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眉頭一挑,看向講台上一副“我終於活過來了”的表情的老師。
“沒有?”佑果笑了一聲。
佑果信他的話就見鬼,不過誰讓玖蘭樞長得漂亮,就算說著欲蓋彌彰的謊也是說在佑果心頭上,於是笑眯眯地點頭:“好吧,你說是就是吧。”
這樣看來,佑果更像是寵愛玖蘭樞的那一方了,玖蘭樞一時無奈,卻又拿佑果無可奈何,隻能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掌心佑果的手,算作不大不小的懲戒。
*
緋櫻閒的宿舍安排在夜間部一處偏僻的地方,這也不是因為她得罪了人所以才安排這個位置,而純粹是因為她喜歡這窗外的風景才選擇的。
因為窗外正對著一棵櫻花樹,而緋櫻閒一向喜歡櫻花。
她的小跟班錐生一縷也隨她一起住,不過錐生一縷身份特殊,現在還在獵人協會的搜索名單上,所以基本都帶著麵具不常出門活動。
“閒小姐……?”佑果來找緋櫻閒,卻發現緋櫻閒不在房間。
房間裡隻有一個人,那便是錐生一縷。錐生一縷沉默地站在房間角落,他是很乖的,緋櫻閒不讓他出門他也就不出,一個人孤孤零零地待在屋子裡望著窗外的樹,時間便在等待緋櫻閒的過程中一點一滴地流逝了。
“閒大人不在。”錐生一縷說。
佑果就問:“哦?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麼?”
“我不清楚。”錐生一縷道,他有些失落,像是隻垂頭喪氣的小狗,讓佑果有種伸手撓撓他下巴的衝動。
不過隻是一想,錐生一縷又不是玖蘭樞。
“你一個人在這裡等不無聊麼?”佑果對錐生一縷是有些好奇的,這好奇來源於錐生零,也來源於緋櫻閒,更來源於錐生一縷的故事。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看上去纖細敏感的少年居然能笑著看自己家破人亡,甚至親手讓自己的哥哥變成吸血鬼。
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十分不正常的瘋狂勁頭,才會引起緋櫻閒側目吧。
瘋子總是惺惺相惜,在佑果看來緋櫻閒和錐生一縷不僅僅是惺惺相惜,甚至還有些同病相憐。
除了緋櫻閒這世上就很少有人能引起錐生一縷的情緒波動了,他大概生來就是為了緋櫻閒而生的。
錐生一縷淡淡道:“不無聊。”
佑
果很好奇:“為什麼?”
錐生一縷說:“隻要是有關於閒大人的事,我就不會感到無聊。”
佑果實在很震驚,甚至大為震撼。
對他而言,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人都有七情六欲,還不準讓喜歡個人了?但是將對方視為自己的信仰,並且將自己整個人生都為對方活這件事,這樣濃鬱到極致的愛,對佑果來說就很不尋常了。
從錐生一縷那裡回去,佑果便嘖嘖感慨地這將這件事說給玖蘭樞聽。
他自認為這是很誇張的一件事,於是說給玖蘭樞的時候便下意識問:“哥,你覺得呢?”
他原以為會從玖蘭樞這裡得到和自己一樣的答案,畢竟玖蘭樞在他麵前表現的樣子一直都是足智多謀,成熟穩重的。成熟穩重的大人玖蘭樞應該也有一番成熟的見解,然而使佑果十分震驚的是,玖蘭樞沉默許久後竟說:“這種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佑果便很愕然,接著便聽到玖蘭樞說:“因為我也這麼做過。”
佑果立刻喉嚨乾澀,訥訥不語了。
因為他想到,能使玖蘭樞這樣做的人彆無他想,隻有自己。
佑果小心翼翼地看玖蘭樞,玖蘭樞也淺笑看他,他什麼也沒說,但是已足夠明了他的意思。
能被人這樣重視與深愛其實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不得不說佑果其實心裡十分喜悅,但是喜悅之後,又很憂慮。
因為他想到,自己遲早會有離開的那一天,或早或晚,而等他離開,玖蘭樞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