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麵色一沉,心中無端湧上一股怒氣。
怎麼哪都有這女人?
師門有難,她不為宗門而戰,總盯著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司予反手拔出發釵劍,一劍將白馥芷的長劍挑落,一言不發繼續趕路。
白馥芷震驚之下,出手再攔。
司予懷中的女人觀之陌生,若是正常前來華陽門參加望月節的彆派弟子,斷不會在此時此刻被她火急火燎地連夜帶下山。那女人的身份必定可疑!不能叫她走!
可白馥芷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司予分明腳下無劍,卻快飛越快,她鉚足了力氣禦劍,卻還是趕不上她。
麵對這樣的司予,白馥芷震驚到無以複加。
這、這廢物如今越來越能打不說,怎的竟然連氣場都變了?不再是從前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模樣,如今的司予,她竟隻消看著,便已然心中生畏。
白馥芷心中生出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來。莫非此刻的司予才是真實的司予,往日裡的模樣,都是她裝出來的不成?
司予將夜姬送至華陽山下合歡宗當年買給她使用的那座院落,喂了她幾顆丹藥。
良久,夜姬才悠悠醒轉。
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伸出手來,顫顫巍巍地抓向司予:“去、去鬆虛身邊。”
司予撫著夜姬胸口,幫她順著氣,安慰她道:“師父父,等你再好些了,我再回去。”
夜姬柳眉一豎,似乎想要發怒,卻著實沒有力氣,最終隻能勉力以氣聲道:“聽話,快去。”
司予無法,隻得千叮嚀萬囑咐合歡宗弟子照顧好夜姬,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不過隻離開了一炷香的功夫,華陽山已成了地獄模樣。無數魔道弟子攻上山來,與華陽門弟子三三兩兩戰成一團。
司予倒吸一口冷氣,忙加速往赤陽峰飛去。
赤陽峰上的情況也並沒有好多少。
魔道宗門此番應是籌謀許久,勢要一擊即中,也不知是哪幾個宗門,這般與華陽門過不去,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山洞口,隻有趙伯元和伍方方兩名弟子守著鬆虛真人。
司予氣道:“六師兄他們呢?”
怎麼江半深竟然也不護著自家師父?
趙伯元道:“首陽峰
情況很糟,看起來此番前來的不止一個魔道宗門,師父命六師弟他們過去支援了。”他將司予拉至身後護著,“咱們赤陽峰還好。小師妹莫怕,去裡麵與師父在一處,大師兄和五師兄會護好你的。”
伍方方不由分說將司予推去鬆虛真人身邊,還往她手中塞了一包瓜子,哄小孩一般哄著她:“小師妹,不要怕。”
而後轉身回到洞口,與趙伯元一起守著。
山洞黑暗,洞外火光照進來時已然弱了,司予便催動風回鈴發出亮光。
夜縛靈見司予回來,從鬆虛真人背後竄出個頭來:“小孩兒,你那師父還好嗎?”
司予看了眼正在打坐的鬆虛真人,他在聽見夜縛靈的話時,雙眉皺了起來,麵上神色凝重,顯然是在認真傾聽,忍不住忍心。
司予心道,原來是嘴硬心軟的老頭兒,果然脾氣古怪。
她撇撇嘴道:“不太好。那火也不知是什麼火,魔力怎地那樣霸道,夜姬師父如此深厚的功底,竟然也挨不住。她偶爾清醒片刻,便趕緊催著我來護鬆虛師父。”
沉默良久,鬆虛真人才突然開口道:“是紅蓮業火。以她的功法,倒不至致命。”
司予湊到鬆虛真人身邊坐下,一手托腮,悄悄望著他:“師父,此前我都不知你與夜姬師父是熟識呢。”
鬆虛真人睜開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司予摸了摸鼻子,準備套話:“師父,你與夜姬師父是朋友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見鬆虛真人不答,便又換了個話題道,“師父,你很擔心夜姬師父嗎?你既然如此擔心她,方才又何必那般對她?”她將頭埋在膝蓋中,小聲嘀咕道,“女子的真心最是珍貴,輕易傷不得,傷了便碎了,可痛了呢。”
半晌,鬆虛真人終於出言道:“你才多大?知道什麼是心碎?”
司予“咦”了一聲,扭頭望著鬆虛真人:“我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今夜夜姬師父那副模樣,就是心碎了。”
鬆虛真人又沉默了,就在司予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忽然道:“我與她之間……從前所隔太遠,如今山海難平。”
今夜的鬆虛真人與夜姬都與往日不同。往日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