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已經走了。?_[(”有同伴回答,“他可能去醫療隊找他哥哥了。”
同伴雖然聽說過九“柱”的傳聞,到底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也沒有認出眼前這位威嚴非常的男人是九“柱”之一,隻是如實相告。
因為煉獄椿壽郎和產屋敷先生對繼國緣一的評價想前來看看緣一究竟有什麼樣本事的“柱”聞言冷哼了一聲,心想現在不過申時就這麼早就離開演武場,看來這個繼國緣一也是名不副實之徒!
不過,這一切顯然都並不在已經離開演武場的緣一的了解範圍,他隻是和以前一樣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離開,又像以往一樣去醫療隊接佑果。
醫療隊今天依舊很熱鬨,躺在病床上的傷員們哼哼唧唧的等著醫生上藥,佑果已是鬆田醫生默認的接班人,所以他現在也要學著替鬆田醫生處理傷員傷口,傷員們都是曆經百戰的鬼殺隊隊員,那些傷口其實嚴格說來並不算什麼,然而很多人隻是一看到將要為他們上藥的佑果便立刻皺眉痛呼,露出一副傷重瀕死命不久矣而可憐巴巴的神態出來。
幫著佑果打下手的女隊員早已經知道那些哀哀叫著的傷員們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她們胳膊湊在一起碰一碰,對視一眼後便心照不宣地微笑起來。
畢竟,在這個時代“男色”和“女色”是平起平坐的,而劍士之中這樣的搭配也屢見不鮮。
“佑果醫生真的很受歡迎呢。”女隊員說,“大家都想約佑果醫生出去。”
“你沒有這個念頭嗎?”有人笑,“反正我也是有的。”
“我也一樣!”
總之,大家都是很看臉的,雖然老話常說漂亮的臉蛋並不能決定一切,可是被吸引的前提往往也經常是一張漂亮的麵孔。女隊員們說笑時的聲音雖然已經放得很輕,但仍然被走進來的繼國緣一聽到了。
他沒有吃醋,反而認認真真地去看為傷員換藥的佑果,黑色的碎發貼在佑果的臉側將他的皮膚顯得越發白皙,眼睛也又大又亮,像是夜晚倒映著月光的池水,反正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漂亮的醫生,緣一也很早就知道佑果被許多人喜歡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不會酸澀,反而慶幸:幸好哥哥喜歡的是他。
女隊員看到安靜的緣一立刻迎上去,笑盈盈地說:“緣一君來等佑果醫生麼?”
緣一輕輕頷首,他的身姿挺拔高大,火紅的長發也被高高豎起露出一張清俊甚至有些銳利的麵孔,雖然那張同樣很帥氣的臉上很少出現什麼表情,不過緣一周身和緩的氣質卻很難讓人生出什麼畏懼的心思。
這也是佑果教緣一的,令人畏懼的表情隻能對敵人展露。
“很快就好。”女隊員說:“現在這個傷員就是最後一個啦,佑果醫生今天處理的很快。”
緣一又點了點頭,這次終於低聲說了句:
“謝謝,我知道了。”
繼國緣一掐著時間等佑果結束才走過去,他的耳朵和眼睛一樣敏銳,就算雪花飄落下來的聲音也清晰可聞,所以他還沒靠近便聽到了剛包紮好傷口的傷員正緊張羞澀地問佑果:“醫生,等我傷好了可以不可以請你吃個飯?”
有人喜歡佑果,繼國緣一並不會因此感到不快,他認為佑果被人喜歡是理所當然又顯而易見的事實,可是這不代表有人躍躍欲試地想邀請佑果出門時他可以毫不在意,所以他立刻靠近,聽到佑果輕笑一聲。
“但是我更喜歡在家裡吃。”
那個傷員有些氣餒,不過仍是一鼓作氣期待地問:“那……那好吧,不過醫生喜歡比你年紀小的麼?”
繼國緣一便立刻走不動了,他聽到佑果說:“一般而言,我喜歡比較成熟的,年紀卻不是很重要。”
傷員歡欣鼓舞起來,又問:“那醫生覺得我怎麼樣?”
佑果在他胳膊上打了個漂亮的結,終於舍得抬眼朝對方投來一道眼神,睫毛在佑果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他輕輕笑著說:“你不行,你太幼稚了。”
傷員頓時一陣哀嚎。
起身離開的佑果根本不顧身後傷員心碎的挽留聲,抬頭看到在門邊等候的緣一,他彎了彎眼睛笑著說:“今天來得這麼早?”
繼國緣一點點頭,有些沉默。
佑果略帶奇怪地看了眼緣一,隨口問:“怎麼了?”
緣一遲疑了一下,“我好像,有些風寒。”
風寒雖不是什麼大病,但是要是來勢洶洶也是會要人命的,佑果並沒有放鬆,帶著緣一去找鬆田醫生抓藥,等藥的途中繼國緣一仍是一言不發,像是守候在佑果身邊的雕塑。
緣一經常是這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佑果隻以為他是害羞,便自然地伸手握住了緣一,“怎麼今天不說話?”他摸摸緣一的額頭,“是因為風寒?”
繼國緣一安靜片刻,終於說了話。
“佑果。”緣一說:“我會很成熟的,一直都會很成熟。”
佑果靜靜地看向表情認真的緣一,稍後笑出了聲。
“笨。”佑果說:“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說誰?”
繼國緣一張了張口,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