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覺得這桌子真正成型,得二個月後了
。
舊房子不大,原本把臥室分割成兩間的竹板還沒來得及拆,聶照就恬不知恥地半夜和薑月一起擠到她以前的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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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薑月從小睡到大的地方,聶照對這裡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這裡是他設計添置的,他也常常進入這間房間;陌生是他過往從未帶過任何雜念窺探過這裡的細節。
屋子小,床更窄,薑月自己睡綽綽有餘,擠上個成年男人,便不夠看了,甚至擠得要命,聶照更有了借口貼著她,把她摟在懷裡,肉貼著肉的,熱得一身香汗,沾得被褥和薑月都醃進去香味了。
愈發的禁忌曖昧。
薑月想起她在這裡被聶照打過兩次手板子,很難說明是什麼心情,總之很羞於與他講話。他從背後圈住薑月,窺見她床板上有字,還有許許多多指甲刻出來的簡筆畫。
聶照握著薑月的手指,在牆上的劃痕滑動,悄悄咬耳朵:“這個六是什麼意思?還畫了個叉。”
“二二得九不得六。”薑月說。
“這個呢?”他被她的解釋逗笑,握著她的手,指尖觸到一個模糊的人頭,還有好多小須須。
薑月沉默,聶照哼唧了兩聲,實在想知道,薑月弱弱解釋:“這是丁夫子。”
“把他畫得真醜,你一向不喜歡他,”聶照輕笑,在床上找了一圈兒,經她指點,有陳夫子劉夫子,還有書院裡其他同窗,就連街頭他忍不住“你畫我沒有?”
薑月指了指床頂,然後害羞埋起臉,聶照在正中間果然見到一個精細描摹的人形,比旁的人頭都精致,看出畫師水平有限,但儘力了。
聶照誘哄她:“怎麼想到把我畫到這兒?”他猜答案一定令他心神蕩漾,他想聽她親口說。
薑月不答,他就變著法兒地纏人,在她臉上一直親,叫她“好薑月,好斤斤,好寶寶……”
她耳根子軟,根本經不起這麼纏人,隻能繳械投降,小聲貼著他耳朵說:“因為喜歡二哥,這樣一睜開眼就能看到。”
聶照也不強求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她害羞縮起來便縮著,隻是把團成團的她,喜愛地抱在懷裡,隔著被子親吻。
直到薑月的害羞抵不過悶熱,稍微露出點兒頭,聶照才剝開她黏在額頭上的碎發,捧著她的臉,咬她細嫩的麵頰,想將她嚼碎了,一起咽進肚子裡似的。
“什麼時候畫的?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薑月受不了,推他:“一直,一直很喜歡二哥,但喜歡也不全一樣。”
一開始,她隻是依賴、崇拜那樣的喜歡,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才變了,變成不純粹的喜歡,很難說她動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大概是早就埋下了悸動的種子,待到一滴雨水的澆灌,便破土而出了。
薑月臉頰燒得火紅,像地裡剛翻出來的紅薯,恐怕真要羞憤似,他才覺得自己這樣膩歪人不好,卻又忍不住,隻能壓抑著牽了她的手,把玩指尖,和她談論未來,分散下注意力。
他們開辟了一塊院子,把圍牆打出去,準備蓋點圈,養點兒雞鴨牛羊,最好再在西山開塊地,種菜種莊稼種西瓜,地裡養條狗。
聶照和她商量養各養幾隻。
“母雞要養一群,到時候就不用出去買雞蛋了。”
“公雞少養一點,不然早上肯定很吵。”
“豬過年可以殺了吃……”
“但是吃不完。”
“送人也可以。”
聶照想的蠻好的,每天早上迎著東方第一縷陽光,伴隨著雞鳴,開啟新一天充滿希望的生活。
然後放牛吹笛,帶著狗。
誰是神仙?他是神仙。
他躺在床上興致勃勃給薑月計劃了一晚,第二天就因為過於激動傷寒了。
聶照小時候養得結結實實,底子打得好,所以鮮少生病,這似乎是薑月印象裡聶照第一次生病。
他拒不看大夫,也拒不喝藥,說過兩二天就好了。
除了避子藥,他這輩子不想受任何藥的苦。
但這次傷寒來勢衝衝,他躺在床上挺了二天,沒挺到病好,挺到了第五扶引送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