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果沒有送
她很遠,看著媒人離開後才鬆了口氣,轉身拍拍繼國緣一的手臂,現在緣一已經比他高了,佑果沒法再像以前一樣自如地摸繼國緣一的腦袋,隻好拍他的胳膊了。
“這回又辛苦你了,緣一。”佑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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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繼國緣一剛才還是像虎豹一樣攝人,現在就全然是一副乖巧等人誇獎的小狗狗模樣了,他垂著頭認真對佑果說:“不辛苦,哥哥。”
繼國緣一有時候一板一眼的樣子簡直像是塊木頭,可木頭也有木頭的可愛之處,至少在佑果眼中木頭一樣的緣一是很可愛的,他笑了笑,又問:“詩呢?”
繼國緣一想了想,說:“她去看書了。”
鎮裡有家書店,詩從發現之後就像是迷上了一樣時常去看,看的種類和口味也很雜,不過佑果認為女孩子讀書不是一件壞事所以從沒有阻止。
佑果對這個回答不意外,隻問:“她記得吃飯時間吧?”
繼國緣一點了點頭,跟在佑果身後進了家門。
去井邊打水洗去身上的塵土,繼國緣一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衣服上,他的頭發又多又厚並不好打理,往常都是需要佑果來幫忙的。
佑果拿著棉布站在緣一身後時緣一已經習慣的在緣側坐下等待,他的個子已經不適合再站著讓佑果幫他擦頭發了。
為緣一擦頭發是個需要耐心的事情,緣一直直坐著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院子裡的池塘,他和池塘裡的兩尾沉在水底的錦鯉一樣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
佑果的指尖輕輕掃過繼國緣一的頭皮,緣一能聞到佑果身上、衣服上、手指尖上的淡香味,這是佑果常年製作胭脂水粉時沾上的味道,這些味道在經年累月的浸泡之下已經和佑果本人密不可分了。
繼國緣一也已經習慣這樣的香味,他靜坐著,思緒卻不由得被那股淡淡的香味攪亂。
找不到方向的緣一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忽然問:“哥哥,又是要為你相親的人麼?”
佑果“咦”了一聲,沒否認:“緣一問這事做什麼?”
繼國緣一注視著池塘的眼睛空落落的,視線對不到實處,他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沒什麼。”
其實,繼國緣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意這種事。
結婚、成家、生子,這是所有人都要經曆的一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繼國緣一心海卻泛起陣陣波瀾,他忽然蹙著眉頭,將不舒服的感覺隱藏下去。
家裡的門又被人打開,詩歡快的聲音先傳進來,“我回來啦!”
佑果的注意力很快被精力充沛的詩奪過去,完全忘記了剛才繼國緣一問他的這個小插曲,等到吃完晚飯後,天色也漸漸黑下來,繼國緣一沒有感覺到困,於是在研磨材料的地方替佑果研磨需要的材料。
詩不像緣一一樣精力充沛,她困的眼睛冒金星,在睡覺之前先去解決一下自己的私事,卻正好看到點著油燈磨藥的繼國緣一。
詩走到緣一麵前:“緣一哥,你還不休息麼?”
緣一搖了搖頭:“我不困,先替哥哥做完這些事吧。”
詩打著哈欠說:“那你要記得早點睡哦。”詩拖著腳步慢慢離開,又被緣一喊住。
繼國緣一說:“你覺得哥哥會結親麼?”
詩自然是不假思索:“當然,為什麼不?”因為這話詩不大困了,和緣一說:“如果哥哥會結婚,那嫂子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了!”
這點就連繼國緣一也不會否認,因為他最清楚被佑果疼愛的人會有多幸福。
詩問緣一為什麼忽然問她這事,繼國緣一啞然片刻,說:“隻是問問而已。”
詩漸漸離開了,繼國緣一研磨的手越來越慢直到停下來,他垂著頭靜靜看著石磨裡的粉末,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他一點也不想讓佑果結婚。
可這個念頭一閃而逝,繼國緣一又被一種巨大的愧疚攏住心神,那些愧疚像是海水淹沒了他,繼國緣一幾乎喘不上氣,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是多麼自私的念頭啊,繼國緣一想。
他不應該這樣想,哥哥對他那麼好,他怎麼能不希望哥哥獲得他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