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1 / 2)

賀雲澤在看資料, 關於白皎的資料。

下屬整理出一份詳細文件,包括她的家庭情況:白家小有資產,父母卻格外重男輕女, 因此,白皎處境並不好。

他一目十行地掃過贅述, 文字感觸並不算特彆深刻, 直到看見底下附帶的一張照片,因為年歲悠長,頁麵已經泛黃。

照片裡的女孩子眉眼靈動, 依稀可見後來的出色。

下屬特意注明這是她七八歲時,看起來卻像是隻有四五歲, 下頜尖尖, 嬰兒肥幾乎消失殆儘, 她並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隻知道她終於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照片, 開心的揚起臉, 對準鏡頭。

畫麵定格在這一刻。

照片裡的女孩子眼圈泛紅,像是剛哭過一場, 事實也確實如此。

賀雲澤最想看的是白皎如何和父親遇見, 下屬沒有查到半分這方麵的資料。

他煩躁地繼續看下去,才知道她當初的成績可以讓她選擇最憧憬的專業,卻在最後, 在家人的逼迫下, 選擇了現在的古典舞係。

她最近正遭白耀祖勒索。

白耀祖備受父母溺愛, 早早輟學成為社會渣滓,他有一大堆毛病,閒暇時尤其喜歡在賭場賭博, 最近輸了一大筆錢,不敢告訴父母,聽說白皎手裡有錢,就來勒索她。

直到最後,才是一家四口的合照。

賀雲澤幾乎要笑了,其他人如出一轍的醜陋,穿著漂亮嶄新的衣服,隻有白皎,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畫風,那時的她才十幾歲,身上穿著樸素老舊的衣服,卻難掩豔麗的容色。

她正朝鏡頭綻開明媚的笑。

他問下屬:【還有照片嗎?】

下屬回複:【白皎小姐嗎?雲先生,我調查到,她隻有這兩張照片。】

賀雲澤心頭忽然一陣刺痛。

指尖輕撫紙麵,撫過她燦爛明豔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她曾遭受過的半分苦難。

*

白耀祖覺得自己最近簡直倒黴透頂!

沒勒索成功還反被白皎暴打一頓,有誰像他這麼慘!

他頹喪地回到家,屋子裡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賊!

嚇得他趕緊大喊:“爸媽?”

許久之後,才有人從房間裡出來,是一臉憔悴的白母。

看到兒子後,白母六神無主地哭了出來:“兒子,怎麼辦啊,你爸爸被人給抓了!”

白耀祖整個人都驚呆了,連忙仔細詢問事情緣由,白母哭訴道:“就前幾天的事,你爸爸被人給舉報了,說他克扣工資,偷拿回扣,涉嫌犯罪,你說那麼多人都吃回扣,他吃點又怎麼了?”

白耀祖下意識點頭,他爸一直想讓他跟著跑工地,他嫌太臟不體麵就跑了,但是該知道的倒是不少,白母說的都是行業裡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一般也沒人舉報。

白母嗚嗚地哭著說:“結果,警察把他抓走了!”

她哭訴自己花了一大筆錢疏通關係,對方一直了無音訊,像是石頭砸進大海裡,連朵浪花都沒濺起。

白耀祖:“壞了!”

他問白母:“那咱家還有多少錢?”

白母眼皮腫得像核桃,提起錢就忍不住捂上心口,心疼得不行:“我、我聽人說,得拿夠錢疏通關係才能把你爸救出來,就把錢都給用了,現在、現在家裡還剩……兩三萬?”

白耀祖震驚地瞪大眼:“誰跟你說的!你怎麼把錢都拿出去了?那我怎麼辦啊!”

白母不解,她就是典型的家庭主婦,一輩子為家裡操勞:“咋了?那可是你爸啊,他要是出事了,我們家的天不就塌了嗎!”

白耀祖急得胡亂比劃:“那我呢?我剛欠……不是,我跟朋友一塊兒創業花了一大筆錢,馬上就能成功了,回家就是準備找你要點錢,你就剩這兩三萬,夠我乾什麼用?!”他埋怨道,心裡更加著急。

白母雖然心慌,卻也有自己的理由:“創業?那能掙多少錢,救你爸要緊!”

白耀祖差點兒跳起來:“那我呢!我呢!”

他掃了眼母親茫然的神情,氣得摔門就走:“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白母連忙追出去,她性格軟弱,沒了丈夫這個主心骨,隻能依靠起兒子。想到丈夫還在警察局,對方逮捕前說他貪了好大一筆錢,她是白父枕邊人,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來,這些年的優渥生活,應該都是這麼掙來的。

她不知道丈夫還能不能出來,萬一不出來,她能依靠的就隻剩小兒子了。

白母訕訕地扯著袖子:“家裡是沒錢了,但是你可以去找你姐啊?她剛繼承那麼多錢,你找她要錢,實在不行我跟你一塊兒去求她,讓她看在血脈至親的份兒上幫你一把!”

她說的理直氣壯,好似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白耀祖更煩了。

他煩躁地出門,使勁兒薅了把頭發,事情哪像她說的那麼容易,白皎那個冷血動物,她根本不在乎什麼血脈親人!

想到她,白耀祖身上救隱隱作痛,她簡直就是地獄裡的魔鬼!

忽然,他聽見一陣腳步聲。

白耀祖下意識一掃,隻見不遠處,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男人正朝這邊走來,看到對方後,他瞬間驚恐萬狀,飛快轉身往反方向跑。

遲了。

幾人大步流星跑過來,蒲扇似的大手一把薅住他後頸,像是拎雞仔似的,一把將他提起來:“找到了,你小子。”

“嘿,你小子屬耗子的吧,差點兒讓你給跑了。”

黑衣壯漢笑嗬嗬地打招呼,輕輕拍上白耀祖臉蛋,一下,他半張臉都紅了起來,聽見對方戲謔的聲音:“你欠我們賭場的錢,準備什麼時候還?”

白耀祖還想裝死,好吃懶做的他根本受不住對方一擊,一拳頭下去,整個人都蒙了,哭得比狗還慘。

他哭著說自己還有一個姐姐,特彆有錢,就是那個白皎,繼承了千億的富婆白皎:“大哥,我帶你們去跟她討債!彆說我欠了幾百萬,就是一個億,我姐也能輕輕鬆鬆拿出來!”

幾個人麵麵相覷,痛哭流涕的白耀祖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異常。

拎著他的大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你姐姐?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哥幾個,把他帶走!”

白耀祖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掙紮,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小屁民,根本得罪不起賭場的大老板,隻能不停祈禱老天保佑。

他絕望地垂著頭,整個人活像是一條死狗。

*

電視播放著江省新聞,忽然,她在一群囚犯裡,看到了熟悉的臉,那個人,竟然是他的生父。

白皎下意識挺直脊背,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對方剃了頭發,換上囚衣,眼裡透出一股麻木和沮喪。

她聽著主持人介紹對方的罪行,忽然後知後覺地想到,她已經很久沒再見過白耀祖,對方像是完全消失在自己視線裡。

白皎忍不住猜想起來,瞥了眼一側的青年。

賀雲澤扭頭問她:“怎麼了?”

她垂下眼簾:“沒什麼。”

她並未發現,青年放在扶手上的掌心慢慢放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賀雲澤知道白耀祖本來就不是意誌堅定的人,得知他有賭癮後,便讓他欠下大筆賭債,他知道重男輕女的白父不是一個好人,吃拿卡要樣樣齊全,他就收集證據,送他進監獄。

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本來可以全部忽略掉,反正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可他還是出手了。

讓那群人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賀雲澤收斂神色,瞥了眼茶幾上的果盤,又看她。

白皎愜意地後仰,長發如瀑,軟紅的唇咬著一顆暗紅色的車厘子,狐狸眼微微闔起,濃密上翹的眼睫輕輕一掃,仿佛羽毛撩過心尖。

那盤切好的水果,有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

賀雲澤聲音低啞:“待會還要吃晚飯。”

白皎微微偏頭,好奇地看著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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