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Z1932。”
“您好,納特·弗洛倫老師。”解臨淵一秒轉換人設,甚至還特意椅子上站起朝納特彎腰。
納特忍不住看向帕爾默,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給他做檢查啊,”戊寅不知道從哪裡忽然變出來一套抽血用具,“看不出來嗎?”
“哈哈,我還真沒看出來。”納特不正經慣了,騷話張口就來,“就你倆在辦公室裡挨得這麼近,要不是說做身體檢查,我還以為在偷情呢。”
“偷情?”戊寅聞言茫然地抬頭反問。
納特給了他一個‘你就裝吧’的眼神,然後轉過頭,想和Z1932說一句開玩笑,但沒想到的是,這名實驗體和他對上視線的瞬間,竟然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而且還抿了抿唇,好似有些心虛。
身為老司機的納特這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心臟咯噔一聲,暗暗叫了聲我操,雖然腦子裡還有點不可置信,但人已經條件反射一般擠出個曖昧的嘴臉:“哦~原來是,身·體·檢·查啊~”
戊寅默不作聲地將解臨淵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他不清楚納特到底在暗示什麼,但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還是聽得明白的,而讓納特突然發瘋的原因,就在解臨淵身上。
總結:解臨淵在搞事。
“袖子,挽起來。”戊寅微笑道,“胳膊放在桌麵上。”
解臨淵神色一頓,眼底隱隱透著訝然,驚訝於帕爾默竟然是真的打算給他抽血?
戊寅笑意更深,上次從邊陲監獄回去之後他找準機會觀察了一次其他研究員給實驗品抽血,記下了全流程,絕對不會穿幫。
“……”解臨淵思考了大概三秒,心一橫,挽起了右邊袖子。拿個驗血報告回去也好,至少顯得他來科研院找帕爾默做體檢這件事更具有真實性。
止血帶,碘伏消毒,找到肘窩處靜脈,采血針穿刺——
沒出血。
解臨淵:“……”
納特:“……”
戊寅:“?”
他氣定神閒地抽出針頭,用棉簽重新擦拭皮膚表麵,又一針下去——
還是沒出血。
再一陣——
不但沒出血,還腫起來個小包,而且針頭拔出來的時候還不慎飆了血,星星點點的血跡濺到戊寅的白大褂上。
“不好意思。”解臨淵滿懷歉意地低聲道,“弄臟了您的衣服……我給您洗吧。”
這句道歉的茶味兒太濃了,納特都聽不下去了:“行了帕爾默,就你那蹩腳的技術,可彆拿人練手了,我去幫你喊個會的過來。”
他一出門,解臨淵立刻一改臉上的惴惴不安,傾身越過辦公桌揪住戊寅的衣領齜著牙恐嚇:“你故意的是不是,折騰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彆以為我拿你……”
半句話的功夫,納特就已經帶著個年邁的女同事回來了。
辦公室內,戊寅神色淡然地端坐在椅子上整理衣領,站在他對麵的解臨淵更是眉眼恭順溫和:“你們好,麻煩了。”
女同事明顯曾經在醫院裡做過幾十年護士,一手紮針技術乾淨利落,眨眼間就抽了小半管血,沒有任何痛苦,離開前還叮囑解臨淵記得按壓熱敷消腫。
戊寅自認為他們二人之間的操作沒有任何區彆,但就是問題很大。
等待驗血化驗報告的期間,納特找準和帕爾默單獨相處的空隙,暗戳戳地悄聲道:“牛逼啊兄弟,你的口味是越來越重了,半機械生命你都硬得起來?他底下是什麼樣子?金屬嗎,機器嗎,可拆卸嗎?”
戊寅最怕的就是納特和他討論這些不知所雲的話題,關鍵這人還三句話不離相關,並且往往采取著或是暗喻或是象征或是縮句等手法,關鍵除了他以外,其他人聽了都是一副秒懂的樣子,讓他想問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哈哈。”戊寅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又跟我裝?”納特用手肘推搡他一下,“就剛才他那個含羞帶怯的表情,說你倆沒一腿狗都不信。”
“哈哈。”
“哈個屁啊,我可跟你說,這個半機械體有點邪門的,我聽說,他被汙染者咬過,沒完全被感染但也受到了影響,大部分時間很正常,但偶爾會混亂發瘋,見誰都殺,在庇護所內有九條失控殺人記錄。你跟他搞,就不怕他在床上突然發狂也把你給宰了?”
“我知道他這個病。”戊寅說,“放心,我有分寸。”
“行吧,那你注意著點。”納特不再多勸,也不提什麼分他一杯羹的事。
畢竟半汙染機械生命這種重口味,他認為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敢去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