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3 章 宜其室家(1 / 2)

莫名其妙撞破了一些事情的產屋敷當主有些暈頭轉向,連帶著煙花結束後回家的路上都有些沉默寡言,身邊的妻子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隻以為產屋敷當主是身體不適,於是很憂心地扶著他的身體緊緊看著他。

雖然產屋敷當主的恍惚也隻是一時,但佑果恰好發現了他此時的一些情緒變化,於是作為主人還是很關懷地問了一句:“產屋敷先生身體不適嗎?”

產屋敷當主遮掩口鼻輕咳了兩聲,說:“無妨,沒有大礙。”

佑果不是很相信,不過產屋敷當主朝他露出一個和婉的笑容,佑果見他臉上沒有勉強的意思,於是也不再追問下去。

一行人在分叉的路口停下來,佑果和產屋敷當主道了晚安後就要分開,產屋敷當主同樣笑著說了晚安便由自己的妻子拉著他朝暫居的宅邸走去,一路上月光相送,產屋敷夫人沉默地陪伴在他的身邊。

產屋敷夫人像是白玉雕成的美人,不說話時就像是祠堂裡供奉的玉像,周身滿是不沾凡塵的出塵之氣,隻是這樣的美人在看向自己心愛的丈夫時,便立刻從脫俗的玉像墜入了凡塵。

“夫君是發現了什麼嗎?”產屋敷夫人聲音清冷。

產屋敷當主輕點了點頭,忽而又輕笑了一下:“是的,我想我應該明白為什麼緣一君不願去鬼殺隊了。”

產屋敷夫人很好奇地問:“為什麼?”

產屋敷當主目光悠遠地看向天際上掛著的月亮,輕聲說:“人的牽絆在這裡,又怎麼能放心離開呢?”

產屋敷當主想的確實不錯,繼國緣一必然是無法安心留下帶給他家的溫暖的佑果就這麼離開的,當然,如果竭力懇求緣一,按照緣一善良的性子顯然也無法拒絕產屋敷當主的懇求。

可是產屋敷當主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學習要怎麼做一個優秀的家族繼承者,怎麼做一位使眾人信服的當主,他們一族的教育都很好,隻教產屋敷當主做一位優秀的主君,卻從沒有教他學會威逼利誘也是做一名主君應該會的手段。

而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是不會用軟刀子強迫對方做不開心的事情的。

所以產屋敷當主沒有聲張,隻是歎息著將這件自己不經意猜到的事情藏起來。

……

緣一是個固執的人,產屋敷當主在鎮裡停留的這段時日勸說緣一加入鬼殺隊卻屢屢失敗這件事便可見一斑,產屋敷當主不是愛強迫人的性格,於是隻好遺憾地同自己的夫人說:“也許是真的不行了。”

他已經做好不知第幾l次失敗後便打道回府的準備,可是誰也想不到,今天產屋敷當主來佑果家中探望和繼國緣一說話時,緣一竟然沒了以往的堅定,反而隱隱露出動搖的神情。

產屋敷當主第一反應便是驚喜,可他冷靜之後又覺得不對,怎麼可能一夜之間繼國緣一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呢?

雖然產屋敷當主知道自己應該趁此機會趁熱打鐵讓繼國緣一同意加入鬼殺隊,可看著

頗有些失意的繼國緣一,產屋敷當主還是貼心地問了一句:“最近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緣一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地看著杯中的茶梗在水波裡起起伏伏。

產屋敷當主雖然是個身體脆弱到一戳就倒的男人,但除身體之外他不弱於任何人,身體的脆弱反而磨礪了他堅強的意誌,他便很容易看出繼國緣一此時有心事。

而繼國緣一能有什麼心事呢?這個年紀的男性既不愁吃穿,那愁的顯然便是情感之事了。

於是他說:“是因為心中牽絆的那個人麼?”

繼國緣一忽地抬起了眼,緋紅色的雙眸中是屬於少年人的慌亂,“不……!”

這樣的匆忙和焦急隻會顯得欲蓋彌彰,產屋敷當主沒有戳破繼國緣一此時脆弱的壁壘,隻是微微笑著說:“沒什麼好慌張的,緣一君。”產屋敷當主的聲音有種讓人沉靜下來的魔力,繼國緣一又聽到他說:“戀慕一個人,本不是需要讓人恐慌的事情。”

繼國緣一竟然不知不覺在此時放鬆了一些,他想著產屋敷當主的話,嘴巴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但是,如果是不應該喜歡的人呢?”

……

這句話繼國緣一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佑果都沒有,因為緣一下意識認為這件事是絕不能和旁人說的秘密,所以產屋敷當主這位並不屬於這個鎮子的客人來到這裡後,繼國緣一竟然發現自己也許可以小心翼翼地將這件事對產屋敷當主說出來。

其實這個秘密繼國緣一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隱藏下來的決定,如果不出意外,他會一直藏著這個秘密直到死。他本就是個遲鈍又悶騷的令人發指的家夥,但昨日又來上門的媒人還是令繼國緣一封閉的內心破碎了一個小孔。

他聽到佑果和媒人的聊天隻是偶然,佑果似乎也沒有隱瞞誰的打算,那個媒人笑吟吟地和佑果說著話,繼國緣一雖然沒有聽的很清楚,但是句子中破碎的詞句還是落進了繼國緣一的耳朵。

“總之……提親……喜歡,也中意你家呢!”

繼國緣一其實沒有聽牆角的習慣,他隻是很巧合地碰到佑果在和人說話,而他又很巧合地沒有離開而已——他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在自以為自己不引人注意地偷偷聽牆角的繼國緣一聽了隻言片語後理所應當地認為這又是鎮中其他人家遣來和佑果說親的媒人,其實按照以前的習慣,在聽媒人說完之後佑果就該婉言拒絕然後將對方請出門了,可今天的佑果遲遲沒有動作,反而和對方交談甚歡的模樣。

繼國緣一甚至聽到佑果說:“我會考慮考慮的。”

要考慮什麼?!

繼國緣一即使再冷靜也不由得有些失控,在門外走動的聲音響了一些。

佑果聽到聲音便側頭看過來,發現了門口踱步的繼國緣一,他忽然朝著繼國緣一笑起來,然後朝緣一招了招手:“緣一,你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

佑果的笑容隻是很平常的笑,但誰叫他在繼國緣一眼中總是籠罩著一層特殊的濾鏡,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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