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脫口而出道,“掌門師伯,我有話想同您說。”
她身上那致命的一息被剝除,從今往後再無性命之憂。眼看未來的日子一片花團錦簇,不由得心情大好。她心情一好,便見不得掌門真人愁眉苦臉,是以打定主意,準備幫掌門解決掉寺玉所下的咒術。
掌門真人對司予頗有好感,為二人斟上茶,和藹道:“且說來聽聽。”
司予也不避諱顧塵光,直接了當地便道:“掌門師伯,那夜我在赤陽殿下翻到的東西,您還記得嗎?”
掌門真人斟茶的動作一聽,麵色平靜地看著司予:“我記得。”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咒術,但是我在踏靈淵尋到了解咒之法。”司予道,“在祠堂,另以紫金木刻新碑,碑麵空白,方位西北,您每逢初一十五上香三柱,這咒術便能解了。”
其實寺玉所求,不過是華陽門上上下下的恭敬與感謝罷了,她想要享宗門供奉。寺玉已一人之力護下華陽門全宗門後,卻被那般對待,著實不公。這個要求,也著實很平常。
掌門真人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司予:“你發現了異樣,你知那是咒術,你亦知解咒之法。”他品了口茶,“這倒是很巧。”
此話一出,寺玉還未怎樣,顧塵光已跪下請罪了:“掌門師伯,弟子以性命擔保,確實隻是巧合。司師妹什麼都不懂的。”
掌門真人一挑眉。這幾年,顧塵光幾乎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正直良善,能讓他以性命擔保的弟子,大約便真的隻能用“巧合”二字來解釋了吧。
他這幾個月來一直尋求解咒之法,卻一直無所得,心中著實焦急。如今得了司予這一方法,雖說覺得荒謬了些,卻也不妨一試。
於是他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且退下吧。”
顧塵光帶著司予走出偏殿,在送她回赤陽峰的途中,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可有把握?”
司予笑道:“有,顧哥哥你當心好了。”
她作為穿書女,手握劇本,當然知道劇情如何發展。雖說其實還有更好更乾脆的解咒方式,但她更願意告訴掌門真人這種方法,就當是她在還寺玉的恩情吧,這也算是華陽門欠寺玉的。
江半深養好了傷。
鬆虛真人吃下丹藥,頑疾被治愈。
隱隱聽聞掌門真人的咒術已解,祠堂多了一塊無字碑。
陸緹不再閒來無事,針對顧塵光亂挑事。
蘇見淺修為進步神速。
顧塵光重新忙忙碌碌,又因得了那塊上古玄鐵,近日裡一直在鍛造什麼寶器。
司予在外門弟子中漸漸混成了老大哥,課後一片“司姐”的呼喚。
一切仿佛塵埃落定,歲月從此靜好無虞。
然後,就在這種花團錦簇的日子裡,華陽門迎來了望月節。
望月節將持續七天。第一天一大早,華陽門便再次開了山門。所有山峰都裝飾得紅豔喜慶,到真是有些俗世過新年的感覺了。
掌門真人帶著七脈首座、各位長老,以及顧塵光與江半深,在端陽峰迎接各個宗門、世家的人。
四大世家的家主,與五大宗門裡另外四個宗門的掌門都來了。
幾位大佬與掌門真人寒暄一番後,例行誇獎了華陽門新一代弟子翹楚,“華陽雙壁”顧塵光與江半深。
司予閒來無事在,在端陽峰角落處看熱鬨,隻見不少外宗門的女弟子對著顧塵光與江半深犯花癡,口口聲聲顧師兄與江師兄,甚至還商議著要給兩位師兄送點什麼,不由得歎了口氣。
一旁的蘇見淺奇道:“你歎什麼氣?”
司予撇撇嘴道:“歎他們再廢無用功,我們華陽門上上下下心悅顧師兄與江師兄的師姐師妹那麼多,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們啊。還有,那你看看那位師姐,”她悄悄指了指花癡得最厲害的一個外宗門女弟子,“那位師姐足有三十來歲了吧,顧師兄才十七,江師兄才十八,她看上顧師兄和江師兄,總感覺差了輩了……”
蘇見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啊,可真是不饒人。”
司予隻覺得心裡不太痛快,也來不及細想為何不痛快、哪裡不痛快,便哼哼唧唧道:“本來就是麼。都在覬覦我的師兄們,我還沒找她們收費呢。”
蘇見淺一愣:“收費?”
“蘇姐姐,這你就不懂了吧,美貌可是稀缺資源啊。”司予道,“看一眼,就要收看一眼的錢。”
況且,其中一個還是蘇見淺的CP,這般被人覬覦,她怎麼看起來一
點也不著急?
哦,是了,這一世的蘇見淺壓根就沒愛上江半深。
哎,歎就歎,可惜今生的蘇見淺一門心思隻想修行,竟然拋棄了言情劇本,換了個升級流劇本。
蘇見淺拉著司予的手:“我看到他們擺甜點了,你不是喜歡吃嗎?走,我帶你去吃。”
司予剛想說最近自己在減肥,甜食什麼的就算了吧,便被蘇見淺給拉走了。
司予:……
蘇見淺就是她在減肥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各門弟子切磋術法,或是交流感情,一連三天,華陽門都熱熱鬨鬨。
原本司家隻派了幾個陌生的叔伯前來,司予有些遺憾沒有見到熟麵孔。但很快,她就被熱鬨給衝昏了頭了。
端陽峰每晚都會燃放煙花,司予並不睡在端陽峰,可是在赤陽峰也一樣能看見漫天的幾乎是徹夜燃放的煙花。
第三日夜間,司予正一個人坐在赤陽峰一角,一邊欣賞看煙花,一邊嗑著瓜子,便聽聞顧塵光喚她。
司予就坐在懸崖邊,一抬眼就看見了微笑著的顧塵光,可她哼哼唧唧一聲,並沒有起身。
顧塵光已經三天沒有來找她玩啦。本以為他很忙,有事走不開,沒成想昨日她偷偷溜去端陽峰找他時,竟發現他已經被一群陌生女人包圍。
那群女人一疊聲地道——
“顧師兄,這招劍術我有些不太明白,顧師兄可以教教我嗎?”
“顧師兄,這張符篆我有些不太明白,顧師兄可以教教我嗎?”
“顧師兄,這個陣法我有些不太明白,顧師兄可以教教我嗎?”
司予:我呸!
顧塵光這個人,怎麼竟也是重色輕友之人?要紅顏不要知己!
她本來一人獨處時還未怎樣,此時越說越生氣,越想越委屈。她與顧塵光兒時相識,又屢次共患難,她早已將他視作知己好友。
這些日子也常有外宗門的男弟子與她搭訕,可她每次都四兩撥千斤地繞開話題、溜之大吉。她斷不會為了尋常臭男人而冷落他。可他倒好,似乎還挺享受被臭女人圍做一團嘛。呸!
此時此刻的司予皺起小鼻子,衝著顧塵光使勁嗅了嗅,嫌棄道:“一股脂粉味兒!醜死了!”
昨日顧塵光並未看見司予來尋他,是以也並
不知道司予在氣些什麼。他隻當司予說得是實話,不由得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袖子,皺眉道:“並沒有什麼味道啊。”想了想,又疑惑道,“想來是一些師姐師妹擦了太多香粉,端陽峰人員密集,不小心蹭上的吧。”
“哼!”司予氣得把瓜子往顧塵光身上一砸,抱起手臂,扭過小臉,不肯搭理他,“那你去找那些擦了香粉的師姐師妹吧!我又不擦香粉,你來找我做什麼?”
顧塵光一愣。
認識司予這麼久,她很少以這樣的語氣與他說話。看起來,今日她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她在氣什麼呢?
顧塵光想了想,才道:“予兒,是不是我接連三日沒有找你,你生氣了?”
司予哼哼唧唧地,還是不肯理他。
顧塵光陪笑道:“我與江師兄被掌門師伯拘在身邊,不能得閒。予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有禮物送給你,準備了好幾天呢。”
司予的小嘴噘得能掛油壺了,聞言,想了半晌,終於彆彆扭扭伸出手去:“禮物拿來,顧哥哥走開!”
顧塵光誘哄道:“予兒,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