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不知道他千頭萬緒湧上心頭, 加快步伐,期待地走進大廳。
此時不過傍晚,金烏西垂, 天邊雲霞漫天,絢爛地鋪陳在天空之上,射出千萬道虹光。
她剛進大廳, 就見到兩個人,一個是容貌姣好的女生,年紀二十多歲,穿著職業套裙,見到她之後,眼睛噌地一下亮起來, 眼裡滿是驚豔。
“白小姐,您好。”周茹率先出聲, 神情略帶幾分拘謹。
另一個是西裝革履的年輕男性,衣著整潔, 打扮清爽, 容貌英俊, 他微微躬身, 禮儀恰到好處的賞心悅目,說道:“白小姐。”
賀雲澤眉心微蹙, 瞥了眼白皎, 她臉上沒有半分驚訝,顯然,她早就知道了。
白皎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閒道:“你們好。”
之前就說過,她要招聘助理和管家, 底下人辦事很快,周茹就是經過層層選拔的助理,另一位,則是一名職業管家。
他叫孫明,在管家學院畢業,並不是什麼爛大街的培訓機構,而是真真正正有文憑的管家學院。學校在國外設立,是不少上流人士的第一選擇。
一般一位職業管家,一輩子隻會服務一家雇主,雇傭前甚至會簽署保密協議。
白皎早就看過他們的簡曆,直接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兩人專業素養極高,不用她吩咐也會自發行動起來。
比起沉穩的孫明,周茹更活潑,一雙大眼睛刷刷亮起光:“白小姐,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想到五位數的工資,以及眼前明豔動人的大美人,周茹心裡樂得直開花,又慶幸又感激。
她上一份工作的服務對象是位老總,後者見她是女人,竟然搞性騷擾,讓她不厭其煩,根本忍不到合約期結束,就提出終止合作。
後者惱羞成怒,在圈子裡大肆汙蔑,周茹直接成了失業人員。
如果不是白皎隻招聘女助理,她到現在還在投簡曆。
嗚嗚嗚,美女姐姐我可以!
孫明則穩重更多,在管家學院的學習,他對於自己的未來規劃十分明朗,白皎放手之下,很快便將傭人們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安排完一切,才看向白皎:“白小姐。”
白皎疑惑地看著他,孫明委婉道:“您和賀先生有什麼需要安排的事,可以儘管吩咐我。”
白皎瞥了眼賀雲澤,卻聽孫明說:“我在就讀時學過護理專業,賀先生您現在的情況,需要安排一位專業按摩師,以防肌肉萎縮。”
白皎聞言愣了下,她還真不知道這些,再看賀雲澤的神情,她忍不住輕輕出聲:“小澤?”
賀雲澤冷冷道:“按摩師前段時間門已經辭退了。”
白皎憂心忡忡:“那就重新找一位按摩師。”
她覷向孫明:“你去安排吧。”
“好的,白小姐。”
倆人對得起白皎開出的高薪,自發投入工作中。
賀雲澤想要控製著輪椅離開,電動輪椅卻一動不動,不期然間門對上一雙明媚的眼,白皎半蹲下來,以平視的角度看著他。
她的手還按在輪椅上,顯然,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旁人避之不及的青年在她眼裡簡直變成了隨便揉捏的小麵團,她像哄孩子似的揉揉他的腦袋,頂著他要殺人的目光,忽然輕笑一聲,那笑容宛如熾盛熱烈的驕陽,不可直視。
白皎:“抱歉,未經允許,擅作主張,是不是讓你生氣了?”
賀雲澤抿緊薄唇。
“對不起,我不會改的。”
她直白地說:我喜歡驕奢淫逸的生活,這是曾經我做夢都想要過上這樣的日子。”
賀雲澤瞠目結舌,他從沒見過這麼坦坦蕩蕩的女人,簡直……簡直讓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說。
她像是燦爛盛開的嬌貴蘭花,明明白白地說,我就是那麼的嬌貴,我要最好的陽光,我要最新鮮的雨露,我需要最小心翼翼的嗬護。
他從未見過這麼自我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賀雲澤篤定地說:“他肯定不知道你的真麵目。”
白皎眼底流露出一抹黯然,旋即揚起微笑:“是啊。”
她眼中愛意湧動,明明是張妖豔的麵容,此時卻有種聖潔的光輝顯映:“我不需要他知道,我可以為了他,偽裝一輩子。”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裝下去?念頭剛浮出腦海,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因為那個讓她心甘情願偽裝一輩子的男人已經死了。
賀雲澤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她簡直是個矛盾的結合體,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探究:一邊心甘情願地奉獻一切,一麵肆無忌憚地享受所有。
他還不知道,好奇心是一切的開始。
時間門匆匆流逝,自從找了助理和管家,白皎明顯感覺到生活質量直線上升,順便改造了一間門屋子,作為她的專屬舞蹈室。
因為有錢,不到兩天時間門,改裝徹底完工。
至於為什麼這麼急,因為她辦理了外宿。
經曆宋玲玲件事,白皎在學校徹底出名,走到哪裡,都有驚異的目光看向她。
白皎無所謂。
說會外宿,她自己也不喜歡住宿,有大房子為什麼非要和幾個人擠在一起,完全不符合她享樂主義者的信條。
係主任聽說後,倒是鬆了一口氣,網絡這麼發達,之前的事已經被人傳到網上,引起不小的轟動,要不是學校強勢鎮壓,燕大簡直要丟儘了臉!
他實在怕了再出事,白皎的外宿證明能夠辦理得這麼快,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這天,白皎正在教室裡練習。
以她為中心,形成一個三米寬的真空地帶,除了老師,基本沒人跟她說話。
真幼稚。
隻有幼稚園的小孩子才能乾出這樣的事吧。
所謂的孤立,白皎完全cue。
隨著鼓點般的音樂落下,白皎身上的淡白色紗衣隨她不斷翻身,掠開陣陣波紋,身段窈窕體態輕盈的女生猶如飛燕一般,攝住所有人心神。
直到她輕盈落地,教室裡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半晌,王教授激動得臉頰泛紅,手掌都要拍腫了:“好好好!白皎你的進步真是一日千裡,是我帶過的學生裡最有天賦的孩子!”
她不遺餘力地誇讚讓之前沾沾自喜的同學臉色發白,感覺自己好像跳梁小醜,他們之前到底在乾嘛?他們做的事對她造成任何傷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