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2)

聽完解臨淵的‘愛情宣言’,甲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嘴唇動了動,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無言退後一步,動作粗暴地扯掉了臉上的口罩和帽子。

與此同時,戊寅的心情卻是非常不錯。他撇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嚴光譽,悠哉悠哉地朝解臨的方向走來,還順帶笑著調侃道:“一開始就發現了?我也不信。”

“你憑什麼不信。”解臨淵皺起眉頭,抬腳朝他迎過去。雖然言語中都是不滿,但身體動作卻是格外誠實。

“既然你早就發現了,那還和龍寒暄這麼久?”

談起這個解臨淵頓時更氣了,“我那是因為……”等二人走得近了,他迅速側身附到戊寅耳邊:“我以為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暫時交換身份,所以故意沒有揭穿你們,還好心給你們打配合……誰能想到是衝我來的?”

說完他停頓幾秒,又問:“你們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果真是無聊的愛情考驗,我可要開始生氣了。”

戊寅笑意更深,解開襯衫最上方的紐扣,又將兩邊袖子捋到手肘上方,“誰準你生氣的,給我憋回去。”他蠻不講理地命令著。

解臨淵:“……我是不是最近對你太和顏悅色了?還是你誤以為我向你告白之後就會變成一個唯你是從的戀愛腦?給我小心點知道嗎——”

戊寅還想說什麼,但眼角餘光見到嚴光譽正快步向他們走過來,於是小聲跟解臨淵說了句“待會再跟你解釋”,接著便不再多說。

很快,他們就聽到了嚴光譽錯愕的聲音:“你們……你們到底誰是龍?”

甲辰此刻已經調整好了神情,早不見方才的失態,寬鬆的衛衣和牛仔外套都被他穿出了溫文爾雅的味道,但見識過他在義莊內那赤裸裸的妒忌之後,戊寅已經不會再被他的偽裝欺騙。

戊寅已經確信了,甲辰嫉妒他,嫉妒到想要將他取而代之。

他故意將甲辰懷疑解臨淵的話題朝兩人交換身份方麵引導,然後同對方定下了一個很奇怪的賭約,正常人根本不會同意,畢竟僅從解臨淵是否能夠辨認出他們這一點就決定能否信任解臨淵,這前因和後果根本沒有邏輯。

但甲辰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應了下來,他表現得太過急切,令戊寅確認他抓到了重點。

甲辰的這份嫉妒來得熾熱又猛烈,仿佛蓄謀已久,針對性也很強,簡單說甲辰就是衝著他來的。畢竟庚午和甲辰相處非常融洽,戊寅又沒有在庚午身上察覺到任何的敵意。

這令戊寅除了警惕之外還心生了濃濃的違和感。

他開始思索甲辰嫉妒他的原因。

是因為身體嗎?但他明明用著自己的仿生體,戊寅雖然有異議,但也沒有明確要求收回,更何況現在戊寅用的也是仿生體。他嘴上嚷嚷著要找本體,卻連本體到底還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還是戀人?甲辰對解臨淵的關注度一直比較高,但戊寅直覺這是一個相反的邏輯,甲辰是因為想要頂替他

才會接觸他的戀人,而不是因為他的戀人才想要替代他。

甲辰一定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這個關鍵的秘密才是他這一係列違和行為的真正原因。

他們這些表麵親密的“兄弟”其實都各有各的秘密,礙於各種原因深藏於心,還不如關係看著冷淡的解臨淵和陸捌來得坦誠。

戊寅頭一次對自己的失憶感到棘手,也產生了離開的想法。

來動物園之前,他對同類抱著毫無理由的好感,一見到庚午的留言便沒有任何懷疑地匆匆趕來;但現在,他卻隻覺得麻煩。

那他為什麼不走呢?

戊寅忽然想到他之前似乎從未有過離開的想法,好像抵達這裡就該理所當然地留下,如落葉歸根。可他既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所謂的“兄弟”又令他感到不適,那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離開的想法越演越烈,戊寅豁然開朗,倏地抓住了解臨淵的手腕。他甚至沒有要收拾的行李,唯一必須帶走的就在他掌心中。

……哦,還有殿下。他居然把千辛萬苦從彆人手裡搶來的乖乖寵物忘了。

以及灰藍和變異者們最好也要知會一聲。

對了,還有新同伴,至少也要解了詐屍之謎再走。

……真煩,怎麼這麼多事。

甲辰正在為嚴光譽介紹戊寅和他的雙胞胎身份,嚴光譽沒有在戊寅麵前自帶降智光環的變異者們好騙,目光狐疑,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趁這期間,戊寅拉著解臨淵轉身向義莊走去,庚午立刻追了上去,而甲辰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們,但從始至終他都保持著沉默。

“抱歉。”半路上,庚午忽然對解臨淵說,他沒有解釋道歉的原因,但他知道解臨淵知曉理由,這是一個比他想象中還要敏銳和聰慧的男人。庚午的性格向來軟和,容易被彆人牽著走,這或許和他的能力是共生有一點關係,慣於順從他人意見。

他其實並不讚同今日甲辰和戊寅的賭約,在他的直覺中這個賭約非常奇怪,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才發現今天這出完全是甲辰和戊寅的私人恩怨,他被當槍使,對解臨淵說了謊。

所以庚午沒有再阻止,現在結果明了,他也遵從賭約結果,相信戊寅的判斷,接受解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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