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前很難吃飽嘛。”佑果笑眯眯地說:“所以現在能吃飽,也要珍惜食物哦。”
詩深以為然的點頭,繼國緣一雖然從沒有體會過吃不飽的感覺,但同樣認真聽話的點頭。
而現在繼國緣
一好像忘記佑果和他說的話了,他以為自己的視線很小心隱蔽,實際上被佑果發現的很迅速,佑果視線和緣一對上,繼國緣一立刻就像被美杜莎看過眼睛的人一樣化為石像了。
他輕笑著問:“緣一,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佑果臉上當然是什麼都沒有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吃東西時臉頰會一鼓一鼓,唇瓣水潤紅豔看上去漂亮又溫柔。
繼國緣一僵硬的搖頭,像是生鏽的齒輪一樣卡頓。
之後繼國緣一到吃完蘋果為止都沒有再抬過一次眼。
*
這天繼國緣一醒的要比以前早很多,他從醒來後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呆在被子裡一動不動。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尋常人不是也離不開被子的懷抱麼?
但因為是緣一,這件事就算不奇怪也變得奇怪了,他在被子裡像個木板一樣躺得筆直,不知道多久後才僵硬的起身僵硬地掀開被子僵硬地換了身衣服洗昨晚的單衣。
他動作雖然僵硬,但是速度卻很迅速急切,因為擔憂佑果會發現,繼國緣一本著速戰速決的想法急切地想要處理掉昨晚的罪證。
可是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勁有多大,而自己的衣服又有多脆弱,隨著一聲清脆的刺啦聲,佑果也揉著眼睛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繼國緣一整個人都褪色了,佑果打著哈欠走到不知為什麼今天起得很早的緣一身前笑著問:“起這麼早洗衣服?”
佑果掃了一眼繼國緣一盆裡的單衣,又看了眼低著頭坐立難安的緣一,在電光火石般的速度間他意識到什麼,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忍俊不禁又不懷好意的笑容。
佑果也沒有嘲笑緣一,他知道現在的繼國緣一已經羞憤欲死,所以隻是摸摸緣一肩膀,貼心地說:“沒關係,緣一,這都是很正常的。”說完,佑果又問一句:“你夢到了誰?”
換個人來安慰都要比佑果強百倍,因為昨晚的夢境裡從始至終都隻有繼國緣一和佑果兩個人。
繼國緣一立刻端起木盆就要離開,離開之前還不忘乖乖地和佑果說再見,佑果笑容和煦地應了一聲,看著繼國緣一背影匆匆又狼狽地離開。
係統忽然說:“你彆欺負人小孩了。”
佑果很震驚的樣子:“怎麼會!我哪裡欺負小孩子了!”
“……”係統說:“他現在都要自閉了。”
那是挺糟糕的。佑果皺了皺眉,和係統說:“緣一還是道德感太高太重了,他昨晚夢裡的人不會是我吧?”
係統心想:明知故問。
“唉……”佑果輕聲歎氣,“真是罪過啊……”
係統口中自閉的緣一大半時間都關在房間裡不出門,不過即便是自閉繼國緣一也並不頹廢,而是腰背挺直的跽坐著閉眼反思。
他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樣不知羞恥,大逆不道的夢?
昨晚的夢好像還曆曆在目,仿佛有人用刻刀刻在繼國緣一腦子裡。
繼國緣一想不通,欲望的傾瀉或許還可以認為是年紀到了自然而然會發生的事情,可夢裡發生的一切卻不能讓他當作是一件自然而正常的事情。
是我有問題麼?繼國緣一迷茫又自責,為什麼隻有我?
他渾渾噩噩,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轉,直到太陽又要落山,房間的門被人在外敲了敲。
“緣一?”佑果的聲音隔著薄薄的拉門飄進來,鑽進緣一的耳朵。
繼國緣一一瞬間如夢初醒,佑果又出聲問:“緣一,你還好麼?”
繼國緣一表情晦澀,他遲疑地說:“我沒事,哥哥。”
隔著拉門繼國緣一不知道佑果是什麼表情,不過一定是溫柔似水的。
“你已經在房間裡呆了一整天了。”佑果說:“現在能出來了麼?”
繼國緣一沉默片刻,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從前是緣一在佑果的胸口,現在兩人完全顛倒,佑果隻到緣一的胸口處了。
他已經比哥哥要高出很多,繼國緣一想著,現在哥哥可以依靠他。
佑果不知道繼國緣一在想什麼,如常地拉著緣一的手腕去吃飯,詩還在等著,怕去晚了飯菜變涼。
繼國緣一像是木偶一樣被佑果牽著跟著他走,眼睛落在佑果牽著他手腕的手上,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佑果的手和他夢中的一樣纖瘦柔軟。
他的臉忽地比昨天吃的蘋果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