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聶照輕咳一聲,湊近道:“我那天放了他鴿子,特意給匹衣料打發他的。”
“那你還挺大度。”薑月發現他現在竟然日漸接受了這四個人天天圍著他哥哥哥哥地叫,現在還能從手頭上鬆點衣料給他們了。
聶照皮笑肉不笑:“過獎,我怕氣死了如了你哥的意,到時候他給你廣開後宮,我到地府還得做宋江。”
薑月:“什麼意思?”
“有一百零四個好弟弟。”
薑月嘴角也抽動了一下:“你不僅大度,還挺幽默,”她也順便回應了一下阿葵,“挺好看。”
阿葵美滋滋地幫他們盛飯添湯:“還是家主個哥哥好,換做彆人家,哪有我們這樣的好日子過?聽說廣平公主府上的男寵每年都要死上一大批呢。”
“廣平公主性格暴躁,她的駙馬又嫉妒成性。”提起廣平公主,薑月有些印象。
“你連她都知道?”聶照問,“她一向沒什麼建樹,隻在男色上花名在外。”
薑月捧著湯喝了一口,
幸福地眯起眼睛:“當然,薑家都是拿她作為反麵人物典型來教育我的。”
聶照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阿葵跟個花蝴蝶似地在他們身邊打轉兒,聶照看他就煩,問:“你怎麼還不走?”
“我想給家主梳頭發,家主的頭發每天都梳得好粗糙,也不知道梳頭婢女是怎麼做事的,我瞧著都替家主生氣,就該把她打發出去。
好在我們在蒼南的時候都學過,家主試試嘛,我保證給你梳得漂漂亮亮的,什麼墜馬髻、靈蛇髻、翻刀髻、飛仙髻,我都會!”
聶照捧著碗的手已經狠狠捏起來,冷冷瞥了他一眼,在薑月高興地說:“好啊好啊,”的時候,碗在他手中“喀嚓”一聲裂成碎片,滾燙的粥水順著他的虎口流淌,他甩了甩手,用帕子陰惻惻地擦乾淨。
阿葵渾然不覺:“哥哥怎麼這麼生氣?給家主梳頭的難道是你的親戚不成?”
薑月後知後覺,乾笑了兩聲:“哈哈,沒事,阿葵你下去吧,我覺得梳頭娘子的手藝特彆特彆好,我這麼多年都習慣他梳了,換成彆人我還不適應,這兒沒你的事兒了,玩去吧。”
她發話,阿葵才不甘不願地告退:“那好吧。”
聶照叫住他,冷聲吩咐:“今夜我要宴客,你速速準備一桌宴席,要八道冷菜八道熱菜和八道甜點,不可假手於人,旁人我都放心不下,唯獨信得過你,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阿葵麵露難色,卻又不想讓他失望,隻能領命,暗暗給自己打氣。
人走後,薑月碰了碰聶照的手臂:“三哥生氣了?”
聶照重新給自己盛了碗粥,不鹹不淡說:“沒有,你才誇獎我大度,我怎麼會生氣?小狗才生氣。”對,他都要氣死了,他知道自己做飯難吃,所以把這個機會讓出去了,現在還要怎樣?連梳頭的差事也要搶走嗎?到時候一點一點好把他擠出去然後自己上位?
還說他的手藝不好,簡直欺人太甚。
薑月挑了挑眉,好,斑點狗生氣了。
人一但有競爭就會焦慮,一焦慮就會學習,一學習就會進步,聶照也不例外。
阿葵要把他最後一件梳頭的差事搶走讓他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學點新東西,不能止步不前,不然薑月早晚會被這些狐媚子勾走,即便勾不走,他們也會在薑月的生活中占上舉足輕重的位置,這是他不允許的。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會被人說沒有容人之量,斤斤計較,這點小事也值得攀比?與廣平公主的駙馬無異。
當天下午,他便悄悄去書局買了幾本書藏在書房中暗自學習。
薑月不知道第多少次被聶照從清晨的被窩裡拽出來了,她早就習以為常,隻是這次她摸著腦袋,感覺有點不對勁,誒,這個頭發今天沒有梳得貼頭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