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檸這麼一想,渾身發燙。
感覺上來,他有點把持不住地握緊睡衣,卻聽他開口說起了公司的事情。
蔣明易的嗓音不疾不徐,溫柔如春風:“還記得我們第二次在遠目科技的咖啡館遇見?”
陸檸硬著頭皮發出聲音:“……嗯……”
手被他從睡袍上扯出來,十指相扣地抵在枕頭上。
他的指尖不自覺地縮了縮,觸及蔣先生的掌背,力道重的時候,指尖無法控製地按上去。
他怕睡袍不小心滑出去,另一隻手沒給握,稍微避開了。
蔣明易沒在意,繼續道:“那天,我先見的陳放升。”
陸檸有點躁動,儘管是蔣先生,此刻也非常想踹飛他,問一問:
您非要在這種時候提我老板的名字嗎?!這是要乾什麼?!
但是他也蠻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問:“……嗯……然……然後呢?”
蔣明易低頭,隔著睡袍布料貼上他的側臉:“原本是約見在盛遠控股。當時爺爺來得突然,其他時間又都不合適,所以我說我去遠目附近見。”
陸檸一愣:“那,這怎麼了?
他下意識親昵地回蹭男人的臉。
鼻尖嘴唇碰得很近,隔著衣服,氣息交融,炙熱發燙。
連同他握住睡袍的手都蠢蠢欲動,想要抱他有力的肩膀了。
蔣明易:“陳放升誤以為,這是一個信號。”
陸檸在被非常用力地蹭了一下後,隨著身體感覺輕輕地發出“啊”的一下,反應特彆快地問:“您是說,陳總覺得您很重視他?坐地起價了?”
說完這句話,他被自己震驚了。
居然可以在這種時候思維還敏捷清晰。
——不錯,一個巨大進步。
蔣明易反而微微停頓,嗓音壓抑:“接近了。”
陸檸感覺
這事兒很重要,語氣瞬間也變得冷靜些許:“那現在怎麼回事?我感覺我們公司現在的情況,像是跟盛遠剛進入蜜月期啊?”
蔣明易一頓,臉抬高,語氣難得帶著一些不確定:“蜜月?我們是不是應該度蜜月?”
陸檸正要說話,卻被狠狠壓住。
他不知道什麼情況,蔣先生不再開口談公司的事情。
他隨後被動地變成一葉扁舟在沉沉浮浮的海麵隨著暴風,浪來浪去。
終於結束,陸檸熱得頭上都是細的汗珠。
他一把扯掉睡袍,靠著枕頭上,深呼吸幾次,勻勻氣息。
被子被從下麵拉上來,蓋到背上,一隻滾熱的手掌貼過來。
陸檸見他似乎要再停留會兒,便忍著睡意,好奇心很重地問:“公司的事情,您還同我說嗎?”
話音剛落,身旁的男人趴在他左側,手指在他背上玩兒似的,繞來繞去。
“如果用婚姻打比方,那遠目和盛遠到今天的情況,應該算是陳放升單方麵進入離婚冷靜期。”
陸檸也顧不得他就靠在自己耳邊,氣息那麼溫熱舒服;也顧不得那手指從背滑到了腰上,隻驚訝道:“怎麼會這樣子?我一點都沒發現。”
他仔細回憶,“至少人事部,大家都沒有感覺。”
蔣明易閉上眼,感受著手指所到之處的滑膩與他給的連鎖反應。“在這個單方麵的冷靜期裡,陳放升還在躍躍欲試地另覓新。”
陸檸一愣,這……
“那……那盛遠豈不是很慘?這……怎麼會這樣?”
蔣明易語氣一轉,輕笑:“可惜,盛遠和遠目並不是一場聯姻。”
陸檸一邊感覺那手已經不懷好意地滑了下去,一邊做好奇寶寶發問:“那是什麼?”
蔣明易:“是爺爺看孫子走路一瘸一拐想遞過去一根拐杖,讓他試著跑一跑。”
陸檸真的很想按住那隻作怪點火的手,“……額,那陳總現在等於是在找新的拐杖?那盛遠會怎麼做?您會怎麼做?”
蔣明易靠近他的耳旁,帶著點笑意地說:“這種不肖子,做爺爺的當然是要抽出拐杖順便衝他小腿上來一下。”
陸檸一怔,反應過來後也沒忍住地笑了。
腦海中出現,在大宅的時候,爺爺用拐杖輕輕抽他的動作。
但是,笑著笑著就想哭。“完了,這個小腿,我也有份哦?這……”
蔣明易的手掌搭在一處:“你的位置相當於在這兒,這點疼痛從小腿開始往全身蔓延到你這裡,餘下的痛微乎其微。”
陸檸:……說話就說話!亂動乾什麼!
他忍著要逃跑的衝動,問道,“可是不對啊!陳總要是被你抽了,他不反應嗎?盛遠不就和遠目拆夥了?遠目用新的拐杖了?”
蔣明易慢條斯理地感受肌膚的柔軟和彈性。
在陸檸整個身體繃緊的同時,聽見耳旁的男人用輕飄飄的語氣說了特彆狠的話。
“拆夥的那一刻開始,陳放升就用不著拐杖了。”
陸檸心懸起來,為公司也為自己,隨後是覆上來的沉實的身軀。
最後的一絲理智尚存時刻,被男人叼著柔軟的耳垂:“進棺材的人,還用什麼拐杖?對吧,檸檸。”
尾音壓抑輕緩而曖昧至極。
陸檸:嗚嗚嗚,檸檸什麼也不知道,檸檸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