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蔣先生有時間嗎?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浴袍的腰帶一端扭了扭,輕聲問:“我一個人跟芊芊他們去啊?”
蔣明易輕笑:“小陸邀請我一起去嗎?”
“……”
陸檸嘴比大腦還快,已經伸出手,彎著眼眸忍不住笑,“盛情邀請蔣先生和我……和芊芊、還有芊芊哥哥,一起去看日出!”
蔣明易順著他的動作,握住他的手拉到唇邊,輕吻了下泛紅的手指尖:“欣然接受邀請。”
陸檸直瞪瞪地看著他的雙眸,心臟狂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這麼誘人!
為什麼!
他頃刻間仿佛已經坐在了動蕩顛簸的遊艇,飛揚在晨風與海浪之中。
蔣明易騰出另一隻手,去關燈:“既然要看日出,我們早點休息。”
陸檸被一個浪頭顛到半空,還沒反應過來,立刻又被一個巨浪推高,心臟懸浮,隻能強行偽裝平靜:“……哦。”
切話題,還是您行哈!
燈隨之關掉。
陸檸稍微平息下心裡的驚濤駭浪,隨後被按著後腰傾身往下貼過去。
他的手掌無措地去扯被子,結果掃蕩來掃蕩去,全是玫瑰花瓣。
不是開床了?
浴袍被扯開丟出去之前,他懵懵地發出最大的疑問:“被子呢?”
涼絲絲的花瓣落到肌膚上,順著往下滑。
他聽見耳旁一道低沉悅耳的淡笑:“這就是被子。”
陸檸最後的一絲冷靜,也轟然倒塌。
雖然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可是五感俱在,他腦補都能想象一會兒的畫麵會多麼少兒不宜以及不堪入目。
陸檸正要抬腿往一側,卻被握住了雙手拉到腰後。
手腕被他的一隻寬大手掌給輕易扣住。
蔣明易另一隻手照舊揉著纖細的腳踝:“上次我們到什麼進度了?”
語氣是一貫的平淡從容。
好像是在問助理,某個工作進展到什麼程度。
此刻,陸檸的臉上閃過五彩斑斕的北極光。
他稍微抬了下手,但動不了。
更無法翻身轉過去裝死,於是當機立斷,開始擺爛:“……忘了。”
臉頰被柔軟地親了一下。
蔣明易:“嗯,的確是太久了。”
陸檸:?。?
這話您也能接得這麼自然親昵?
他有機會要請教一下,到底是怎麼能修煉到這種地步的。
蔣明易不疾不徐地回溯之前的進度,喚醒懷裡這個害羞少年的記憶。
“出差前一晚,在你房裡,檸檸,這記得嗎?”
陸檸試圖平靜下心情,淡淡地“嗯”了一聲。
拚命裝作無所謂。
鬢角也被親了一下。
蔣明易在昏暗的夜色裡,捏著一片紅玫瑰花瓣,從少年的後頸沿著纖細的脊骨輕描:“我去看你的衣帽間,隨後抱著你上床……”
陸檸閉著眼睛,睫毛狂顫:“好了,我記得了,謝謝您。”
大可不必這麼細節!
好久沒出現的挖土小人,再次出現,瘋狂彎腰鏟土,在他身上蓋。
陸檸:彆蓋了,直接把我丟坑裡吧。
玫瑰花已經從後頸又往前,滑到了臉側,陸檸艱澀地抿了抿唇。
從喉嚨到嘴唇都乾燥起來。
像是一陣來自沙漠的風,呼呼襲來,把他身體的水分都帶走。
花瓣在他的唇瓣來回地掃著,蔣明易問:“嗯,那你說說,我們具體到什麼進度了?”
陸檸被按住的手掌往上抬,但力氣不夠,被男人輕易地拿捏住按回去。
他氣咻咻,一鼓作氣地說:“就是開著燈,我蓋著睡袍的進度!”
蔣明易親了一下他鼓起來的臉頰,像是個小河豚。
“那今天,我們是不是該往前推進一點?”
陸檸服了,悶頭埋臉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心臟砰砰亂跳,著實有點好奇,甕聲甕氣地問:“怎麼推?”
昏暗夜色裡,蔣明易托著他坐直一些,隨後將花瓣按在他下唇,用力抱了抱他:“輪到檸檸主動了。”
儘管陸檸死死地閉著眼,當然知道他們此刻是什麼姿態。
唇上的玫瑰花觸感如此清晰,他隻要再用力抿一下,可能就會抿出甜膩曖昧的汁液。
陸檸知道,自己的臉應該比這花瓣更紅吧。
還好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他的羞恥心炸裂,但一想到現在他幾乎是等於騎在英俊優雅的蔣先生腰上,還要主動……
竟然也會被勾引得蠢蠢欲動,隻能口是心非,假裝冷麵,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哦,那我試試。”
剛說完,還不知道從何開始“試”,腰際兩側被按著前後動了動。
這也太刺激了叭?!
陸檸有點受不了,顧不得臉頰滾燙就往他肩窩裡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