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你害怕。”戊寅說,“畢竟我們馬上要去北營地了。”
“……你是把我當伍哲看了嗎?”解臨淵想笑,“你見我怕過誰嗎?”
“也是。”
說完戊寅就安靜了下來,可幾秒過後他還是淡淡地再次開了口:“雖然你說你不怕,但我還是要跟你講,彆擔心,有我在呢。”
“……”
解臨淵忽然轉念一想,甲辰可是頂著戊寅的臉——一張讓他第一眼看到都蠢蠢欲動的臉,再加上庚午也跟他們走了,沒人盯著甲辰,這家夥說不定徹底放飛自我,饑不擇食撩撥一切雄性生物證明自己的魅力。不管被他勾引的人到底做出多瘋狂的事,都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就比如解臨淵自己,為了戊寅竟然主動回北營地自投羅網,然後又因為他短短幾個字的安慰而心跳入股,荒誕可笑,但又順理成章。
質疑——理解——成為——
確認解臨淵情緒穩定之後,戊寅就徹底沉浸於騎在金翅雀背上飛行的刺激和快樂。他趁
著解臨淵繼續和429和1305敲鍵盤,右手掌心撫向金翅雀的翅根,蠱惑道:“你很不錯,彆跟著薛鴻意了,跟我吧。”
薛鴻意防風鏡後的眼睛睜得溜圓,不敢置信戊寅竟然當著他的麵挖他的牆角。好在變異金翅雀態度非常堅定,即便戊寅主動拋出橄欖枝,它依舊堅定不移地表示它就要跟著薛鴻意,戊寅這個壞蛋不能共患難就彆想跟它同富貴。
“沒意思。”戊寅這種帶惡人向來得不到就毀掉,惡狠狠拽了金翅雀好幾根羽毛。
……
出席和平會談的雙方代表各有五位,解臨淵坐在薛鴻意的臨時根據地裡,一邊看著他提供的名單,一邊在自己的數據庫裡尋找對應的身份信息。
他將一頭銀色長發都盤進帽子裡,戴著墨鏡,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速寫紙,問和薛鴻意對接的北營地政府軍代表,“這個人會來嗎?”
紙上正是解臨淵根據癸酉的形容,描繪的船夫肖像素描。
代表搖了搖頭,根本沒見過這個人。
“如果您說的是提供畸變體操縱技術,和反叛軍合作的那名神秘匪徒,那他一定不會出席。”他篤定地說,“這個人非常謹慎,從不輕易現身,甚至是反叛軍想見他本人一麵都不容易。”
解臨淵其實非常想讓戊寅寄生船夫一勞永逸,畢竟附生技能有CD,連續使用會讓戊寅疲憊到本體休眠。但想來船夫知道寄生的機密,肯定會多加警惕,所以想要接近他絕不簡單。
既然沒有捷徑可走,解臨淵也就隻能繼續在反叛軍的五人裡挑選合適的人選。他考慮得比較多,綜合各方麵條件,辛辛苦苦比對了一十分鐘,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都沒有做出決定。
然而戊寅想的就簡單多了:“就找裡麵職位最高的,不會錯。”
“……”解臨淵無法反駁。
戊寅瀏覽了一遍名單,發現裡麵職位最高的也非常嘍囉:“……這個和平會議出席的人員是不是過於敷衍了?每個名字後麵似乎都備注著兩個字,炮灰,感覺沒什麼誠意。”
“當然沒誠意了。”薛鴻意說,“政府軍根本打不過反叛軍,現在戰場上純粹就是一邊倒。所以隻有政府軍這邊在極力促成和平會談,反叛軍那邊隻是至於出於輿論壓力,意思意思隨便派出幾個小嘍囉進行會談。先前已經開過一次會了,反叛軍的代表在會上各種胡言亂語,然後對外聲稱不是不想談,純粹談不攏。”
他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靠著牆站立:“這次恐怕也是一樣的結果。”
“那我還去什麼?”戊寅不滿道,“要是寄生在這群炮灰身上,明年我能有資格見到船夫嗎?”
北營地政府軍代表已經離開了辦公室,所以他說話也隨意很多,大大方方地命令薛鴻意:“給他們施點壓力,逼迫他們派出更高級的官員出麵。”
薛鴻意很無語:“你把我當什麼了,畸變體的爹嗎?說給壓力就有壓力?”
解臨淵瞬間抓住他的小辮子陰陽怪氣:“薛隊不是高貴的變異者嗎,這點本事都沒有?”
薛鴻意也沒跟他客氣:“您不是矜貴的機械戰神嗎?要不您給打個樣?”
“都是廢物。”戊寅一視同仁地罵。
解臨淵、薛鴻意:“……”
戊寅想了想,問:“下次和平會議是什麼時候?”
薛鴻意:“……這次的會還沒開呢,你就想著下次了?”
“這次的會沒有任何意義,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戊寅笑了笑,“這樣吧,我來決定,就定在七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