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笑道:“我能在華陽山上的所有陣法結界中自由穿行。因嗅見了你的味道,便特地趕來看你。”
空見翻了個白眼:“你是屬狗的嗎?”
司予不慌不忙地道:“前輩大可不必千裡迢迢來看我。第一,我沒去拿全息之燈,第二,即便我拿到全息之燈,也不會幫你結寺玉的氣息。第三,寺玉恨你恨得牙根癢癢,你若將她複活,她必會讓你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
“魂飛魄散?不入輪回?”周鼎先是一愣,而後竟整個人頹喪下來,幽幽道,“是了,她恨我,她自然應當恨我。便是我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我也應當將她複活,是我虧欠了她。”
司予因代入了司予的立場,如今瞧著周鼎這番模樣,非但不覺得可憐,反倒覺得他假惺惺得厲害。
她撇了撇嘴:“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周鼎歎道:“當初我不過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今日我也依舊在做著我認為正確的事。”
司予將吃剩的瓜子收好,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說得好,人生在世短短百載,定要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前輩,你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我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從此互不乾涉。再見。”
說完她站起身,衝上方揮了揮手:“陸大緹,快叫我放出去!”
幾人頭頂上,突然出現了陸緹的臉。
他的眼神四處尋望著,似乎並沒有發現司予身在何處。
“小美人兒,我無法感知到你。但想來你應當能聽見我的聲音。接下來,我會告訴你如何走出這個法陣,你可要記清楚了。”
司予逐字逐句地牢記下陸緹所說的走出法陣的方法,然後又聽他道:“若要離開這個法陣,勢必會通過一個煞氣空間。那個空間中吞噬了不少魔道妖人,怨氣極重。顧師兄已經進入法陣尋你,眼下正在那個煞氣空間中。若你見到他,需得提醒他,煞氣空間極為危險,需得在半炷香的時間內離開。”
他頓了頓:“顧師兄博聞強識,又法術
通天,想必也會一些禦鬼的術法吧,我倒像是多慮了。”
他最後笑了笑:“小美人,我看好你哦,法陣外見。”
司予奇道:“顧哥哥所修,皆乃道門術法。華陽門這種正派的地方,哪裡會有禦鬼的術法?陸大緹為什麼覺得顧哥哥會禦鬼的術法?反倒是我的鬼降術,倒是能做到……”
一旁的周鼎皺眉道:“鬼降術可是魔道術法。你怎麼會這種法術?”
司予撇嘴道:“會就是會了,前輩難道還想揭發我?”
周鼎一愣,隨即苦笑道:“是了,你得了寺玉的一息,又怎不會魔道術法?你放心,我一個魂魄,即便是有心也做不了什麼的。”
“那我可比寺玉前輩運氣好太多了。”司予嘲諷一笑,“前輩也放心,我與寺玉前輩一樣,也不會做違背華陽門道義之事。”
周鼎苦笑不已:“小姑娘,你那朋友像是在逼迫你們使出魔道術法。可你若是不想被華陽門之人發現,便不可在法陣中使出鬼降術,否則這法陣的主人必會察覺。華陽門對魔修之人可從不手軟。”
空見道:“你囉嗦什麼?那陸小子是小孩兒的朋友,好端端地,他怎麼會逼迫小孩兒使鬼降術?你真是多心!”它哼哼唧唧的,“若是不使用鬼降術,我們要被煞氣空間中的怨鬼給撕碎的。”
周鼎道:“小姑娘,我們打個商量,我幫助你們攔住怨鬼。”
司予雖然不覺得陸緹有意害她,但周鼎所言也沒錯。華陽門是怎麼對待寺玉的,她都看在眼裡,並不想步寺玉的後塵。
“那前輩的要求是?”
周鼎撫著胡須:“我幫助你們攔怨鬼,出法陣。你幫我找到全息之燈。”他看著司予,“方才我感知了那個所謂的煞氣空間,哪裡怨氣極深、極強,你們沒那麼容易通過。且你那位姓顧的師兄確然在煞氣空間中,估摸著他獨自一人抵擋不了太久。小姑娘,合作一把,怎麼樣?”
“前輩我幫你找到全息之燈?”司予確認了一遍後,當即道,“成交。走起。”
她本就想去拿全息之燈,來剝離身上寺玉的一息。周鼎直說要她拿全息之燈,可未說要她用全息之燈結寺玉的氣息。這買賣很劃算啊。
誰知周鼎突然又道:“慢著。小姑娘,既是合作,總要互表誠意。”
司予道:“前輩要什麼誠意?”
不等司予反應過來,周鼎雙手結印,右手一拍,將什麼東西拍進了司予的印堂中。
司予隻覺得額頭忽有一陣清涼,耳中便聽得那周鼎道:“你我魂誓,永不食言,若違此誓……”他停頓片刻,看著司予,輕聲道,“……神魂懼散。”
司予:???
神魂懼散?有病吧!
這個周鼎毀滅吧,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