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繼國緣一糾結的時候,佑果總算有餘力去關照他了,在繼國緣一麵前停下,佑果溫柔地摸了摸緣一的臉。
繼國緣一靜靜注視著佑果,小聲說:“哥哥。”
“緣一在擔心我,我知道。”佑果輕聲回答,像摸貓一樣一點一點的梳理著繼國緣一火紅的長發,佑果很喜歡繼國緣一這頭紅發,其實紅色大多情況下都會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但繼國緣一卻不同。
他的紅色不會像火焰一樣灼人,卻同樣溫暖。
佑果輕笑著說:“我會沒事的,緣一。”佑果說完頓了頓,他知道自己這樣乾巴巴的保證說服力不是很大,於是又說:“你先
把大家帶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擔心我再來找我也不遲。”
繼國緣一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離開村子這件事是緩慢無聲地進行著的,佑果不讓有太大的動作,也是擔心動作太大會打草驚蛇。但多方麵的顧及還是抵不住流竄盜匪的來勢洶洶,佑果的確預估的不錯,那些盜匪早已經發現了村人活動的痕跡,之所以一直不出現,也不過是為了等養肥後好宰殺是一個道理。
忽然寂靜的村莊瞞不過為首的盜匪老大的耳目,他氣的把刀一摔丟在地上,表情猙獰地罵了幾句臟話。
“這是被人發現了!?_[(”盜匪老大冷冷地說:“走,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追過去,要是被那些抓捕我們的武士知道了就危險了。”
剩下的十幾名盜匪自然也連聲應和,他們本來也是武士也是農夫,隻是在土地裡刨食怎麼能比得上直接殺人奪財來的迅速,如今的這些人已經全然變成了另一副凶狠殘暴的模樣。
帶著人趕路的速度很難比得過早有準備的盜匪,佑果時刻警惕著漆黑的樹林深處會傳來的動向,連呼吸都放緩到幾乎聽不到的程度。
樹林裡一點細微的變動都瞞不過佑果的耳朵,不屬於森林本身的聲音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來,夜間被驚飛的鳥雀也清楚地提醒了佑果有人正逐漸靠近的消息。
黑暗會擴大人心裡的不安,更何況對方還是一群殺人如麻的盜匪,佑果掌心冒著冷汗帶著村裡的青壯年靜靜潛行,然而隨著一聲馬屁的嘶鳴,一束火光從遠及近撕開了寂靜。
為首的盜匪騎著馬舉著用來照明的火棍,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他的整張臉,粗野的裝束和凶殘的神情已經表明了來人的身份,他朝佑果和身後的村民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孤獨殘忍血腥。
“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佑果表情難看起來。
……
繼國緣一便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帶著煉獄椿壽郎和他的武士同伴們這時候趕來的。他跑步快的像一陣風,將村裡的老幼婦孺帶到安全的地方後便匆匆拉著煉獄椿壽郎沿路返回,煉獄椿壽郎一邊趕路一邊為繼國緣一堪稱怪物一樣的體力而震驚,隱晦地看了腳步邁的飛快的繼國緣一一眼。
煉獄椿壽郎是個優秀的劍士,所以他能發現繼國緣一身上擁有劍士的天賦,隻是他來不及高興也來不及和繼國緣一溝通,現在他要先解決如今正在肆虐盜匪才是。
穿過一片道路崎嶇的密林,人類的嘶吼聲和火光隱約傳了過來,煉獄椿壽郎和繼國緣一臉色齊齊一變加快了腳下的速度,繼國緣一尤其迅速,他快到煉獄椿壽郎根本追不上他的腳步。
他聽到繼國緣一被風拖長的聲音:“——哥哥!”
繼國緣一停下來,滿地都是飛濺的血腥和受傷慘叫的人,隻拿著工具的村人無力抵抗凶殘的盜匪,隻能圍在一起負隅頑抗,佑果臉上已經被不知是誰的血濺了一片,和汗水泥土混合成一片臟亂的泥糊在臉上。
銀亮的刀鋒朝佑果的肩上劈下來,他下意識抬手用
手裡的鐵具抵擋濺出一片火花,手臂震蕩的痛楚讓佑果差點握不住手裡防身的鐵具。
“哥哥!”
佑果猛地朝前麵人的身後看去,繼國緣一飛奔著跑過來,火紅色的長發竟然叫佑果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眼睛被染成了血色還是繼國緣一的長發如火焰一樣在熊熊燃燒。
驚喜過後佑果瞬間意識到此刻的危險,他下意識脫口而出:“緣一,離開這裡!”
繼國緣一恍若未覺,他手裡握著不知什麼時候撿起的細長木棍朝為首的盜匪衝過去,那強盜指著繼國緣一笑:“木棍?”
強盜握著刀想要隨手一揮結果繼國緣一的性命,握刀的手腕卻忽然一陣劇痛,刀刃脫手而出摔在地上,繼國緣一揮著樹枝的動作迅速的隻能看到殘影,片刻的功夫剛才還站立的強盜就已經昏厥過去。
煉獄椿壽郎也出現在這裡,剩下的強盜沒有主心骨又見到煉獄椿壽郎很快作鳥獸散被一網打儘,佑果脫力倒在地上,繼國緣一丟開手裡的樹枝跑到佑果麵前支撐住佑果的肩膀。
“哥哥,你沒事吧?”繼國緣一憂心忡忡地擦去佑果臉上的血跡,露出佑果臟兮兮下素白的一張臉。
佑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目光亮晶晶地看著繼國緣一,捧住了緣一的臉蛋。
緣一歪頭不解,他忽然呆住,看著佑果的臉逐漸靠近他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佑果大聲笑出來,把繼國緣一抱進懷裡揉亂了他的長發。
“緣一,你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