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將魚骨劍重新插回發髻上,又用風回鈴收了空見和夜縛靈,前去三尊神像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又照鬆虛真人的指示,先後給華陽門祖師爺和鬆虛真人磕了三個頭。
“好。”鬆虛真人正色道,“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鬆虛的七弟子。”
司予正想改口喊一聲“師父”,鬆虛真人卻似有些煩躁,隨意抬袖一揮,殿內便突然卷起一陣勁風,將司予給吹出了赤陽殿。緊接著,木門“嘭”一聲在她麵前重重關上。
司予一句“師父”卡在嘴邊,硬是沒叫出口,隻能
默默地閉了嘴。
這老頭兒脾性是有點難以捉摸,她自以為跟他聊得還挺好……
一旁候著的趙伯元忙小跑過來,急道:“怎麼了小師妹?師父他老人家生氣了嗎?”
司予有點茫然:“也沒有吧……”不是還請她吃魚了嗎?
趙伯元忙安慰道:“沒事兒啊小師妹,我帶你去你的房間,你先休息一下,明日我送你去端陽峰,近兩年你需跟隨這一屆的外門弟子入學。”
司予心道,這老頭兒不止脾性古怪,性子還懶,連內門弟子都懶得教,直接丟去外門弟子堆裡吃大鍋飯。
她跟著趙伯元,繞過赤陽殿,走到後麵的一排弟子居舍。幾位師兄已經緊急收拾出一間房來。
折騰了一天,她也乏了,懶得四處探查,躺在床上,剛打了個飽隔就入了夢。
夢裡是個無星無月的暗夜。她淩空立於山巔,長發和衣衫被山風卷起,糊了一臉。
她知道自己身在夢中,也知道四周暗藏殺機,不免又急又慌,伸手就要撥開遮擋視線的亂發,這才發現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
抬起一看,竟是落塵劍,散發著輕柔白光,隱隱有劍聲嗡鳴。
她吃了一驚。
落塵劍不是送給顧塵光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她手中?
忽有鈴聲撕開狂風,響徹在她耳邊。
抬頭一看,是風回鈴,就懸在她左手邊猛烈晃動,鈴聲又急又促,震得她一陣心驚。
這是哪?
仰頭間,有液體自臉上滑落,滴在手背上。
她借著劍光一瞧,竟是鮮紅的血液。
忙摸上臉頰,她在流血?她受傷了?
“殺了他們!”
“快!殺了他們!”
她心下一陣奇怪。
殺了誰?
她又是誰?
好熟悉。
這是個夢啊。
這個夢以前也做過。
“小師妹!”
誰在喊?
“小師妹!醒來了!”
小師妹是誰?
“小師妹!”
“小師妹!”
“小師妹!”
司予猛地睜開眼。
從窗外漏進來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竟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有人在拍著房門呼喚她,聽聲音是趙伯元,應該是來接她去端陽峰入學的。
司予擦了擦額頭冷汗。
時隔六年,她竟又做了這個古怪的夢
。
一直到端陽峰時,她都有些神情恍惚,連趙伯元交代她傍晚在崖邊等他接她回赤陽峰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那個內門弟子嗎!”
“怎麼?被師父掃地出門了?怎麼回到我們這群外門弟子這兒了?”
“她叫什麼來著?司……司什麼?”
幾個年輕人伸手攔住司予的去路,臉上帶著嘲諷的哂笑。
司予差點一頭撞他們身上去。
“啊?司予啊。”她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你們說什麼?”
幾個年輕人:……
“嗬,還敢威脅我們?”
“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要你管!”
“對啊!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你還怕我們說?”
司予:???
所以他們到底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