想見您的父親麼?”
佑果微微笑了一下,他拉著玖蘭樞的手,笑容很甜,就像當初在玖蘭李土麵前一樣。
“我想和哥哥在一起,不可以嗎?”佑果微笑道:“您也說了,孩子總是喜新厭舊的,不是麼?”
一條麻遠沒想到他說出的喜新厭舊被佑果又甩回到自己身上了,他表情僵了僵,玖蘭悠和玖蘭樹裡笑起來。
“是啊,佑果說的沒錯。”玖蘭樹裡說:“他很喜歡樞這個哥哥,我們也很喜歡他,留在這裡也沒什麼關係。”
一條麻遠總不可能直接帶走佑果,他隻好笑笑,“那好,就這麼決定了。”
過了一會兒,一條麻遠看向佑果和玖蘭樞緊握的手,說:“既然這樣,公開佑果大人身份的宴會,也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