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人幫我分擔,不知那人是誰?”沈蘭芝挑眉道。
“是阮姨娘。”薑辰威頭皮微麻道。
他本性涼薄,對於後宅妻妾的明爭暗鬥向來袖手旁觀,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薑辰威樂的看女人們為他鬥起來。
可是現在,薑辰威為阮姨娘破例了。
“阮姨娘她很有才華,還是一個孤女,絕對能幫到夫人你。”薑辰威點明阮姨娘能力的同時,又向沈蘭芝強調阮姨娘的出身,阮姨娘是孤女,這樣的人,縱使再有才華,也不可能動搖沈蘭芝將軍夫人的地位。
果然,沈蘭芝微皺的眉頭舒展,“既然將軍都這麼說了,那就讓阮姨娘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吧,一段時間後阮姨娘要是做的不好,那也彆怪我不給將軍麵子。”
“這是自然,你可是本將軍明媒正娶的夫人,阮姨娘不過妾室,怎麼可能越過你去。”明明前腳才幫阮姨娘,後腳就無比自然的拉踩起來。
要不是當著薑辰威的麵,沈蘭芝簡直要翻白眼。
前夫人同樣是他明媒正娶,甚至還是結發之妻和原配,可現在呢?
尋常人在聽到薑辰威這番話的時候,可能隻會得意自己的身份,而想不起之前的失敗者。
原主就是這樣的存在,明明有前夫人這個前車之鑒,卻一頭紮進薑辰威的花言巧語裡,怎麼也不清醒。
沈蘭芝不是原主,不會因為薑辰威上心彆的女人而心裡酸澀。
卻不知她如此平淡的反應,反而讓薑辰威對她上心。
因為薑辰威一直都知道原主心裡有她,所以更加忍受不了沈蘭芝現在對他的冷淡。
可能是因為阮姨娘,也可能是占有欲,談完事後,薑辰威說要和沈蘭芝一起用餐。
“真是不巧,今天中午我已經約了柳姨娘,將軍您還是和阮姨娘一塊吃吧。”說到最後,沈蘭芝語氣微嗔道。
因為她要是不這樣,薑辰威會想靠她更近。
兩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想到薑辰威可能會對自己做的事,沈蘭芝身上就直起雞皮疙瘩。
薑辰威最好彆挑戰她的底線,要不然就算拚上未來的宏圖大業,她也得把薑辰威弄死。
“她還是吃醋了,我就說沈蘭芝心裡不可能沒我。”沈蘭芝走後,薑辰威喃喃自語道。
“將軍,把印信交給夫人,能行嗎?”劉安在一旁皺眉道,心底不是很舒服,因為要是沒有沈蘭芝截胡,陳家的事,薑辰威很有可能讓他做。
陳家可是將軍府的錢袋子,過手的油水自然不用說,可以說沈蘭芝的舉動,直接斷掉劉安一條財路。
除了錢,還有劉安對薑辰威的忠心,站在薑辰威的角度考慮。
“劉安,你不僅負責前院,還負責其他事,身上實在不宜再壓重擔。”薑辰威對劉安道。
要是劉安還有餘力,他肯定會為劉安爭取,因為劉安比沈蘭芝更得他信任。
可問題是劉安沒有多餘的精力,起碼陳家的分量,還不夠劉安特地分出一份精力去打理。
“是將軍,是奴才想差了。”劉安心頭凜然,差一點,他就因小失大。
後院,沈蘭芝叫來柳姨娘一塊吃飯,詢問柳姨娘針線房的狀況。
柳姨娘一一作答,事無巨細,突然,柳姨娘不知想到什麼,有些忐忑的看向沈蘭芝,“夫人,馬上就要給府中做換季的衣服,老院那邊可需要做?”
老院裡的人身份很特殊,她們分彆是薑辰威的原配和將軍府的嫡長女。
隨著原配的失勢,老院那邊也漸漸荒蕪,將軍府本該有的份額,如月例、衣食等,全都被克扣。
之前陳金珠接手廚房的時候,也在這件事上猶豫過,不知該不該對老院那邊一視同仁。
最後在薑語如的建議下,對老院恢複了原本份額的飯菜。
柳姨娘把這些看在眼裡,這次才猶豫著開口,可以說要是沒有廚房打底,她是絕不可能開口,犯沈蘭芝忌諱。
“老院那邊……她們身份畢竟不同,布料不需要用太好。”沈蘭芝轉眸道。
廚房的事還好說,陳金珠之前和她關係不近,可是柳姨娘實打實她的人,柳姨娘的所作所為,就是她的態度。
沈蘭芝不可能表現的對薑辰威原配和嫡長女太關照,可也不能讓她們繼續過缺衣少食的苦日子。
柳姨娘心裡有了數,知道沈蘭芝同意給老院那邊做衣服。
“我記得我名下的鋪子有幾個是布莊吧。”沈蘭芝道。
“是,如今府中做衣服的布料,大都是由布莊們送來,隻用給個成本價。”柳姨娘神情微鬆道。
沈蘭芝驀然失笑,“我總算明白那些鋪子為什麼掙不到錢了。”
那些鋪子的店麵位置都很好,按理來說生意也不該差才對,卻沒想到,人家賺錢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還是方便給將軍府供貨。
而那些鋪子,有將軍府名下的,也有沈蘭芝名下的。
“從今往後,那些布料都從將軍府的鋪子裡拿吧,不需要再從我鋪子裡出。”沈蘭芝對柳姨娘道。
柳姨娘瞳孔微縮,手中驀然攥緊帕子,“是,夫人。”
這樣一來,將軍府名下店鋪們的利潤將再次下降。
不過沈蘭芝管薑辰威吃不吃虧,隻要她的鋪子不繼續虧本就行。
在這方麵原主做的還不錯,以前也大都薅將軍府名下商鋪的羊毛,自己名下的鋪子積攢著,給女兒以後做嫁妝。
隻是以前原主好歹還遮掩一二,現在沈蘭芝連遮掩都不遮掩。
吃完飯,柳姨娘告辭回去處理事務。
又小半天,前院有人來稟告沈蘭芝,“夫人,陳家人要走了。”
沈蘭芝看了一下還沒開始落下的天色,陳家人從來到走,居然連半天的時間都不到。
等沈蘭芝到的時候,陳家人已經收拾妥當,陳金珠迅速起身,“夫人。”
沈蘭芝看著她微紅的眼眶沒有戳破,而是笑著說道:“不必傷懷,今後你見親人的機會還多呢。”
“將軍已經允許我跟兩位長輩學做生意,好給女兒們攢更多的嫁妝。”
說著沈蘭芝拿出薑辰威給自己的方印,陳金珠父親直瞳孔驟縮,激動不已,“夫人,這是?”
“這是將軍的印信,二品以下的官員都會給麵子,陳叔覺得這份誠意如何?”沈蘭芝問陳金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