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不是要考校她的學問,薑月做好了做題的準備,卻冷不丁被他甩了一本賬冊,示意她先看。
薑月按照以往的習慣猜測,他恐怕會讓自己算如何節省開支,或是怎樣采辦才能最便宜。
她將可能性在心中一一想了,聶照將一張矮桌搬上床,二人褪了鞋子對坐著。
薑月翻開書本有目的地將賬冊掃過,看到那些數字心中慘痛,沒想到一個月開銷竟這麼大,大到她以前三年都花不完這些錢。
聶照手指輕扣桌麵,不解:“你怎麼這副表情?”
“好多錢,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薑月喃喃兩句回應他,複沒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賬本上,片刻後信心滿滿地還給他。
聶照雙手托腮,將毛筆潤濕擱在一邊,看她翻閱賬冊那麼快,再三詢問:“看好了?確定不再看看了?”
薑月點頭,目光中燃起必勝的鬥誌:“不用了!”
聶照為她自信的精神鼓掌,薑月心裡咯噔一下,直覺不好,不過還沒覺出哪裡不好,就聽他問了:“上個月府中炭火錢加上燈油錢共計多少兩銀子?”
薑月震驚,薑月不解,薑月一拍桌子指著他的鼻子氣道:“你耍賴,哪有這樣考的?”
這問題看似簡單,府上可雜項那麼多,誰會每一條都記得呢?
聶照把她的手拍開:“怎麼還生氣了?遊戲而已。你害怕了?不要玩了?”
薑月記得賬冊的總結日期就是今日,她就不信聶照也能全將這些款項都記住了,當即梗直脖子,不服:“當然沒有,”她細細回憶,給了個不確定的答案,“應該是十五兩。”
聶照翻開賬冊,驚呼一聲:“呦……”
薑月懸著的心落下一半,又聽他說,“錯了,是十六兩。”
說罷他提起筆,戲謔問:“你說我寫哪兒好?”
薑月自然如上次那樣,利落地扯了一下領口露出一截精巧的鎖骨,大方說:“那就這裡吧。”
“好。”聶照語氣含笑,撐起身子湊過去,待貼近了,她還是無知無覺的模樣,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他忍不住嗤笑一聲,呼吸吹拂在她細膩的皮膚上,薑月不自覺戰栗了一下,落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握緊,說,“癢。”
他沒有動,而是就著這個姿勢,問她:“你上次不是問為什麼不能在身上寫字嗎?”
薑月經他提醒,還真的想起來了,追問:“是啊,為什麼?那時候不能在身上寫,為什麼現在就可以?”
聶照右手捏著筆,尾指勾開她的衣領,讓這篇裸露的皮膚麵積擴大,灼熱的呼吸有如實質的落在她身上,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灼熱黏膩起來。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語焉不詳道:“所以今天就是來告訴你的。”
說著手腕微動,在她肩上輕柔的描摹。
薑月不自覺的,有種羞恥感打心裡蔓延出來,說不清道不明的,皮膚上被毫毛搔得發癢,心臟也一顫一顫的。
片刻後,聶照終於完工,看她羞恥中帶著迷茫,還是一聲不吭,覺得自己確實對她有教育不到位的地方,她到現在隻覺得不對勁,還沒覺出這是多色情的事情。
薑月低頭看了看,奇怪:“你沒有蘸墨水嗎?為什麼什麼也看不見?”
“這些是收繳上來的墨汁,遇熱才會顯現,或許現在還沒到時機吧,再等等,”聶照回她,將賬冊推到她麵前,“現在該你向我提問了。”
得到這樣一個報複機會,薑月自然不會放過,暫且將墨汁的事情拋之腦後,她眼睛眨了眨,問出個刁鑽的問題:“上個月廚房的柴錢加咱們院的蠟燭錢是多少?”
聶照不假思索:“十兩。”
他說得太快太篤定,薑月以為自己又輸了,翻開賬冊核對,才鬆一口氣,有些得意地提醒他:“不是十兩哦,是八兩,你記錯了。”
她沒如願得到聶照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反而他自己坦然地解開衣帶,把上半身脫了一半,領子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肌肉勻稱的胸膛,示意她可以隨便畫。
聶照知她所想,攤手:“我記不住,乾脆隨便說個數,嚇一嚇你,剛才緊張了吧。”
薑月扁起嘴,覺得他真是個滿肚子壞心眼的人,隨手在他身上摸索了摸索,終於在摸到他胸口偏兩寸的地方,聽到他按難不住地悶哼,肌肉猛縮,才知道找到了敏感的地方,便湊過去,在那裡落筆。
她左手伏在他的胸口上,右手一筆一筆一劃的,然後一邊寫一邊觀察他的反應,這裡果然很怕癢,反應很大嘛。不過她很不滿意地捏了一下小紅籽,覺得它有些礙事。
終於在她寫到第四個字的時候,聶照終於一把握住了她的腕子:“差不多行了,在我身上寫字罵我,你還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