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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明明月月 126688 字 2024-06-26

她是?累成一灘水,不是?徹底失去知?覺。

男人?聞言抬頭,黑眸深邃,一片柔情,堅硬的物體緩緩套上無名指,一直到底。

“你給我弄的什麼?”白皎不解地咬了下唇,白皙如玉的小臉上暈出一片酡紅,她出聲問他。

沈執焰微微一笑,眼中閃動無數柔情蜜意:“求婚戒指。”

白皎陡然清醒,抬頭左手,月光下,一顆碩大的鑽戒正戴在上麵,嚴絲合縫,閃閃發光,璀璨無比。

“皎皎。”

沈執焰低下頭,與她戴著戒指的左手十指交握,傳說中左手無名指上的血管連著心臟,他要把她的心牢牢套緊,不給任何人?覬覦的機會。

他在鑽戒上落下一吻:“我愛你。”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一切災難的開始。

白家破產了。

白星自打被沈執焰當頭一棒,狠狠破滅了幻想之後,就一直渾渾噩噩。

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以至於?讓她有點精神錯亂,一直待在家裡,昏暗的室內門窗緊閉,一絲一毫的光線都照不進?來,黑暗中白星死死按緊心臟,疼痛造成的痙攣讓她全?身抽搐。

總覺得不該說這樣。

被沈執焰捧在手心嗬護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她才是?沈執焰的愛人?!

她要緊牙關?,一張嬌美至極的臉湧入腦海,是?白皎,一定是?白皎,她肯定乾了什麼,突如其來的敵意讓她渾身一震,竟然提起不少力氣。

恰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傭人?聲音擠進?門縫:“小姐,小姐,你快下來,家裡出事了!”

聲音前所?未有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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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穿著製服的執法?人?員魚貫而入,臉上不帶絲毫笑意,如同一片凝聚的烏雲,所?過之處,傭人?早就嚇得躲在一邊,隻有趙玉這個女主人?,勉強撐起幾分氣勢,目光掃過他們,她強撐起笑容:“你們是??”

領頭的執法?人?員:“白夫人?是?吧?”

趙玉死死攥緊手掌,已經預感到一些,這段時間,丈夫經常不著家,公司似乎也?出了什麼事,開始她還關?心地問幾句,得到丈夫不耐煩的回?答,她就沒再過問。

白父還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也?不會創下偌大家業。

可現在,她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執法?人?員拿出一張法?院文書:“白氏公司負債累累,我們按照程序對白家進?行查封,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立刻搬出去!”

白星下樓,正聽見這句話,她嚇得當場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反應過來後,“咚咚咚”地踩著木質樓梯下來:“媽,他們剛才說什麼?”

趙玉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對方?沒有辦法?憐憫,冰冷的目光掃過幾人?,身上的氣勢讓人?心驚膽戰:“我給兩位幾分鐘,請你們儘快整理,對了,屬於?白家的東西一律不能拿走,我們還要依法?進?行查封、拍賣。”

拍賣!

趙玉臉色煞白,如遭重擊,長袖善舞如她,此時也?沒有任何辦法?,母女倆渾渾噩噩地收拾了一些衣服,提著行李箱猶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回?過神,彆墅大門砰然關?閉,法?院封條已經貼上,趙玉想發瘋,但她雙腳像是?陷進?沼澤裡,一動不能動。

“夫人?,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

“天哪,怎麼突然就被查封了?到底發生啥了?”

傭人?七嘴八舌地追問起來。

趙玉滿心不耐,她也?想知?道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到了查封產業的地步,老?公呢?她老?公現在在哪兒?

趙玉六神無主,身邊的白星更?是?幫不上半點兒忙,她正想拉著女兒離開,卻?被傭人?圍住:“夫人?小姐,我們的工錢還沒結呢?”

有人?開頭,其他傭人?全?都圍了過來,母女倆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

趙玉陰沉著臉,差點兒要破口大罵:“我們沒錢!”

法?院的人?來得太快,她什麼都沒準備,就算手裡有錢,也?萬萬不肯拿出來,誰知?道以後是?個什麼情形,萬一這點錢就是?最後的錢,那她該怎麼辦?!

局麵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白父趕過來,大手一揮,把錢結清才讓他們離開,趙玉還想說些什麼,白父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朵邊解釋,原來,他早知?道白家要破產,偷偷轉出一筆錢。

不多?,對比原本的資產後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可就算這樣,他們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資本。

趙玉張了張嘴,半晌,才沮喪地問丈夫:“老?公,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白父歎了口氣,不發一言。

一家子愁雲慘淡,拿著不值錢的衣服走在路上,簡直像極了喪家之犬。

恰在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阿焰你看,他們好像三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啊?”

三人?齊齊扭頭,正對上笑容燦爛的白皎,那視線那麼鄙夷不屑又輕蔑,察覺她們都怒目圓瞪,白皎撇了撇嘴,忽然又佯裝害怕,挽著男人?胳膊輕輕晃了晃:“阿焰你看,他們凶我!”

沈執焰眼中掠過一絲笑意,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等他回?答,白父已經按捺不住的怒吼起來:“白皎,你個孽障,你剛才說什麼?!”

白皎:“哇,我好怕啊。”

看著白父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樣,她心裡簡直爽翻了,是?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過來看三人?這麼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

白皎眯了眯眼:“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真可憐。”

白父幾乎要氣死,還是?趙玉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老?公,你彆生氣,皎皎這孩子是?心裡有氣啊。”

她轉而去看白皎,眼中淚光閃爍:“白皎,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這個繼母,可是?,他到底是?你親生父親,你身為人?子,怎麼能對他有恨,你這是?不孝。”

“我願意帶著小星退出,隻要你能好好對他,他畢竟是?你爸爸啊,你現在的身份,養著他也?不是?什麼問題。”

白父正要反駁,聽得後半句後,整個人?猛地一怔,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他剛才氣糊塗了,竟然忽略了白皎身邊的男人?,這會兒仔細一看,一股狂喜瞬間湧上心頭。

竟然是?沈家人?!

白家在京市隻算得上小集團,和沈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皎皎。”

白皎完全?沒耐心聽他說些亂七八糟的,紅唇微勾,明豔且大方?的問他:“我今天可不是?來敘舊的。”

“做一條喪家之犬的感覺,好嗎?”

“你什麼意思?”白星最先?耐不住性子,厲聲質問。

白皎撥弄了下長發:“真笨,到現在還沒想到嗎?那個讓白氏破產的人?,就是?我啊。”

第 156 章

看著幾人震驚又不可?置信的模樣, 白皎笑得格外燦爛,不等白父說話,她就直接道:“什麼父親?殺了我媽媽的父親嗎?”

“你、你胡說什麼!”一刹那, 白父後背爬滿了冷汗。

白皎:“是真是假你們心裡清楚。”

雖然她沒找到什麼證據, 可?她找到了當年家裡的傭人, 對?方照顧她媽媽, 當年媽媽在得知?丈夫出軌後便患上抑鬱症, 後來,趙玉更是一次次故意出現, 加重她的病情。

白父為了維護自己的情人, 縱容她的所作所為, 導致她媽媽抑鬱症加重死去。

她今天來, 就是為了看看這家人的下場。

她嘖嘖兩聲, 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小說裡的惡毒女配,但是很爽!

白皎悄悄撇了眼身邊的沈執焰,沒成想他正看著自己,當場被他抓包。

男人眉眼低垂, 深情款款, 溫熱的掌心輕輕裹住她的手?,不忘低低地?說:“皎皎, 一切有我?。”

他會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白皎羞赧地?瞪他一眼,這才移開目光,突然有點後悔, 好?無聊啊,也沒什麼重頭戲。

下一刻, 重頭戲上演。

趙玉慘白著臉,突然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水泥澆築的地?麵堅硬如鐵,碰上血肉之軀發出讓人牙酸的響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皎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做,你怎麼報複我?都可?以,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小星她——”

“媽!”白星發出一聲尖叫:“你跪她乾嘛!我?們不欠她!”

“媽欠她,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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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作為一家人裡最聰明的那個?,早在白皎刻意透露消息之後就轉動大腦,立刻就想明白了。

她鬥不過白皎。

於是她不惜下跪,放棄一切尊嚴,就是為了保住女兒,她低著頭,眼中劃過一抹得意和輕蔑,她一定?不知?道,她也決定?不會說出那個?秘密。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隻?有活著才有機會。

轉頭,她狠狠扇了女兒幾巴掌,聲音之響亮,看著白星腫成豬頭的臉,就可?知?她下了多大的力道。

白星連說話都含含糊糊。

趙玉淚如雨下:“我?已經懲罰她了,她這個?不懂事的蠢貨,求求你網開一麵,小星不是白家人,她是無辜的,求求你饒了她吧,你就讓她從哪來回哪去!”

白皎猶豫地?皺著眉頭,就在趙玉充滿希冀時,她忽然輕笑一聲:“當初你就是這樣,梨花帶雨的騙了趙大虎,讓他養彆人的女兒?把綠帽子死死焊在頭上?”

“她不是白家人?”白皎皺著眉:“難道我?看到的DNA檢測結果是假的?”

聲音淡淡,如一道晴天霹靂,趙玉仰頭,對?上她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

“我?啊,什麼都知?道呢。”

“彆想著能逃開,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說完她拉著男朋友離開。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白星方才如夢初醒,她看向?自己媽媽:“媽,她剛才說什麼?她什麼意思?!”

她再看白父,後者一臉惱怒和恐懼,像是剛被戳穿了秘密,很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她搖著頭,不肯相信,一邊又控製不住的推算,她隻?比白皎小了半歲,她是……她是媽媽出軌生下的私生女!

不可?能!不可?能!

……

轉角處,沈執焰忽然停下腳步,大手?輕輕一攬,就將?她抱在懷裡。

這真?是個?再純潔不過的擁抱,白皎卻燒得雙頰緋紅,想到某些不和諧畫麵,就是這樣靠著他的胸膛,心跳聲強勁有力,如鼓敲錘。

男人眼裡滿是愛意,映著背後鱗次櫛比的高樓,仿佛原相機設計好?的鏡頭,虛化失焦,隻?有他再清晰不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峻的眉,如星的眼眸。

白皎聲音有點沙啞,眨巴著眼不去看他:“你乾嘛?”

“就這麼放過他們?”聲音低沉而堅持,一瞬不瞬地?注視她。

白皎笑了下,剛想解釋忽然心口?一跳,一股熱流緩緩湧入心扉,如傾瀉融化的糖漿,他在為她抱不平,心疼她。

她忽然覺得眼睛有點發熱,鼻頭也酸酸的,一頭撲進他懷裡,清涼淡極的雪鬆氣息湧入鼻腔,又被他的體溫烘烤得融化。

低啞的聲音從他懷裡響起:“當然不會!”

白皎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睛紅了一圈:“我?是那麼善良的人嗎?”

她臉上揚起大大的明媚笑容,猶如絕豔的花蕾在他心上綻開,沈執焰不禁低下頭,聽她細聲細語地?訴說。

就像之前說過的,這才隻?是開始。

雖然把他們逼成喪家之犬,白皎卻也清楚,對?方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會親自讓他們體會,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

她們不是自詡真?愛嗎?

白皎想看看,窮途末路,這對?自詡真?愛的夫妻是不是還會那麼堅貞不渝。

她隻?知?道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更何況,她們早就互相背叛過一次。

說完,她不再出聲,蜷縮著指尖,臉頰又熱又燙,期待像是撒下的草籽,在心裡慢慢生出嫩芽。

她眨了眨眼,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無意識的動作已經泄露了她的真?正想法,愛情和咳嗽一樣,無法掩藏。

“我?的皎皎真?聰明。”

“誰要你誇——啊!”猝不及防,白皎短促地?叫了一聲,下一刻,栽進一個?溫暖懷抱,清涼的雪鬆氣瞬間纏緊她。

一年後。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白皎從公務裡抽神,卻仍舊頭也不抬地?說:“請進。”

身形挺拔的男人走進房間,從始至終,深情款款的目光都落在紅木長?桌後的愛人身上。

白皎捏著簽字筆,聽見他低沉喑啞的聲音:“白總,對?我?也這麼客氣嗎?”

白皎嗔怪地?瞪他一眼:“沈助理?,你的工作忙完了?”

幾乎瞬間,沈執焰入戲:“是的,不知?道白總能給下屬什麼獎勵?”

他亮晶晶地?眼睛看著她,像是盯著肉骨頭的大狗,又像一頭饑餓難耐的惡狼,而她,就是最甘美的大餐,讓人蠢蠢欲動。

白皎輕笑一聲:“看你表現嘍。”

說著伸出手?,勾上男人脖頸,沈執焰順勢扣住她細軟的腰肢,隻?用一隻?手?,俊美的輪廓隨著垂首,完美的展現在白皎麵前,讓她目光微閃。

低調的黑色套裙絲毫不能折損她的風情,反而因此增添了幾分風韻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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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緊促,猶如惡狼撲向?她,堅實的紅木桌麵上落下柔軟的指尖,紅木桌下,女人精致白皙的足尖低垂半空,欲落不落,雪白肌膚染上層層薄粉,隨著輕顫,勾人心弦。

……

如今,由她親手?締造的明月集團在京市如日中天。起初有人因為她的性彆而輕視,不屑,白皎笑容淺淡,以與她外貌截然不同的雷厲風行的手?段,如同一頭凶猛的巨鯊,狠狠撕下一大片疆土。

她是商場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月。

因為生得漂亮,身價不菲,倒是吸引了一票網友,有賴於信息科技的發達,時不時就能出現在大屏幕上。

讓人想不知?道她都難。

白皎更不知?道,苟活下來的某人正怨恨地?看著她,蒼老的臉上看不出半分往日的清秀,燒灼的皮膚讓她猶如阿鼻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連看一眼都要做噩夢。

這人正是白星。

她趴在天橋底下,一雙眼死死盯著白皎,喉嚨嘶啞,隻?能發出短促的氣音。

趙玉和白父早就死了。

不是饑寒交迫,是互相殘殺。

白父破產,儘管他留了後手?,但在白皎出現把他們嚇破膽之後,白父徹底一蹶不振,天天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抱著酒瓶子做著一夜暴富的白日夢。

一家人窩在幾十平米的出租房裡,和之前的豪奢生活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玉作為養尊處優的貴婦人,根本受不了這樣一貧如洗的日子,就算當初委屈嫁給趙大虎,也沒這麼窮過!

那時候好?歹還有錢,不用她乾家務,白父這個?窩囊廢,什麼都不乾,某日看見鏡子裡萎靡不振的女人後,趙玉終於下定?決心。

她要帶著女兒跑路!

她知?道白父手?裡還留著一筆錢,那是他作為養老的棺材本,趙玉想儘辦法弄到密碼,剛取好?錢準備帶著女兒離開,卻不想白父早就對?枕邊人起了疑心,東窗事發後竟然借著酒勁兒,將?她亂刀砍死!

昔日恩愛無比的夫妻倆,終於拔刀相見。

殺人償命。

白父清醒後知?道自己的下場,看著死去的真?愛屍體,不知?出於何種想法,他竟也跟著抹脖子自殺,一夜之間,白星成為孤兒。

她和母親一樣,忍受不了貧困。

在父母遺產揮霍一空之後,竟然走上了歧途,主動委身給大腹便便的小老板,靠著對?方供養,也過了一段時間不愁吃喝的日子。

她複刻了母親的曾經,卻又記吃不記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失敗。

包養她的小老板甚至連白父都不如,前者是個?還算有能力的鳳凰男,後者卻是個?典型的珍珠雞,連鳳凰男都算不上!

他的財政大權全?被老婆掌握,扣扣搜搜地?包養她,最後被原配發覺,拿出證據,白星不僅要還錢,還被嚇破膽的男人打得流產,對?方像條狗一樣抱著原配的大腿,可?惜對?方早就瞧不上他人老珠黃大腹便便的醜樣子,火速踹了他。

白星卻因此再也不能懷孕。

她引以為榮的漂亮臉蛋也在爭執中被劃花,她知?道那女人故意的。

對?方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眼神輕蔑又嘲諷,指尖夾著一支煙,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惡心他,也惡心你。”

“自甘墮落的賤胚子,這樣的癩蛤蟆你竟然也吃得下!”

“你們都活該!”

後來,就連私家偵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隻?知?道她在街頭遊蕩,一眨眼,消失在人海裡。

不過那時候,白皎早已不關注這些。

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四年一屆奧運會即將?開幕,沈執焰即將?代表本國,參加本屆奧運會的男子個?人射箭項目。

白皎作為愛人,加之身份地?位皆是不俗,自然也受到邀請,因為地?址在法國巴黎,白皎提前幾天就開始準備,該推的推,該做的做。

當天,她應邀在觀眾席上落定?,身披一件正紅色雨衣,在觀眾席裡,格外耀眼。@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天氣不好?,昨日還是晴空,今天便是風雨如晦,昏暗的天空是黑雲滾滾,天幕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一般。

趁著還沒開始,白皎打開手?機,點進某開賽前的射箭論壇。

一個?帖子悄悄出現,咋一看並不顯眼,卻以叫人咋舌的驚人速度飛快疊加,樓層不斷拔高。

269樓:啊啊啊啊啊!我?在現場!我?在現場!我?看到了!焰神要出場了!

270樓:我?去,好?羨慕啊竟然直接在國外,可?憐我?這個?社畜,隻?能蹲在電腦前看直播QAQ

275樓:+1

361樓:+10086

364樓:咳咳,彆說這個?了,焰神比賽要開始了!【雙手?握拳.JPG】

399樓:馬上,我?來支持焰神啦!

這棟樓的標題十分鮮明,傾向?也很明顯——#焰神奧運直播,粉絲速來!#

白皎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這裡,看著帖子裡激動的網友,不禁笑了起來。

而場下,射箭已經開始。

她眉心一涼,雨絲混雜著淒微的涼風,不禁讓人疑惑抬頭,頃刻間,千萬顆雨滴如絲如縷灑落人間。

周遭的觀眾席立刻引起一片騷動,她清楚聽見其?他人的討論,有人驚訝:“竟然下雨了。”

“本來天氣就不太好?,沒想到真?的下雨了,那幾位選手?看起來可?不怎麼好?。”

“隻?怪他們太倒黴,上帝不會保佑他們,不虔誠的華夏人。”

白皎聽著擰起眉頭,明明隻?是天氣原因,怎麼會跟信仰扯上關係,她立刻用法語回複:“射箭比賽本來就是室外項目,風雨無阻,就算天氣再惡劣也得照常比,跟上帝可?沒什麼關係。”

“比賽場上,隻?看實力!”

聽見她的話,之前暗暗討論,以為不會有人懂法語的兩個?觀眾臉色尷尬無比,立刻向?她道歉。

隻?是看到她之後,說話聲也變得磕磕巴巴,眼睛也睜大了。

白皎沒在意這些,緊緊盯著場上的選手?。

準確來說,隻?有沈執焰。

剛才那些話,何嘗不是為了維護他,想到這一點,白皎雙頰緋紅,眼睛卻亮得驚人。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射箭論壇,並不知?道得知?賽場下雨之後,網友士氣瞬間低落。

華國選手?在奧運會射箭比賽上向?來沒有什麼優勢,最早獲得金牌的華國選手?距今已有十六年,十六年裡,華國選手?無論男女,在射箭這類項目上,竟然再無金牌。

與之對?應的,是牢牢盤踞第一的韓國選手?。

對?方在射箭項目上的優勢,猶如華國在乒乓球上的地?位,幾乎永遠的王者。

因此,就連今天的本國觀眾都不太多,和對?麵歡天喜地?的韓國觀眾,不斷揮舞白色國旗的韓國人相比,簡直少得可?憐。

論壇裡,觀看直播的粉絲也在不斷加油打氣,因為奧運會是舉國關注的賽事,熱度空前絕後,偶然誤入的網友不在少數。

765樓:焰神?誰啊?咱們國家的男子射箭運動員?

誤入的網友並沒打擊到粉絲的熱情,反而激起對?方的勝負欲,他們開始科普,並附上一張實時截圖:他就是焰神,沈執焰!【圖片】

風雨如晦的天幕之下,露天的體育場上,男人身姿筆挺,猶如長?槍一般,他穿著最簡單不過的長?衣長?褲,頭戴一頂漁夫帽,雨絲飄搖而下,模糊了周遭,卻反襯出他俊美如神的麵容。

男人眉峰冷峻,眼眸漆黑,手?持一把黑色射箭反曲弓,鮮紅的箭矢猶如炫目的流光,正是射擊前的拉弓挽箭,銳利目光似浩渺天穹下疾飛的蒼鷹,破圖而出。

即便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到他銳利如刀的目光!

誤入的網友瞳孔猛縮,幾度停止心跳,不過他可?不是小白,作為業餘體育愛好?者,他知?道本國的射箭十分薄弱。

890樓:他有什麼成績嗎?

提起這個?,簡直像是捅了馬蜂窩。

904樓:上屆亞運會他是男子射箭金牌獲得者!還是國際射箭杯的冠軍!

965樓:可?是他看著挺年輕,像是剛加入的運動員,你們知?道這次他麵對?的對?手?是誰嗎,是韓國射箭三?巨頭,樸智宇,金密山和薑大民!

966樓:你不是誤入的網友吧?要不然你咋這麼清楚?

999樓:我?是業餘體育運動愛好?者,關注這些都是小兒科,現在直播比賽應該過半了,不知?道比賽情況怎麼樣,你們吹得那麼高,彆到時候那個?所謂的焰神連前三?都拿不到!

底下一片沉默,雖然不服氣,可?現實怎麼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雖然有這麼多粉絲,可?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沈執焰俊美的外表。

突然,一直吵鬨的論壇瞬間沉默,止步在1264樓:啊啊啊啊啊!!!快去看!快去看直播!啊啊啊啊啊!!!

巴黎奧運會體育賽場上。

絲絲縷縷的雨滴為場館蒙上一層半透明的霧色,雨中的一切都柔和下來,霧色的水珠依附在淺色帽簷上,沈執焰麵無表情地?拉弓射箭,手?中箭矢如流光迅疾射出,隻?聽咚地?一聲,紅色箭矢如釘子,穩穩紮入黃色中心區。

奧運會箭靶由內極外,分黃色(10環9環)、紅色(8環7環)、淺藍色(6環5環)、黑色(4環3環)和白色(2環1環)五個?等寬同心圓色區。

電子播報聲隨之響起:10環。

場上陡然爆出一陣驚人掌聲與歡呼。

因為這不僅僅是十環,更代表著他代表華國,進入本次奧運會決賽!

誰也沒料到,向?來籍籍無名的華國竟會打敗接連打敗金密山和薑大民,他並非運氣好?,而是真?有實力,次次碾壓的高分讓對?手?都生出一股無力感,但凡心理?素質不好?,怕是要當場崩潰!

射箭論壇上的網友尖叫,也是因為這。

最後的決賽將?由兩名選手?在短時間內進行四輪比試,每輪射擊三?支,要在一百二十秒也就是兩分鐘內完成,共十二支箭,按照環數進行疊加。

樸智宇隔著雨簾,看向?七十米外的靶子。

他沒有去看對?手?,是自負又或者自卑,看到徹底崩潰的同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握住手?裡的反曲弓。

作為連續奪冠五年之久的三?巨頭之首,樸智宇拿出全?部精力。

第一輪比試開始。

沈執焰率先射擊,七十米長?的賽道上,冰冷的雨簾裡,他的眼神比蒼鷹還要銳利,近五十磅的弓輕鬆拉開,一點紅芒先到,箭矢穩穩紮進黃區,十環!

樸智宇毫不遜色,也是十環。

十環,九環,十環,八環。

一輪結束,所有人已經驚呆,看向?滿分的男人,後者近乎筆直地?立在雨中,沒有歡喜也沒驕傲,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韓國觀眾的喧嘩與他徹底隔絕。

30比27。

第二輪,第三?輪,他幾乎沒有出過黃色區域,最低也是九環,白皎已經聽到身邊人的讚歎,華國來的選手?難道是個?機器人?

不對?,他肯定?不是機器人,也許是幸運女神眷顧?

白皎翹起唇角,隻?有她知?道,他為了今天的一鳴驚人付出了什麼,她握緊手?裡的紅旗,目光緊緊注視著賽場上的男人。

沈執焰似有所感,忽然扭頭,目光交錯的刹那,世界一片虛無,她隻?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睛,倒映著她的輪廓。

“阿焰,加油!”

忽然,一道炫目的燈光掠過,幾乎是接觸的刹那,白皎不由自主地?想要閉眼,她強忍著怒意看向?身側,韓國席位上仍舊是一片歡呼,可?她多敏銳,過人的五感讓她立刻看到隱藏的小動作,有人打開閃光燈,有人拿著激光筆。

下作!

她皺緊眉頭,眼圈還泛著紅,根本來不及提醒,第三?輪最後一支箭即將?射出,一道光芒直指場上的沈執焰,倘若是其?他人,一定?會影響發揮,甚至擾亂心智。

這才第三?輪,拿著閃光燈的男人得意洋洋地?想著,如果這次他成績變差,之前拉大的比分一次就能填平!

韓國對?一定?是第一!

他們絕不會輸給貧窮又落後的華國!

他捏緊閃光燈,伸長?脖子,卻瞧見被他輕視華國射箭運動員手?握長?弓,雙臂上流暢健美的肌肉線條優越地?勾畫而出,竟連絲毫震顫都沒有,他如太陽神阿波羅親至,展現出無法言喻的迷人魅力。

下一刻,鮮紅的箭矢如鷹擊長?空,疾射出閃電般的弧線,狠狠沒入黃色區域。

“十環!”就連宣讀聲,似乎也裹挾著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

難道我?失敗了?

沒有晃到他的眼睛?

忽然,一股無法形容的危機鎖定?他,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被某種強大的野獸頂上,自內心深處顫栗。

沈執焰眼中卷起黑色漩渦,冰冷的目光如南極浸沒水中的巨型冰川,神秘、危險,殺機四伏。

令他呼吸困難,全?身僵硬,背後冒出一層層冷汗,飄搖風雨都化作刺入骨髓的冰針,一遍遍淩遲他的四肢百骸。

接下來的比賽已經不需贅言,樸智宇雖然拿到前所未有的112高分,可?他的對?手?以118接近滿分的破紀錄成績,將?他狠狠碾壓。

當華國國歌響徹在體育場上時,所有華國人起來,合唱國歌。

五星紅旗飄揚在異國的高空,與桂冠金牌一起,鑄成十六年後的榮耀。

媒體早就在一旁等候,射箭比賽結束後立刻蜂擁而至,白皎就在一邊,準備待會兒再出來。

她護住心口?的相機,十分慶幸這次自己帶了相機,不然,怎麼能拍到他這麼帥氣的一幕。

這樣想著,白皎彎了彎唇角。

被人簇擁著的金牌得主麵色淡漠,目光越過人群,像是捕捉到什麼,忽然掠過一絲笑意,讓他冷厲的眉眼都隨之軟化。

他撥開相機,穿過人群:“皎皎。”

白皎猛地?抬頭,眼眸如星辰閃耀。

誰也沒料到,這位年輕的金牌獲得者,竟會當著全?世界所有人的麵,向?他的愛人單膝跪地?,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盒子,打開後,閃閃發光的戒指出現在眾人眼前。

沈執焰:“皎皎,你願意嫁給我?嗎?”

白皎低垂眼眸,正對?上男人灼熱的眼眸,玉白的小臉暈起一團醉人酡紅,實際上,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求婚,當時白皎不想太早結婚,就沒答應。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他突然消停下來,她不知?道高興還是失落,卻沒想到,原來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戒指上鑲嵌著一顆正紅色的彩鑽,火彩閃亮,鑽麵清澈,就像他的心。

白皎抿了抿唇,伸出手?:“我?願意。”

“阿焰,我?願意嫁給你。”

沈執焰臉上綻開燦爛笑容,眉眼間冷漠被北風席卷,一掃而空,他小心翼翼地?將?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周遭響起一片驚呼,不斷有人發出各種語言的祝福。

作為被祝福的當事人,白皎短促地?叫了一聲,雙腳懸空,竟然被他直接公主抱了起來,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目送這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

第 157 章

白皎睜開眼, 來到的並不是新世界,而是一處浩渺星空,萬千繁星光彩熠熠, 懸浮四周。

眼尾的紅痣忽然開始發燙, 關於係統的記憶突然湧進腦海, 白皎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這裡是可以看到三千世界的無垠禁區。

不知道為什麼, 上個世界主係統忽然沉寂下?來,她沒掉以輕心, 這種平靜, 無異於海嘯來襲前的寧靜, 平靜隻是假象, 暗潮永遠藏在平緩的水麵之下。

冥冥中她有感覺, 主係統已經準備瘋狂反撲,她要進?入的新世界,也是最後一個?世界。

但她現在倒不急著進?入新位麵,隨手一揮, 軟床出現在眼前, 白皎順勢躺在上麵,上個?世界, 又或者說,前幾世的一切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她纖長濃密的眼睫輕垂, 有的儘是無法形容的慵懶,嫵媚。

這一覺她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來時精神飽滿,立刻招來係統:““係統, 開始吧。”

無垠禁區的上空,萬千繁星閃爍光彩,其中一顆遙遠星辰,忽然綻開熾盛光芒,頃刻間,白皎消失在無垠禁區。

她消失後,禁區重歸死?寂。@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懸浮四周的星辰仿佛也隨之黯然失色,忽然,一道虛影在星空之間浮現,片刻後,消散在空中,化為一道流光,投向前方!

……

“快看,她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啊,雜毛狐狸這麼脆弱的嗎?她要出事?了我?們怎麼辦?”

一群穿著雪色仙衣的半大女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年?齡稍大些的女童出聲:“真?是笨蛋,她暈過去我?們趕緊把?她弄醒啊!待會兒還?得回?天宮呢。”

“如意姐姐說的對?,我?剛學了化水決,直接把?她潑醒!”

這群女童容貌嬌美,又是神仙後裔,看到弱小卻無一絲憐憫之心,語氣裡惡意滿滿,那些落在昏迷不醒的羸弱女童身?上的視線,隻有毫不掩飾的鄙夷。

白皎還?沒睜眼,單單聽?見這群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就猜到了,這輩子的身?份似乎不太好。

等她接收記憶才知道,何止是不太好,簡直是差到了極致!

她是天帝之子滄瀾上仙與一狐妖所生的女兒,天生為妖且資質低劣,出生後也隻有三尾,毛色不純,不過白皎不覺得毛色純粹就好看,她的原形雖然是隻三尾狐狸,卻格外漂亮。

通體純白,尾巴尖上暈生著點點淡粉,如同漸變的花苞,她的狐狸毛也又軟又長,手感格外好。

而且她可以修煉,脫胎換骨後可生出九條尾巴,成為九尾天狐。

可惜後來母親身?死?,用儘心思將她托付給親生父親,所以她被接上天時已經?六七歲,雖然是上仙之女,可滄瀾上仙從來不在意她,即便一些身?份低於白皎的小仙童,也可以肆意欺辱她。

誰讓她那個?父親,有跟沒有一個?樣!

那些仙人後裔玩膩了天宮,就帶著她來到南荒,她們說是夥伴,實際上,因為白皎修為淺薄資質低劣,一直是這群人恥笑玩弄的對?象。

要是早些時候,這樣卑微的身?份,肯定是妥妥的女主標配,可既然白皎能覺醒,就代表她絕不是什麼女主。

等她真?正查看主係統編造的可笑劇情之後,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她這次的身?份,甚至連女配都夠不上,隻是一個?短命炮灰!

按照原劇情,她會在這次之後被滄瀾上仙送給曦光神女,也就是女主做玩伴,讀作玩伴,寫?作跟班。

單看上仙神女就知道,這次又是一個?修仙世界。

四海八荒內,天、妖、魔、人,四界共處,這是比修仙世界更高級的玄幻仙俠位麵。

曦光神女出身?天界,乃是天帝最寵愛的孫女,自小資質非凡,據說乃是上古神明轉世,出生時九重天上祥雲朵朵,仙樂陣陣,鸞鳥齊鳴,因此格外受天帝寵愛。

可曦光神女厭惡天宮規矩森嚴,她生性頑劣,一次偶然下?凡,意外撿到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狐妖,倒是生出些許憐憫。

後來與小狐妖相處時間漸長,被天帝召回?天宮之後,竟然把?小狐妖也帶上九重天。

日久天長,兩人互生情愫。

堂堂帝姬竟與一隻跟腳低劣的凡妖相戀,天帝震怒,尤其是在已有滄瀾上仙的先例在前,曦光又身?負天妖兩界聯姻,天帝為了遏製流言,設計致使凡妖小夜跌落九重天,以至重傷身?死?。

結果五百年?後才知道,那是魔族太子辰夜化身?渡劫,當初曦光知道真?相後痛不欲生,消沉無比,後來曦光神女與妖族太子臨照上仙聯姻,成婚當日,魔族突然進?攻,辰夜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暗中搶走曦光女神。

曦光當初因為情傷頹廢,被天帝封印記憶,斷情絕愛,後來天帝更是不惜殺掉親生兒子,也就是曦光父親,嫁禍於辰夜。

他告訴曦光“真?相”,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於是,在辰夜暗中接觸曦光的時候,她毅然選擇將計就計,在搶婚當天刺殺辰夜。

辰夜身?死?卻並未真?正消亡,女配魔族聖女蘊雪,自幼與魔尊青梅竹馬,更是愛慕辰夜,她聚攏辰夜元神,希望複活對?方。

辰夜要凝聚元神恢複神力必需下?凡渡劫,曦光亦是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早就愛上對?方,手刃愛人令她情傷入腑,不得不下?凡渡劫。

明明都在下?界,雙方卻互不知曉。

前世辰夜追逐曦光,渡劫後曦光追逐辰夜,你愛我?時我?不愛你,我?愛你時你不愛我?,於是兩人經?過各種磨難,終於達成雙死?結局,曦光不止還?了虐戀之災,更因此晉升上神。

辰夜複活,卻又與曦光攪在一起,蘊雪不甘心就這麼失敗,竟然放出封印於墮魔淵的魔尊,企圖掀起神魔大戰,得知真?相的男主辰夜將其殺死?。

他和曦光聯手再度封印魔尊,挽救天地劫難,生死?關頭她們終於看清楚彼此心意,於是,曦光與辰夜終於再續前緣。

最後女主曦光成為魔後,魔尊辰夜之妻,兩人間的波折磨難,被四海八荒眾仙傳頌。

完美達成大團圓結局。

白皎扒拉半天,終於在角落裡找到自己?的存在,作為短命炮灰,男女主在一起的時候她早就身?死?道消。

而她戲份最多的時候,就是辰夜搶婚。曦光將計就計早早和辰夜離開,天族這邊找不到新娘,於是找來白皎頂替。

是自願也是無奈。

她在天宮受過臨照上仙的照拂,對?其情根深種,可惜她是炮灰,一心癡戀曦光神女的臨照上仙發覺不對?,當即掀開蓋頭,才發現他要迎娶的對?象根本不是曦光,而是白皎。

露餡後暴怒的天帝為掩飾真?相,當即斥責白皎,降下?神罰,將她派遣西荒掌管草木之靈,誰不知西荒淨是荒漠,漫漫黃沙,何其艱苦,加之她修為低下?,根基不穩,之前又因愛慕臨照,憊怠修煉,竟然身?死?道消,就這麼沒了。

白皎:……這炮灰不當也罷!

察覺到濃鬱水汽,白皎當即睜開眼,迅速躲去一邊。

“嘩啦”——

碩大水球砸在剛才她躺著的位置,白皎目光發冷,她猜的果然沒錯,要是沒躲開,現在淪為落湯雞的人就是自己?。

作為罪魁禍首的小姑娘並不心虛,眉眼驕橫地盯著她瞧,氣鼓鼓地質問:“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躲開了!”

白皎:“……”

為什麼不躲開?

她疑惑地看了眼天空,太陽還?掛在天上啊,不是做夢,你砸我?還?要我?不能躲開?

她看起來有那麼好欺負嗎?

實際上,她現在這副小可憐模樣,確實挺好欺負的,尤其是覺醒前的她,更是唯唯諾諾的性子,久而久之,簡直成了這群熊孩子的受氣包。

白皎麵無表情地看著幾人:“明明我?已經?醒了,為什麼還?要砸下?來?”

那人瞪她一眼:“你看你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就算醒了,我?砸個?水球給你洗洗澡,你還?敢問我?!”

“不對?!”那人上上下?下?打?量她:“白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白皎沒回?答,除了質問她的那個?小姑娘,其他人竟然根本不在意,反正就是個?被忽視的受氣包,什麼想法完全不重要。

白皎冷靜地打?量周遭,暗暗下?定決心,走什麼劇情,當什麼跟班,馬上就跑!

這天宮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況且,按照原劇情發展,就算她待在天宮,也隻會是被人欺辱的對?象,就算後來跟隨曦光,也沒學成什麼高深精妙的法術,甚至連有長輩照拂的仙侍都不如。

至於怎麼走……

很快,便被她尋到機會。

因為幾個?熊孩子是偷偷溜出天宮,隻在南荒玩耍了一陣,就擔心被人發現,急匆匆地要離開,白皎當然不肯走,她用了自己?偷偷學到了隱匿術,直接咬破了手指以血施法,幾人修為比她高,但也隻是高出一點點。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她是資質低劣提升緩慢,其他人就是玩心重,根本沒心思放在修煉上,春日賞花夏日遊湖秋日采果冬日踏雪,什麼都乾,就是不修煉。

再說她們現在不過百歲,在人均壽命以萬來計的天族裡,百歲隻能算是幼童。

白皎:那她六七歲,不是孩子裡的孩子了?

她收斂心神,運起藏匿決,很快便有人發現她不見了,頓時驚了一瞬。

“白皎呢?剛才不是還?在這兒嗎?!”

“我?哪知道,她唯唯諾諾的讓人看著就來氣,大家都想著趕緊回?天宮,誰會想到她啊。”

如意擰緊眉頭:“可她再怎麼說也是天帝的孫女,滄瀾上仙的女兒……”

“如意姐姐,你想多了。”

“咱們這麼欺負她,也沒見人給她撐腰,她不過是一隻三尾凡狐,連滄瀾上仙的血脈都繼承不了,又資質低劣,早就沒人管她了!”

“可她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如意很是猶豫。

“那也是她的命呀,咱們快走,再晚點就要被人發現了,我?可不想被關在玉衡殿抄書!”

“這……好吧。”

聲音逐漸走遠,白皎鬆了口?氣,剛才那番話沒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她更關係的是劇情。

她要改變劇情。

就……先從修煉開始!

此地不算是什麼洞天福地,靈氣也隻是平常,白皎站在原地,正琢磨著去哪兒,忽然天降異象,她朝半空看去,成百上千隻飛鳥齊齊飛向一處,發出陣陣脆鳴,或五彩斑斕或翎羽絢爛的鳥兒密密匝匝遮住半邊天空,像極了傳說中的百鳥朝鳳。

仔細看,還?有胖成一團的小山雀夾在其間,也在往前飛,隻是因為實在太胖,飛一段就要停一段。

白皎心念一轉,變成一隻三尾狐狸,湊近小山雀:“好大的陣仗,你們要去哪兒啊?”

小山雀豆豆眼鄙夷地瞥了眼:“一看你就是剛來南荒的小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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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

小山雀:“算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就告訴你,是鳳凰一族的流風上神在發放竹實,竹實可好吃了,又香又甜,特彆香……”

小山雀說得不停吞口?水,白皎已經?被鳳凰兩字吸引住了。

她正準備找一個?洞天福地修煉,鳳凰的領地可不就最好,按照常理來說,白皎不應該那麼衝動,可她不知從哪兒湧起一股衝動,況且,看樣子,這位上仙性格溫和,不然也不會免費發放竹實。

白皎摸了摸癟癟的小肚子,饑餓感十分清晰,她果斷跟著加入百鳥朝鳳的隊伍。

很快,她便到達了目的地。

鳳棲山,乃是天地間第一隻也是唯一一隻鳳凰,流風上神的神域。

此處栽種著百裡竹林,又有一條醴泉環繞山巒,最多的,卻是那顏色似火的鳳棲花,花瓣呈現出赤紅色,層層疊疊,美不勝收,傳聞鳳棲花乃是鳳凰南明離火所化,靈韻逼人。

此時一陣風吹過,滿地鳳棲花便如燃燒的火焰,亂紅搖曳。

竹實就是竹子的果實,顆粒很小,看起來有些像稻米,圍在鳳棲山外的鳥群已經?低頭啄食起來。

它們畏懼鳳凰威壓,鳳棲山外更有一層結界,輕易不敢擅入。

白皎抱著毛絨絨的大尾巴,藏在草叢裡,鼻尖滿是竹子清甜的香氣,可要她像其他小鳥一樣吃竹實,她有點怕。

她不是鳥族,是狐狸。

“咕嚕嚕……”

修為太低,連辟穀都沒達到的小狐狸震驚地看看扁扁的肚皮,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哪裡來的小狐狸?”清朗的男聲陡然響起,修長的身?影遮住天邊的陽光。

第 158 章

白皎怔怔地抬起小腦袋, 還保持抱尾巴的姿勢,不得不說?,她的狐形嬌小玲瓏, 又是新生?的幼狐, 白毛如雪, 粉暈若雲, 一雙狐狸眼圓滾滾, 好似葡萄一樣靈動清澈,可愛得叫人?移不開眼。

入眼是柔和的粉, 男人?長發如墨, 麵容俊美, 狹長的鳳眸深邃上挑, 瞳色卻是溫柔的淺棕色, 若日?月同輝,一襲粉色衣袍,綴繡著繁複華麗的鳳棲花紋,如芝蘭玉樹, 風流恣意。

這粉色本是比較女氣的顏色, 穿在他?身上,隻餘下溫柔灑脫, 宛若行雲流水的書法,寫意恣睢。

白皎抱著狐狸尾巴,眼睛都不敢眨, 看起來仿佛嚇蒙了,實際上, 她心跳愈快,眼睛一眨, 淚水便簌簌滾落,洇濕了身上的狐狸毛毛。

“小狐狸,你哭什麼?”流風隻覺好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除去鳥族外的妖族,因為與生?俱來的鳳凰威壓,他?這鳳棲山除去自己允許的客人?,其餘時?間,根本無人?敢踏入。

白皎揪著尾巴蹭了蹭臉,臉上又綻開大大的笑容,可惜她忘了自己現在是狐狸模樣,笑得齜牙咧嘴,不禁帶出幾分滑稽。

“我、我餓了。”她聲音怯懦,動作卻很大膽,不斷朝對方靠近。

流風上神作為鳳棲山的主人?,自然?要?詢問對方來曆,他?看起來溫柔恣意,心思卻十?分細膩。

白皎垂著眼瞼:“我爹娘都死了,我是沒人?要?的小狐狸。”

她娘真死了,至於爹,還不如死了呢。

她記得娘親臨死前的訴說?,說?她當年?與滄瀾多麼恩愛,可惜對方的心就像榴蓮尖尖,站滿了情人?。

因此,他?的子嗣也多,根本不在意白皎這樣不知何?時?留下來的子嗣後代。

流風上神眼眸含笑,他?性格懶散不問世事,隱居在這鳳棲山中,第一次有了幾分興致:“小狐狸,你叫什麼名字?不如在這山中住下。”

白皎:“好啊!”

她興奮地跑過?去,毛絨絨的大尾巴興奮地搖個不停,頗為可愛。

可她一抬頭,卻隻抓住流風的衣袂,清雅的竹香撲麵而來,下一刻,她忽然?騰空而起,流風拿出一顆朱果:“你既然?餓了,這顆朱果就給你吧。”

聲音淡淡,渺然?無跡。

白皎眨了眨眼,捧著朱果大大咬了一口?,雪白的毛毛瞬間被汁水濺染,她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可惜是狐型,隻餘嬌憨和明?媚。

清澈滾圓的眼眸深處,是興奮和雀躍,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她的愛人?。

她看得出流風不同表麵溫柔的淡漠,萬事不留心,那雙溫柔的眼睛映不出她的模樣,也許,他?看她,和其他?飛禽走獸彆無二樣。

可那又怎樣,不過?是重來一次。

白皎暗暗定下兩個小目標,一個是修煉成上神,畢竟現在離劇情開始還有萬年?之久,一個是,得到他?的愛。

哼,看在他?之前對自己那麼好的份兒上,她也不會放棄的!

白皎握爪,忽然?被他?捏了捏小爪子:“小狐狸,你叫什麼名字?能化形嗎?”

白皎一怔,想到剛才的目標,突如其來的羞恥襲擊她,難道年?齡變小,心智也會變小嗎?

“小狐狸,你捂著臉乾嘛?”流風輕笑一聲,眉眼溫柔,他?本就是極富魅力的上神,幾十?萬載的閱曆,使他?有種超然?物外的氣質,與其俊美的容貌相得益彰。

白皎癡癡地看著,仿佛被他?攝住心魂:“白皎,我叫白皎。”

“白皎,怎麼,你看傻了嗎?”他?笑著逗弄,以他?如今的閱曆,看她不過?是在看一個有趣的小輩,她的年?齡,恐怕連他?零頭都夠不到。

流風不知道,現在的他?有多從容,未來的他?就有多嫉妒,那些年?輕蓬勃的青年?在她眼前亂晃,多麼般配,他?卻已經是四海八荒聞名幾十?萬年?的上神。

那些沒有她的悠長歲月,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回到現在,白皎嚶地叫了一聲,從他?懷裡跳下去,仿佛受不了似的,一頭栽進滿地如火如荼的鳳棲花中。

溫暖清幽的香味撲鼻而來,白皎摔得晃了晃,才穩住身體。

她順著流風的指引往前麵跑,準確來說?是在花叢裡撲騰,雪白的小狐狸搖著三隻蓬鬆漂亮的大尾巴,惹得流風失笑出聲。

他?有種預感,以後的日?子不會太枯燥了。

畢竟,連他?也無法推演她的命運。

他?握了握掌心,刹那間,虛空之中,無數命運絲線纏繞勾連,折射出流光閃爍,延伸向沒有儘頭的遠方。

那是命運軌線。

他?未曾看到的地方,暈暈乎乎的小狐狸越過?花叢,大尾巴搖搖晃晃,一抬頭,雙眼清亮無比,哪有半分害羞和慌亂。

她不會著急。

他?們還有那麼那麼長的時?間。

……

竹林搭建的小屋清新雅致,早先是流風一人?居住,後來入住了一隻小狐狸,美不勝收的的風景裡時?常多出一隻小狐狸,又或者?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有時?在鳳棲花叢修煉,有時?在浩瀚竹海練習,她簡直是流風見過?的最刻苦的小狐狸,可惜受限於天資,進展緩慢得像是東海那隻老烏龜。

白皎沒有氣餒。

她修煉時?全神貫注,玩耍時?全心投入,一千歲時?,終於有了神女修為。

此時?,白皎正拿著钁頭在竹林裡挖筍,春日?的筍子鮮嫩多汁,脆爽清新,大概也隻有她,敢在流風的竹海裡挖筍。

“師父,你看我挖的筍子!”春筍剝了殼便露出白白胖胖的筍肉,顏色鮮亮清新,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白皎順手把竹筍扔進背簍裡,轉頭看向另一邊。

與竹林接壤的是一片櫻花林,此時?開得正盛,和凡間四季分明?不同,這裡四季都有,深深淺淺的櫻花林開得爛漫,宛若一團粉色雲霞。

流風就在櫻花樹下的石凳上喝酒,他?釀造的鳳棲酒,以醴泉之水,鳳棲花為原料,醇香無比。

等白皎抱著筍子出來,男人?身邊已擺滿一排棲鳳酒壇,裡麵空空如也,全被他?喝得感覺。

見是小徒弟,流風鳳眼微眯,語調慵懶:“皎皎過?來,為師請你喝酒。”

當日?白皎被他?收留,不久後他?心血來潮便收為徒弟,白皎倒是無所謂,再?說?她也不吃虧,流風上神乃是四海八荒戰力頂尖那一波,又是鳳凰始祖,閱曆豐富,隨意幾句指點就能叫她恍然?大悟。

見他?喝得發醉,白皎皺著眉頭走過?去,還沒過?去就聞到濃烈的酒香,再?看粉袍散亂的男人?,小臉快要?擰成一團:“師父,你喝醉啦。”

她聲音關切,不禁又靠近幾步,纖細挺拔的身形遮住了天上的光線。

流風朝她看去,眼前人?粉麵含春,小巧的鼻梁下是軟紅的唇,姿容並不出眾,唯獨一雙狐狸眼,眼尾上翹,飛紅暈染,大而嫵媚,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看著他?。

男人?執杯的手忽地停頓一瞬,他?轉過?身,形容散漫,風流恣意:“胡說?,神仙是不會喝醉的。”

白皎隻當他?在說?胡話,嘴上敷衍地答應:“嗯嗯嗯,我知道,師父酒量最好,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嘴上說?著,她已經靠了過?來:“師父,這是在外麵,石凳又硬又涼,還是讓徒兒送你回房吧。”

男人?容色不變,也沒出聲,但是白皎就當他?同意了,直接上手把人?扶起來,瞬間呼吸一滯:“好沉!”

“師父,你真沉。”

白皎忍不住抱怨,鼻尖皺了皺,靠在身上的男人?身姿挺拔,卻也遮不住濃烈的酒香。

“那你放下我。”流風眼簾半闔,仍舊是那副表情,隻要?他?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師父,你生?氣了?”

“為何?要?生?氣?”

小姑娘有點太敏銳了,說?生?氣不至於,他?隻是……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煩悶,或許是在這小小的鳳棲山待得太久,有些無趣。

白皎:“隨便你怎麼想,徒兒可是最最尊師重道的了,師父你撐住,我馬上就把你送過?來。

流風眉頭微挑,身形突然?晃了晃,原來是白皎偷懶,偷偷歇了幾分力,反倒耽誤了自己。

“師父,你沒事吧?”她著急地說?,長發飛舞,狐狸眼裡滿是關切,發覺問題不大,才像是鬆了口?氣,舔了舔唇瓣,小聲說?:“我再?也不偷懶了。”

流風啞然?失笑,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她張張合合的紅潤唇瓣,粉軟的舌尖探出唇瓣,玉白的小臉上暈起一團酡紅,伴隨著幽幽暗香,浮動人?心。

他?像是被火焰燙灼了眼,收回目光。

白皎沒有察覺,吭哧吭哧地把人?放在竹塌之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她這才伸了個懶腰,看向某人?:“真可惜,師父你喝醉了,那我剛挖的竹筍,隻能我自己吃了!”

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笑意嫣然?。

見他?閉上眼睛,神色恬靜,可惜大半身體還懸在床邊,白皎無奈地歎了口?氣:“師父,你睡著了嗎?”

沒有回應。

一陣風吹來,屋外響起沙沙的枝葉摩擦聲,白皎回過?神,已經俯身,癡癡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他?生?得實在俊美,通身氣質愈發突顯出他?的風流瀟灑,黑色長發正如主人?一般,恣意懶散的披在身後。

粉袍上的鳳棲花紋樣灼目似火,如玉天成。

“師父?”她輕輕地說?,聲音竟有幾分纏綿意味。

床上的男人?始終沒有回應。

白皎再?次俯身,抬起他?的腿,把他?整個搬上床,一邊皺著鼻子小聲抱怨:“師父,你身上的酒味好重啊。”

她揮了揮袖子,嬌俏地拂過?他?的臉頰,趁他?醉酒,簡直肆無忌憚:“你看,我袖子上都是這個味道,身上也是。”

她說?得卻是誇張了。

鳳棲酒的味道並不臭,反而醇香如火,混雜她身上幽幽暗香,竟有幾分靡靡之香。

白皎歎了口?氣:“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次!”

她扯了扯領口?,轉身走出竹樓。

白皎離開後,床上本該醉倒的男人?陡然?睜開眼,淺棕色的眼瞳不知何?時?染上一抹暗紅,襯得他?溫柔風流的容貌,似乎也裹挾上幾分邪氣與肆意。

掰開不知道的是,鳳棲酒不止香醇美味,且天生?擁有至純至陽之氣,飲下後可以壓製他?的魔性。

他?活了幾十?萬年?,見過?滄海桑田,看過?世事變遷,不知何?時?生?出一股魔性,如流風這樣的遠古上神其實就算墮魔也毫無影響,隻是需要?前往魔界居住。

但他?不喜歡魔族的環境,覺得烏煙瘴氣,便壓製魔性,就愛在這邊呆著,逗逗小鳥,賞賞花,看看風景,如今,又多了一隻嬌氣的小狐狸。

不得不說?,這很流風。

這次魔性突顯,他?不得不挖出埋在櫻花樹下鳳棲酒壓製,所以白皎才會那麼驚訝,畢竟以往他?都是小酌一杯。

從始至終,他?都並未醉倒。

想到白皎的抱怨,他?揮了揮衣袖,濃烈的酒香頃刻間散去,隻留下一抹竹香,還有一縷淺淡幽香。

是她的氣息。

流風目光微閃,起身追去。

白皎住在竹樓二樓,把師父放倒之後她沒回去,也沒去竹海繼續挖竹筍,而是穿過?櫻花林,轉去來鳳棲山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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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在後麵遠遠跟著,發現她越走越偏僻,穿越枝繁葉茂的林木之後,一個洞口?躍然?而出。

門口?爬滿青綠的藤蔓,白皎熟門熟路地走進去,臉上揚起燦爛笑容。

流風微微蹙眉,為什麼開心?

發現徒弟背著自己,突然?間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流風說?不出什麼感覺,隻是向來溫柔含笑的臉上,第一次收斂笑意。

溫熱之氣撲麵而來,冉冉白霧在山間升騰,流風看向前方,下一刻,腳下宛若生?根一般,定在原地。

白皎舒了口?氣,看向眼前的露天溫泉。

是的,溫泉。

是她當初漫山遍野瘋跑時?無意中發現的,算不上特彆大,師父應該也看不上,她就沒告訴他?,把這裡作為自己的秘密基地,疲累的時?候就來這裡泡溫泉,提神解乏。

沒有人?,她就再?無顧忌。

身上層疊繁複的衣裙層層褪下,從紅色外袍到素白裡衣,雪白修長的雙腿,纖細柔韌的腰肢,少女完美無瑕的曼妙酮體映照著清澈水麵。

“嘩啦”一聲。

濺起無數水花。

白皎跳進水裡,溫暖的水流包裹著她,熱水浸潤全身,叫她舒服地發出一聲喟歎,法術也可以清潔,可是到底不如真正的水流,又熱又舒服。

流風不知道自己怎麼還在這裡,全身僵硬,宛若一尊石塑一動不動。

粉白修長的指尖輕輕撥動水麵,蕩起層層漣漪,她趴在池壁一側,醜陋的灰色池壁映照著如玉的嬌軀。

“好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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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眯了眯狐狸眼,像是感覺到什麼,整個人?忽然?往下墜,清澈的水淹沒到發頂,幾秒之後,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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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破水而出,漆黑濕垂的長發之間,忽然?長出一對雪白的毛絨絨的狐狸耳朵,她撈起手裡的東西,那竟然?是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尾尖暈染一層深粉色。

她挽起一截濕漉漉的鬢發,白皙如玉的小臉暈染上一抹濃墨重彩的嬌粉,儘管這一世她的的容貌隻能稱得上姣好,卻有一雙靈動非常的狐狸眼,眼波流轉間,媚態天成。

流風早已偏過?頭,卻仿佛受到什麼引誘,水聲,呼吸,笑聲,如絲如縷纏著他?,終究忍受不住,扭頭卻看到這樣活色生?香的一幕。

刹那間,他?全身僵硬,回神之後流風立刻離開這裡,他?再?也聽不見那些聲音,卻也再?忘不掉。

山洞裡,白皎趴在池壁上,雪白圓潤的肩頸裸露在半空,忽然?歪了歪頭,看向空空蕩蕩的角落,眯起一雙狐狸眼,愉悅又歡快地笑了起來。

她知道他?在這裡,她就是故意的。

她可是狐狸精,有什麼比狐狸更狡猾的呢。

第 159 章

經曆過?那些?事後, 流風忽然不敢再麵對她,她是他的小徒弟,可也不僅僅是這樣。

再往下?深入, 他已經不敢去想。

“師父。”

少女嬌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轉頭對上?她明媚的笑容, 身後一望無際如火如荼盛放的鳳棲花, 也不及她分毫。

他將手壓在琴弦上?, 聲音淡淡:“怎麼了?”

“哪裡不懂需要我?指點,還是又偷挖了竹海的筍子??”

白皎搖頭, 狐狸眼期期艾艾地?看著他:“師父, 我?有那麼不省心嗎?”

回應她的是一雙溫柔眼眸。

“是另一件事啦。”白皎抿了抿唇, 繼續道?:“我?想請你賞櫻花。”

“現在?”

流風掃了眼外麵, 此時正是深夜, 夜色漂亮,明月皎潔,卻並不是賞花的好時間。

白皎挽著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師父真厲害, 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就是現在,我?有驚喜給你看哦。”

流風動作?驟然停滯, 目光低垂,落在不諳世事的少女身上?,觸及她的目光, 他竟像是被火焰灼燒一般,垂眉斂目。

見他默不作?聲, 白皎纏了又纏,甜膩膩的嗓子?央求他:“師父, 去吧~去吧~”

流風隻覺呼吸一滯,不知何時,聲音已微不可察地?喑啞下?來:“好。”

“師父你真好!”

她激動地?撲進懷裡,柔軟纖細的身體如投懷乳燕,幽幽香氣撲麵而來,男人眼眸微閃,全?身僵硬,聲音也變得?沙啞:“開?心就開?心,你怎麼突然撲過?來。”

白皎從他懷裡抬起頭,那麼不諳世事,爛漫天真:“師父,你不喜歡嗎?”

流風:“你如今已經一千歲,成年了,該有大人樣子?。”

白皎撇了撇嘴,嬌氣地?說:“可是我?永遠是師父的徒弟啊。”

“我?就算一萬歲,也是你的親親小徒弟呀!”

那麼純真的目光,流風竟然狼狽地?不敢與之對視,他偏過?頭,含糊地?應了聲:“隨你。”

“對了,師父要閉上?眼睛,你可不能偷看,到地?方?才能看我?給你的驚喜。”白皎興衝衝地?說,拿著一條白色絲巾:“師父,你低下?來。”

流風無奈輕笑,他再散漫,也是遠古上?神,四?海八荒,無人敢令其低頭,此時,卻在她明媚的笑靨裡低下?頭,雪白的絲巾遮住他的眼睛,世界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並不懼怕。

一隻手悄悄牽起他的手,白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師父,你看不見,我?帶你去,你彆怕,我?一直在你身邊呢。”

他沒出聲,整個人僵硬地?往前走,全?副心神都落在這隻柔軟小手上?,溫熱的,細膩的,柔軟的,直到她的歡呼讓他猛然驚醒。

“皎皎。”

白皎輕輕一扯,活扣的結瞬間打開?,白色絲帶垂落,隻是誰也沒有精力去關注它的去向。

櫻花林中,本該漆黑一片,此時卻亮如白晝,層層疊疊的重?瓣櫻花綴滿枝頭,宛若一樹一樹的爛漫雲霞,風掠過?,一片落英繽紛。

白皎在他身邊巴巴地?出聲:“我?用了耀光石,一顆一顆裝好方?位,師父你看,誰說夜裡不能賞櫻花。”

她笑得?那樣明豔。

流風的視線卻落在她身上?,不知何時,她換了一件粉色裙裳,仔細看,製式竟與他十分相似,裙擺四?周衣襟袖口全?都繡滿了鳳棲花紋樣,乍一看,仿佛一模一樣的兩件衣裳。

男人喉結滾了滾,目光晦澀:“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白皎炫耀似地?轉了個圈:“我?花了好長時間做好的師徒裝,這樣外麵的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好看嗎?”

流風幾乎要被她這天真的想法逗笑了。

師徒裝?

他應該告訴她,這鳳棲花紋樣是鳳凰一族的專屬紋樣,以九為極數,九瓣鳳棲花更是隻有他才能使用,唯一的例外,是他未來的妻子?。

鳳凰一族的凰主。

與他共用鳳棲花,共享無上?權柄與榮光。

可那些?話在舌尖纏繞一圈,流風到底沒有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他對她的縱容與寵溺,又或者說,他在刻意忽略。

白皎有點不高興扯了扯他的袖子?:“師父,你怎麼不說話,我?這樣好看嗎?”

流風沉聲回答:“好看。”

白皎簡直是順杆子?往上?爬的典範,知道?他心情?好,竟然膽大包天地?問他:“師父,這麼好的月色和美景,你能不能彈首琴曲呀?”

“師父師父,你最好了!”

流風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恐怕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才不是!

白皎剛要反駁,又死死閉緊嘴巴,她的驚喜才不會這麼簡單呢。

石桌下?,流風取出九霄琴,這是他的伴生法器,琴音幽幽響起,如清泉流淌,靜水流深。

流風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想起她小時候,偶爾興致來了,他也會彈一首,聽琴的白皎會圍著他轉圈圈,也不說話,一圈一圈地?轉起來,因?為姿態優美,更像是跳舞。

忽然,他皺緊眉頭,竟然沒看見白皎的身影。

風聲響起,簌簌的粉色花瓣飄落而下?。

繁盛的櫻花樹下?,白皎眉眼輕抬,雙手如蓮似霧,曼妙舞動。

她的目光如此虔誠,輕柔曼妙地?跳躍,皎潔的月光宛若薄紗輕柔落下?,漆黑的長發?隨風飄揚,一片一片的花瓣,緩緩落上?漆黑的發?頂。

她迅疾旋轉,裙擺下?層層疊疊的九瓣鳳棲花如火如荼般盛放,仿佛茶蘼太到極致,似一首絢爛絕響,如怒放花蕾。

這是天狐舞,也是狐族傳承裡最重?要的祭月之舞,是狐族獻給月亮最最虔誠的祭舞。

狐狸拜月,古而有之。

一舞罷了,白皎才停下?動作?,綻開?的裙擺已經變成一朵羞澀閉合的花蕾,她亮晶晶的眼眸看著他,聲音輕輕,如夏夜之夢:“師父在我?心裡,和月亮一樣重?要哦。”

流風心頭一悸,如同受到感召,心跳愈跳愈快。

她的話直白得?近乎表白。

倘若不是看見她清明的眼眸,或許他會以為這是表白,可他看見了。

流風雙手放在琴弦上?,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他再抬頭看她,目光依舊溫柔,仿佛方?才糾結艱澀,都是她的錯覺。

白皎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沉默,可她很懂事,乖乖地?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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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將一切儘收眼底,他又能拿她怎麼辦?

腦袋突然被人摸了摸,白皎反射性抬頭,還沒動作?,師父溫和的聲音已在頭頂響起:“皎皎,彆亂動。”

白皎舔舔唇瓣,下?一刻,男人收回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裡夾著一片粉色櫻花。

原來,他剛才是在她頭頂摘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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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平靜又溫柔,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白皎終於快要修煉成九尾天狐,屆時,她便會脫胎換骨,結果就差臨門一腳,她的修煉陷入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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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暫時衝不破,索性開?始琢磨其它東西,她把?現代的科技融入其中,製造出不少怪模怪樣的東西。

有失敗,也有成功。

她那些?成功品,就連流風也不得?不說,效果竟然還不錯,就是,外形有點怪異。”

白皎笑得?眉眼彎彎:“師父胡說,哪裡怪了,明明挺可愛的。”

她把?玩著黑漆漆的東西,換做任何一個現代人,一定能認出來,這不就是手榴彈!

看著像,作?用也挺像。

她把?靈力灌輸進手榴彈裡,進行高純度壓縮,快要達到極限後才密封,使用時以靈力為引子?,朝敵人投擲出去,就會立馬炸開?!

靈力越純壓縮力度越大,手榴彈威力就越強!

流風看得?眉頭緊鎖:“你這東西威力很大,已經抵得?過?上?仙一擊。”

要知道?,白皎現在不過?是神女修為。

白皎看他:“還不夠,以後我?要是在四?海八荒行走,要是修為太差,沒有實力,豈不是墮了師父的威名!”

“師父,我?突然有個想法,你聽聽看……”她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靈感上?頭便再也顧不得?其他。

柔軟的身體突然湊近,流風眼眸晦澀,輕輕掃了眼興致勃勃的少女,後者毫無所覺,一口一個師父,一句一聲師父。

他低垂眼睫,斂去眼底暗芒:“皎皎,我?還有事,你先慢慢研究。”

白皎失落地?點點頭,聲音也低落下?來:“嗯嗯,我?知道?啦。”

臨走前,他忽然回頭,掃向一無所覺的小徒弟,身形漸漸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白皎感覺到結界波動,立刻趕往結界入口,她滿心期待,難道?是師父回來了?

她在這裡的一千多年,流風從未出過?鳳棲山,昨日那是第一次。

想到師父,她臉上?揚起笑容,狐狸眼都彎成了月牙,卻在看到來人時,滿腔歡喜瞬間散去。

女人穿著的素白羽衣上?流光溢彩,一看便是法衣,正站在師父身邊,微微側頭,巧笑嫣然。

她低低叫了一聲:“師父。”

女人扭頭,將正臉對準她,看到她的刹那,白皎心頭一跳,她不知該怎麼形容,那張臉驚豔絕倫,最關鍵的是,她和她上?一世的模樣有八分相似,餘下?兩分將她勾描得?更加完美。

“八尾狐狸,修為不錯,就是資質有點低。”隻一眼,她便看穿白皎的根腳。

她低垂眼睫,心中隱約有猜測,果不其然,女人很是自來熟,燦爛一笑,說:“我?是曦光,跟你一樣都是流風上?神的小輩,你叫我?曦光姐姐就好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你叫什麼名字啊?”

白皎抿了抿唇,去看她身側,流風所在的位置,後者溫柔如舊,笑意清淺地?介紹:“曦光,這是白皎,我?的徒弟。”

“曦光,我?知道?你向來頑皮活潑,可是既然你在我?的鳳棲山上?,就要守我?的規矩,不準欺負皎皎。”

曦光柳眉倒豎:“哼,不就是守規矩,我?定然不會欺負白皎妹妹,好歹也是三萬歲的女神,我?也是要臉的!”

她說著瞥了眼白皎,容貌平平,隻有一雙眼格外出挑,讓她禁不住心中感歎,這雙眼生在這張臉上?,實在是暴殄天物。

她仔細端詳,又覺得?她有幾分熟悉。

“白皎,我?們以前見過?嗎?”

白皎搖頭:“我?是南荒本地?的小妖,從來沒離開?過?這裡。”

“那就是我?感覺錯了吧。”曦光轉身,熱絡地?指使流風:“上?神,曦光對流風上?神釀造的鳳棲酒日思夜想,今天好不容易來一趟,起碼得?讓我?喝個七八壇!”

雖然用著敬稱,可她話裡話外的熟稔語氣,眉眼間的嬌蠻,都代表著她可不是個好性子?的人。

作?為另一個旁觀者,白皎敏銳察覺她語氣裡對自己隱隱的針對。

她咬著下?唇,等他回答。

流風刻意忽略她,對著曦光大手一揮:“還在老地?方?,你知道?。”

曦光意料之外地?睜大雙眼:“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流風你可真大方?!”

流風再沒回答。

她倒是不在意,掐起法訣前往櫻花林。

白皎一直安安靜靜地?旁觀,將他的態度全?看在眼裡,她沒生氣,也沒不滿,如玉的小臉是揚起溫柔笑意。

好好好,把?我?當徒弟是吧。

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後悔。

白皎真的生氣了,隻是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對他再也不像以往那樣恣意活潑,他竟然也不在意。

白皎看向遠處,他當然不會在意,他現在忙得?很呢。

鳳棲山多了一個曦光,比起之前,熱鬨了不知多少倍。

這日,白皎修煉結束,曦光探出腦袋,震驚地?看著她:“白皎,你修煉不是進入瓶頸了嗎?怎麼還要那麼努力!”

“你知道?嗎,你一入定就是三天三夜,你竟然修煉了三天三夜,不累嗎?”

白皎搖搖頭,曦光眼珠子?幾乎要脫框而出,那是鹹魚看見卷王的震驚和敬畏。

這幾天,白皎總算見識到劇情?裡的頑劣和活潑,從曦光到鳳棲山之後,她從未見過?對方?修煉的模樣。

都說她是上?古神明轉世,出生便是神女修為,可時至今日,三萬多年的光陰,她竟連個上?仙都沒達到,更遑論此界頂點,上?神。

她本人卻不以為意,整日拈花惹草,喝酒玩鬨,沒有半分危機感。

曦光拉著她要讓她體會一下?凡人的熱鬨,南荒雖然不如東荒繁華,卻也有十丈紅塵,熱鬨集市。

白皎有些?心動,曦光趁熱打鐵:“凡人那裡可好玩了,你一直待在鳳棲山肯定很無聊,我?經常下?屆玩兒,經驗豐富,到時候你跟著我?,我?們一起去。”

白皎斟酌再三,終於點頭:“好啊。”

她們沒說幾句,流風上?神出現了,目光率先落在白皎身上?,隻是一瞬便轉向曦光,笑容溫柔:“鳳棲山可不是天宮,你前段時間是不是謔謔我?的竹海了?”

曦光有點心虛,卻還是嘴硬道?:“不就是幾根竹子?嘛。”

流風臉色瞬間陰沉,嚇得?曦光縮了縮腦袋,竟然還敢膽大地?辯解:“我?、我?以後賠你就是。”

“誒呀,天帝爺爺找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說完奪門而出,聲音未散,人已無影無蹤。

偌大的竹樓隻剩下?她們兩人,寂靜得?落針可聽。

白皎率先出聲:“師父,我?去修煉了。”

說完便要退下?,一道?流光閃過?,攔住她的去路,白皎抬眼看他,和初見相比,他依舊風流恣意,還是一襲粉色衣袍,落在她眼裡,簡直醜死了。

她眨了眨眼,眼中浮現出幾分委屈:“師父這是要乾嘛?”

男人眼眸晦澀,直接挑明:“皎皎,你在躲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眼神慌亂一瞬,半晌,才咬著下?唇,委屈地?說:“不是師父先躲著我?嗎?”

“師父怎麼那麼霸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明明是師父先躲著我?,我?才躲著師父。”

她偏過?頭,寧願數著門前翠綠的竹節,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小姑娘傲嬌地?賭氣,不肯看他,耳朵卻豎了起來。

流風將一切儘收眼底,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溫柔地?看著她,語調格外柔和:“是我?錯了,我?給皎皎道?歉。”

白皎:“真的?”

他輕點下?頜:“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食言呢?”

白皎眉開?眼笑,一頭撲進他懷裡,半晌,才從他懷裡慢慢抬頭,輕輕抓他的衣袖,眼眸清澈如許:“那師父以後彆這樣了。”

“我?隻有師父了。”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能散開?:“如果師父不要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白皎小心翼翼地?訴說著從未吐露的心聲,看向他的目光,隻有一片天真爛漫,映照出他汙穢不堪的心思。

流風忽然生出幾分畏縮,她還那麼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而他,幾十萬年的年齡橫跨在他們之間,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思。

這一切令他無比狼狽。

流風麵上?依舊如常,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笑容,溫柔地?凝望,以目光細細描摹:“皎皎,彆胡思亂想。”

輕輕揉了揉少女發?頂,聲音溫和:“我?永遠也不會拋棄你。”

就這樣吧。

她還太小,

她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這並不代表放棄,平日裡再溫柔溫潤,也改變不了骨子?裡的霸道?,他是遠古上?神,宇宙初開?的第一隻鳳凰,掠奪永遠是他的本色。

隻是幾十萬年的時間裡,讓他漸漸有所改變。

“怎麼哭了?”流風輕輕擦掉白皎臉頰上?的淚珠,這是他看中的小姑娘,他親手培育細心嗬護的嬌豔花蕾,絕不會拱手讓人。

刹那間,白皎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危險,牢牢鎖定自己,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下?意識抱緊師父,卻不知道?,他就是危險本身。

自打和解之後,白皎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瘋狂修煉,流風會在櫻花樹下?撫琴,她在一邊聽琴,賞花,師徒倆時常湊在一起交流修煉的心得?。

但凡關係到修煉,白皎就會格外認真,目光落在講解的流風身上?,片刻也沒離開?。

曦光回來看見這一幕,秀眉微蹙,不知道?出於何種想法,她罕見地?沉默下?來,站在一邊慢慢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白皎像是終於發?現了她:“曦光姐姐,你回來了。”

曦光臉上?揚起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目光在師徒身上?來回打量,最後落在白皎身上?,打心底裡覺得?礙眼。

她是天帝最寵愛的孫女,天界最耀眼的公主,名副其實的團寵。

可在這鳳棲山上?,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冷落和忽視,明明一個大活人,愣是在對方?眼裡沒有半分存在感。

是因?為她嗎?

曦光幽幽地?看著白皎,無意中看到流風上?神看她的目光,眼裡儘是偏愛。

隻是帶她離開?了半天,他便開?始擔憂,出現在不遠不近的角落,明明有兩個人,他眼裡卻隻倒映出白皎的身影。

曦光咬唇,不甘漸漸湧上?心頭。

她不喜歡流風上?神,卻也不喜歡他忽略自己,一副關注點都在白皎身上?的樣子?,這代表,她不再是流風的唯一,向來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何時受過?這種對待。

心裡說不出的憋屈。

曦光試圖說服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況且,她看白皎對流風的心思可沒半點察覺,也是,她才一千多歲,年輕著呢。

曦光眼珠轉了轉,去拉白皎的手:“白皎,我?們去人界逛逛吧?”

“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要跟我?一起下?界嗎,再說,下?界有限製,沒有什麼強大的妖怪,挺安全?的。”

白皎斟酌再三,終是點了頭。

曦光臉上?綻開?明媚笑容:“白皎,那我?們就說定了。”

白皎也笑,狐狸眼漾起碎光。

正巧,她也很好奇男女主的初遇,雖然離她的劇情?正式開?始還有很久很久,可是這不妨礙她去圍觀劇情?。

畢竟,她的目的就是改變劇情?,挫敗主係統的陰謀。

她抬頭看天,如此強大且蘊含生機的世界,掠奪它的位麵氣運,主係統肯定付出不少代價,如果失敗了,它肯定會瘋了吧。

白皎輕笑出聲,真期待啊。

下?界,南洲府。

第 160 章

南洲府十?分?繁華, 白皎初入便被叫賣聲裹挾,一時?間竟有點不適應。

她在鳳棲山呆了一千多年,整座山隻有她?和師父, 突如其來的熙攘, 兩邊叫賣的攤販, 琳琅滿目的商鋪, 白皎有些目不暇接。

和她?相比, 曦光因為經常下界,倒是熟練多了。

曦光注意?到?她?的反應, 生出幾分?得意?, 一副熟練的姿態告訴她:“白皎, 我們邊走邊看, 你想買什麼儘管說出來。”

白皎點點頭, 應了一聲?。

來之前她?已經打算好了,隻是暫時?還沒找到?,與之相反,曦光被眼花繚亂的商品迷得走走停停, 這邊瞧瞧那邊看看。

小販見她?們兩人氣質不凡, 穿著考究,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態度更是熱情極了。

曦光看見好玩的玩具,眼珠子都?要?轉不動了,她?生性愛玩兒, 喜歡什麼就要?得到?,當即詢問價格。

小販聽見這話, 臉上樂得綻開了花:“這位姑娘,咱家?的東西好看又不貴, 隻要?二十?文錢。”

曦光拿出碎銀:“這些夠不夠?”

小販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伸出手:“夠夠夠,絕對夠了,姑娘你要?什麼,我馬上給你!”

他正?要?接過碎銀,白皙修長的指尖半路截胡,拿過碎銀,小販憤怒地瞪向那人,看清她?的樣貌後,表情瞬間僵住。

這兩位姑娘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他一個?也得罪不起。

白皎遞出二十?個?銅板:“這些給你。”

出行前她?便準備了不少東西,人間貿易最重要?的銀錢,自然也有所準備。

小販張了張嘴,很不甘心。

那可是銀子!

他賣多久才能得到?那一小塊碎銀啊!

白皎似笑非笑地撇他一眼,隻一瞬,叫他全身僵硬,仿佛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彆說阻攔,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皎:“你不要?的話,這二十?文也不會給你。”

“我們走。”最後一句,她?是對著曦光說的。

避人的角落裡,曦光不悅地看向她?,手裡還拿著剛才看中的東西,張口便道:“白皎,你剛才製止我乾嘛?”

白皎眼神?平淡:“你用了點石成金術對吧。”

曦光不解地看著她?:“用了又怎麼樣?”

白皎搖搖頭:“時?間久了點石成金術就會失效,這些小販掙的都?是辛苦錢,你這樣做,讓他們辛辛苦苦一天甚至很長時?間的勞動白費,他們指望著銀錢養活一家?老小,突然變成了石頭,你覺得他們能怎麼辦?”

“他們有可能會死。”

把石頭變成金銀,在白皎看來,簡直和拿□□換錢一樣可惡!

曦光聽得一臉震驚,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層,臉上發?燙,隻覺得羞恥又難堪。

可更讓曦光咽不下去的是,她?竟然被隻小狐狸說教?,她?是天界帝姬,就這麼被她?下了臉麵。

其實白皎也想吐槽,神?仙法術精湛,怎麼就連錢都?搞不到??

曦光:“那你的錢是從哪兒弄來的?”

白皎笑容清淺:“師父之前給我準備的。”

假的。

她?又不是真的單純且不諳世事,之前穿越多個?世界,對於人間的規則早就十?分?熟練。

說流風,隻是拿他當個?幌子罷了。

曦光閉緊嘴巴,不再說話,看起來像是真的記在心上了。

白皎將這事拋之腦後,兩人穿過街道,兩側酒樓風帆飄搖,賣包子的小攤冒出冉冉白煙,路過的行人碰到?相熟的朋友,直接站在路邊聊天說話,各種聲?音與色彩相互交織,融成一片平凡俗世。

琳琅滿目的攤位裡,白皎遠遠地看見一處攤位,獨輪小車上插著蜜色糖畫,用糖汁勾勒成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憨態可掬,攤主是個?兩鬢花白的老漢,此時?正?低低地叫賣:“糖畫兒,賣糖畫兒,兩文錢一個?。”

生意?不差,沒一會兒就有小孩子央求大人買了一隻,老漢技藝純熟,熬好的糖漿在他手中如臂揮指,不一會兒就畫了出來。

白皎駐足觀看,饒有興趣。

老漢也不問,人老成精,在街上擺攤也見過富家?小姐,他們習以為常的東西,對方覺得新奇。

白皎忽然出聲?:“我要?兩個?。”

老漢聽見這話,還沒出聲?臉上笑容先到?:“姑娘,你要?什麼樣的?”

他熟絡地介紹起來,兔子,小貓,小狗,老虎,他這裡售賣最多的是十?二生肖。

白皎:“我想要?自己做,可以嗎?”

老漢驚訝地看她?一眼,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好心勸道:“姑娘,你彆看老朽這糖畫畫的輕鬆,其實上手很難,我已經在這南洲府賣了二十?多年的糖畫。”

曦光也驚訝地看白皎。

白皎微微一笑,和善道:“我知道,隻是想試一試,就算失敗了我也會付錢。”她?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這樣,我付雙倍。”

見她?說到?這份兒上,老漢不再多勸。

白皎拿起小勺,蜜色糖漿從凹槽裡傾瀉而下,鋪畫在油紙上,她?手下不停,沒一會兒,就畫好了。

老漢一看,驚愕地睜大了眼:“這是什麼,可真好看。”

白皎:“鳳凰。”

曦光聽見聲?音伸過頭,白皎已經開始畫下一個?動物,憨態可掬的八尾狐已經躍然紙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八尾狐竟然和鳳凰差不多大。

白皎其實挺忐忑,她?知道自己的原形,卻沒見過流風的鳳凰原形,所以一切都?是憑借想象和自己接觸到?的消息。

老漢見她?揭開糖畫,完整無缺,不禁連連讚歎:“姑娘真是好手藝。”

“就是,這狐狸怎麼跟鳳凰一樣大?”

白皎輕咳一聲?,強行解釋:“那是……那是因為狐狸也很強大!”@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雖然現在不是,但是她?以後,以後一定會特彆強大的!

老漢聽見張了張嘴,到?底沒吭聲?,狐狸怎麼能跟鳳凰一樣呢。不過小姑娘這鳳凰畫的可真好,長長的翎羽繁複華麗,揭下來竟然一點兒沒碎,狐狸也不錯,就是怎麼有八條尾巴,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狐狸呢。

曦光看看糖畫,又聽見她?的解釋,目光閃了閃。

白皎小心翼翼的把糖畫放進空間,手腕上的玉鐲便是流風送她?的芥子空間。

白色玉鐲光潔瑩潤,她?很喜歡。

流風亦是,至於為什麼送玉鐲,當然是因為: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他本就是風流瀟灑的上神?,行走人間多年,真正?動心之後,滿心愛戀隻傾注於白皎一人,隻唯恐自己不能送她?最好的。

回到?現在,白皎采購的東西幾乎都?放進玉鐲裡,曦光在一邊看著,覺得她?是土包子進城,甚至有點兒可憐她?。

白皎倒是挺開心的,花錢實在是件快樂的事。

除了這些,曦光最好奇的是那些調料,有的辛辣刺激,有的十?分?奇特,關鍵花了不少銀錢,她?卻半點沒猶豫。

曦光:“你買這麼多調料乾嘛?我們又不用吃飯。”而且,調料味道奇奇怪怪,叫人一言難儘。

作為神?女,她?早已辟穀,偶爾才會吃些東西,白皎修為比她?高,竟然還貪圖口腹之欲。

白皎神?秘一笑,並不解釋:“以後會用到?的。”

曦光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麼。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東西吸引,要?說她?最喜歡的東西,莫過於各種新出的話本,她?喜歡話本描寫的愛情故事,怎麼看也看不膩,心中暗暗神?往。@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曦光幽幽歎了口氣,合上書頁,可惜她?自小就被天帝爺爺訂下婚約,她?連未婚夫什麼樣子都?沒見過,竟然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他。

想到?這兒,她?大手一揮,買下了全部話本。

白皎拿了很多遊記,凡人壽命短暫,不過百年匆匆而逝,可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有限的生命裡活出無限精彩。

有人爭權奪利,也有人醉心山水,一本普普通通的遊記可能傾注了作者一生經曆。遊記記載了各地山川,異域風情,白皎雖然一千多歲,卻一直在鳳棲山生活,以至於來到?這裡之後就沒逛過多少地方。

至於那些話本子,她?倒不太感?冒。

曦光是個?比較自我的人,見白皎拿了一堆遊記,全是些山啊水啊,登時?便不感?興趣,還向她?極力推薦自己的話本子。

多好看啊。

那麼多愛恨糾纏的故事。

白皎掀起眼睫:“我不太喜歡。”

“這些故事太偏頗,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書生大可以提出招贅或者等功成名就之後來娶妻,而不是私相授受,帶著小姐一起逃跑。”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曦光被她?問住了,她?在人間久了,大致知道一些情況,知道人間有一句話,奔者為妾,父母國人皆賤之。

意?思?是私奔的女子,連父母和整個?國家?的人都?會唾棄她?,覺得她?自輕自賤。

她?露出迷茫的眼神?,以前竟從來沒想過這些。

見她?沉默,白皎又說:“可能因為這些寫話本的基本都?是男子吧,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偏好,有些事也不能一概而論。”

白皎根本就沒在心上,內心強大的人永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沒關注曦光的反應。

曦光看著懷裡的話本子,眉頭越皺越緊,要?是換成她?來寫,能寫什麼呢?

她?終究沒明白,重點不是話本,而是她?的觀念,她?不滿婚事卻從沒想過抗爭,明明是上古神?明轉世卻憊怠修煉,以至於現在隻有神?女修為,連白皎都?不如。

她?空有一腔委屈,卻從沒想過努力,去獲取反駁他人的實力。

白皎邊走邊逛,忽然察覺一道哀切目光,她?轉過身,對上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隻通體純黑,皮毛淩亂的小狐狸,它被困在籠子裡,奄奄一息地趴著,唯有一雙眼睛,靈氣十?足。

“你看什麼呢?”

曦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眼看穿這是隻剛化形不久的狐妖,反射性看向白皎,她?身邊就有一隻八尾狐狸。

曦光徑直朝狐狸走去。

注意?到?她?的獵戶忙迎過來,眼睛殷切無比,他能不殷勤嗎,狐狸是挺值錢的,可惜他打到?的是隻黑狐狸,拿到?鋪子裡人家?根本不收,要?不就是價格特彆低,他想著不如來這邊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有什麼大小姐就喜歡這一口呢。

“這位小姐,您看這小狐狸特彆聰明,皮毛也獨特,我上山打獵這麼多年,就隻碰到?一隻這樣的狐狸呢,獨一無二。”

曦光沒說話,籠子裡的狐狸卻扒拉這竹簍,嚶嚶叫了起來,仿佛知道自己好像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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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在一邊看得興致高漲,她?以為不會碰到?男主,沒想到?,兜兜轉轉又湊到?一起,作為一個?旁觀者圍觀劇情,她?很有幾分?興奮。

“皎皎,你看得這麼入神?,快去救救小狐狸。”曦光笑著對她?說。

白皎驚愕地看她?,後者眼神?認真:“是你先發?現他的,這就證明你跟他有緣分?,而且……”

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壓得極低:“他不是你們狐族的嗎?你救他也是應該的。”

白皎垂眸,真沒想到?會這樣。

她?沒打算現在就動手,以她?跟曦光這段時?間的相處,根本不用步步謀劃,隻要?在關鍵節點推一把,她?相信,這倆人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這個?世界,白皎最擔心不是劇情和男女主,而是主係統。

畢竟,之前它就敢弄出一張跟她?前世七八分?像的臉。

見她?沉默,曦光眼裡遮不住的輕蔑和自傲,歸根結底,她?是有些輕視白皎的,不然不會一開始,就輕蔑地指出她?的根腳低劣。

後來發?現白皎修為比她?高,反而催發?了這種輕視。

看啊,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修煉有成,也是隻雜毛狐狸,不過僥幸得到?流風照拂。

雜毛狐狸跟小狐妖,真是天生一對。

籠子裡的小狐妖聽見祈求對象的話,像是呆住了,等他反應過來,獵戶已經提起籠子,身體懸空的失重感?讓它扒緊籠子,緊緊盯著白皎。

“好。”白皎欣然答應。

她?看了眼曦光,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不是畏懼曦光,隻是想到?自己目的,她?是真沒打算現在就摻和一腳,是曦光非要?,真是沒辦法,頭一次見女主把男主送到?自己跟前的。

她?對小狐狸倒沒彆的想法,畢竟她?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愛人是流風,不是男主。

提著一隻小狐狸也不好再逛下去,兩人來到?荒僻無人的山林,白皎打開籠子,放出小狐狸,在他來不及反應時?,抬手打入一道靈力:“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麼被人捉住的吧?”

小狐狸全身僵硬,沒想到?會被她?看穿真身,他並不笨,一瞬便知對方比自己修為更高深。

他從善如流地化成人性,皮毛化成黑色外袍,狐狸一族,但凡化形便沒有醜陋的,哦,藏狐除外。

他一臉羞赧,眼神?止不住的雀躍:“小狐葉玄,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曦光眨了眨眼,一股無法言喻的悸動湧遍全身,竟是半天挪不開眼,隻覺得這狐狸生得真好看。

她?忽然有點兒後悔。

白皎捏著指尖,該死的主係統!

葉玄的樣貌,赫然是強化般的沈執焰模樣!那雙溫柔多情的眼眸,讓她?也不禁恍惚了一瞬。

白皎聲?音淡淡:“不用謝,本來就是舉手之勞。”

葉玄失落地垂下腦袋。

曦光忍不住插話:“小狐狸你是怎麼被人捉住的,我看你有修為在身,怎麼就被人捉住了?”

葉玄看她?一眼,才有些羞澀地看向白皎,解釋起來。

他本是生在靈樞山的狐狸,無意?中吃了一株靈草,開了靈竅,修煉多年終於能夠化形,卻因為太過開心,修煉的時?候出了岔子,導致身體虛弱隻能變成原型。

哪想到?就那麼倒黴,被上山打獵的獵戶逮到?,幸好有人救他,不然,他簡直不敢想自己的後果?。

那獵戶不知道他開了靈竅,能聽懂人言,一直說要?是賣不出去,就剝他的皮硝了做成狐皮手套。

因此,他十?分?感?謝白皎,看她?的目光堪稱目光炙熱。

在得知她?也是狐族之後,更生出一股歡喜,不禁笑了。

一側被忽視的曦光有些嫉妒,流風偏愛白皎也罷了,這個?小狐狸真是沒眼力,看不到?她?這通身氣質,比白皎還要?漂亮嗎?

曦光心潮起伏跌宕,笑著和小狐狸打招呼:“還有我呢,要?不是我勸說白皎,你現在還被關籠子裡呢。”

葉玄羞赧地感?謝。

曦光臉上揚起燦爛笑容,隨意?般擺擺手:“你這小狐狸,真是不禁逗。”

葉玄一怔,眼中露出一抹驚豔,很快便低下頭。

白皎把一切看在眼裡,這一幕,好尷尬啊。

畢竟那是上一世她?和愛人的臉,她?不相信這是巧合,肯定是主係統在搞鬼!

至於葉玄,她?救了小狐狸總不能不管人家?,而且他修煉出了岔子,現在還沒恢複,之前那道靈氣隻能讓他勉強維持人形,沒有多少自保之力。

靈樞山險峻,白皎便把他安置在鳳棲山外,搭了間小屋住下。

攪亂了男女主初遇,白皎卻沒半點興奮,因為她?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忽然,她?心頭一跳,仿佛感?覺到?了某種危險。

到?達鳳棲山要?穿過一片叢林,白皎和曦光結伴而行,此處凡人不能踏足,因此林木生長得茂密,參天蔽日,陽光透過枝葉,投入林中。

曦光還在回想葉玄,完全沒注意?周圍發?生了什麼。

枝葉沙沙作響,柔嫩的小草仿佛被某種看不見的震蕩波及,匍匐著貼緊地麵。

刹那間,風聲?、鳥鳴、水聲?都?在瞬間停止。

一抹粉色出現在白皎眼中。

流風一襲粉衣,衣襟、長袖乃至衣擺下方,綴滿繁複華麗的鳳棲花紋,墨色長發?挽起,垂於身後,看到?她?的刹那,狹長深邃的鳳眸映出一片晦澀。

男人周身威壓濃重,行走於山間,竟讓百獸低伏,畏懼得瑟瑟發?抖。

在他出聲?前,白皎已經飛奔過去,似乳燕投林,穩住身形後,在他懷裡仰起小臉:“師父,我回來啦。”

刹那間,流風卸去周身冷意?,溫和地撫著她?的頭:“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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