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們母女都動手,薑永綺卻能逃過,門都沒有。
“我……我本來就是妹妹。”從小到大,薑永綺第一次對薑芸然認慫。
薑永綺也想盛氣淩人的回擊薑芸然,可是這次跟以前的事完全不同,這次可是親自動手。
“永綺,你其實不怕殺人的。”沈蘭芝對薑永綺道。
原著裡,死在薑永綺手中的人命可不是一個兩個。
薑永綺聞言愣住,“母親,您說什麼呢,女兒怎麼可能是那麼冷血殘酷的人。”
冷血殘酷的眾人:“……”
“二小姐不想動手,莫非是想把阮姨娘的事告訴將軍?”柳姨娘小聲開口道。
頓時眾人看向薑永綺的眼神越發不善。
柳姨娘眸光暗了暗,卻不後悔挑釁薑永綺,為今之計,隻有薑永綺也動手,才能撫平她們心中的不平。
就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一向以沈蘭芝馬首是瞻、姿態柔順的柳姨娘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尖銳。
“永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娘親想做什麼事嗎?那娘現在告訴你,我想直接掌握權利,而不是再以什麼將軍夫人的.名頭才能掌握這點微末權利。”
“以前娘曾跟你說過,以我兒的容顏,就是皇後之位也不在話下,後來娘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因為我們想要的並不是皇後的尊崇,而是皇後所代表的權利。”
“通往掌權的路上注定腥風血雨,今天這點事連毛毛雨都算不上,所以我兒,你想以後手握重權嗎?”沈蘭芝把薑永綺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在薑永綺耳邊輕聲道。
其他人不知道沈蘭芝跟薑永綺說什麼,卻能看到薑永綺的情緒從抵觸變得激動,甚至亢奮的麵紅耳赤。
“母親,我知道了,心慈手軟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的。”薑永綺對沈蘭芝道。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存在,之前之所以恐懼退縮,是因為動手的利潤不大,現在有沈蘭芝畫的大餅,薑永綺當即動力十足,恐懼情緒更是直接退散。
“不錯,你們都要記住一句話: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沈蘭芝放開薑永綺,環視眾人道。
“我要做狠女人!”薑永綺說著,匕首直接捅進男人咽喉,雖然她力氣不可能把男人梟首,可其前後的反差也足夠驚呆眾人。
“哼,我就知道薑永綺不可能是善茬。”薑湘桐冷哼道,並不意外薑永綺的選擇。
無論是出嫁前薑永綺為難大姐薑芸然,把姐妹們當自己的跟班,還是出嫁以後,想辦法讓三皇子立自己為新後,可以說從頭到尾薑永綺的形象就沒白過。
“好了,這個男人已經死了。”薑芸然是最後一個動手的,等她拔.出匕首,男人已經沒了氣息。
再看男人縱橫的傷口,直慘不忍睹。
荊海請示沈蘭芝,“夫人,屍首該如何處置?”
“好了,你們該做的事已經做完,要是現在離開也可以,接下來是另一群人的工作了。”沈蘭芝對柳姨娘等人道。
柳姨娘等人身體緊繃,跟沈蘭芝表態道:“夫人,我們不走,等事辦完了咱們一塊回去。”
“真的,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等會兒被嚇到了可不要怪我。”沈蘭芝醜話說在前頭道。
“總不可能比我們親手殺人還可怕吧。”陳姨娘不以為然道。
要知道她們都親手殺人了,不信還有什麼東西能嚇到她們。
“去叫花娘們過來吧,把屍.首剁吧剁吧,再扔到亂葬崗。”沈蘭芝道。
這樣一來,在沒有監控器和指紋技術的時代,誰也查不到她們身上。
陳姨娘等人臉色一變,瞬間門捂著嘴嘔吐起來,反胃不已。
她們錯了,真的錯了,早知道她們該走的,留下來簡直就是活遭罪。
馮姨娘也想吐,卻吐不出什麼,隻嘔出一些酸水,“夫人,那些花娘願意做嗎?”
要知道分.屍可比殺人更突破下限。
“她們願意,她們都願意,那些花娘恨不得把來青.樓的男人們都剝皮拆骨,現在主子給她們機會,她們對主子感激還來不及。”金花婆婆道。
馮姨娘看著金花婆婆嘴.唇蠕動一下,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柳姨娘和陳姨娘吐完,心裡疑惑,“她們就不害怕嗎?”
聞言金花婆婆看了她們一眼,歎道:“還是讓她們跟你們說吧。”
說著金花婆婆退開,露出身後年老色衰,病容纏身的花娘們,這些花娘的年紀大都三四十歲,許多人都骨瘦如柴,衣服穿在身上,感覺特彆的空蕩。
而她們的神情,也不像柳姨娘等人麵色紅潤、生氣十足,而是彌漫著死氣和麻木之色,形如枯槁。
“我們自小在青.樓長大,從小到大見最多的就是不同的男客和花娘姐妹們的死,每個月青.樓都會死花娘,她們有的被客人折騰死、殺死、打死、病死、自儘……死法多種多樣,可以說,這條青.樓街死去的花娘數不勝數。”為首的花娘聲音波瀾不驚的說道,宛若寒冬的冰碴,直讓柳姨娘等人不寒而栗。
就像她們說的,她們身處青.樓,見慣太多死亡,柳姨娘等人直被花娘們的死亡數量所震驚,好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而馮姨娘卻是一怔,看著那些花娘神情恍惚,因為其他人還隻是聽過,就覺得心駭,而她卻是那些事情的親身經曆者。
何其幸運,她成為還活著的花娘之一,何其幸運,她因容顏被人看中,成為離開青.樓的少數花娘之一。
可是青.樓裡,像她這樣幸運的花娘能有幾個?
不知不覺間門,馮姨娘淚水模糊了雙眼,“我以為自己成功走了出去……”
卻原來,她腳下屍骨累累。
那些屍骨不是她所為,甚至她自己也是從那堆屍骨裡掙紮爬出來。
以前她拚命奔跑,不讓自己再回憶青.樓的事情,卻也在無意間門忘了青.樓的大量姐妹屍骨,這讓馮姨娘心裡愧疚不已。
“無數花娘死在嫖.客的手中,偏偏老.鴇和龜.公們還站嫖.客那邊,所以說要是有機會,花娘們怎麼可能不想報仇。”
眾人終於明白花娘們為什麼敢分.屍,不,那不是分.屍,而是報仇。
“現在,我給你們這個機會。”沈蘭芝對花娘們道。
“主子,您這樣是掙不到錢的。”突然,為首的花娘對沈蘭芝笑道,明明她在笑,眾人卻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哭泣。
幾天前,青.樓換了主人,她們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無論接手青.樓的人是誰,她們過的日子都是一樣的。
卻不想新的主人接手青.樓以後,並沒有再讓她們外出接客,而是讓她們養好身體。
最重要的是,要是有男人偷溜進來占花娘的便宜,新主人的做法也是殺了對方,而不是再給對方賠笑臉。
本來她們對金花婆婆還很警惕,直到她們知曉金花婆婆的過往,原來金花婆婆也是從青.樓裡出去的,這讓她們降低了戒心。
可如果說金花婆婆幫她們,還在她們的理解範圍之內,那沈蘭芝又是為什麼呢?要知道沈蘭芝可沒有同樣的經曆和她們感同身受。
“青.樓賺錢的法子多了去了,用花娘的身體賺錢,不過是最低端的存在,你們吃好喝好,先把身體養好,到時候等我帶你們一起賺錢。”沈蘭芝對她們笑道。
花娘們卻沒多大的求生欲,“我們身上都有花柳病,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門了,怕是看不到那天了。”
這也是她們為什麼敢殺人分.屍的原因之一。
不少花娘都覺得自己今生已經能夠瞑目。
她們伺.候那些嫖.客一輩子,臨死之前能報複一二,就算到地府,也能挺直腰板跟枉死的姐妹們炫耀,告訴她們,她們為她們報仇了。
“你們不會死的,我可以治好你們。”薑湘桐站出來道。
“四小姐?!”柳姨娘等人震驚的看著薑湘桐,目瞪口呆。
不是,她們的四小姐怎麼跟醫術扯上的關係?
“如何,你可願為她們出醫藥費?”薑湘桐看向沈蘭芝道。
“當然,既如此,她們的病情就拜托你了,醫藥費我全出。”沈蘭芝爽快道。
聞言花娘們眸中泛起漣漪,薑湘桐說能治花柳病的時候,她們並沒有當真,因為薑湘桐年紀才多大。
可是沈蘭芝當著眾人的麵說給她們出醫藥費,說明不能再反悔。
哪怕她們最後沒有治好,也足夠她們動容。
“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們,咱們回去吧。”沈蘭芝跟眾人道。
薑湘桐也跟著回去,打算明天再過來給這些花娘診斷,到時候可以把藥材一塊帶過來。
柳姨娘等人一路恍恍惚惚,連怎麼回到的將軍府都沒有記憶,而當天晚上她們院落的燈都亮了一.夜,也不知道怎麼消化的那些東西。
第二天,不出意外,她們再過來見沈蘭芝時,全都掛著黑眼圈。
再互相對視,感覺直恍如隔世。
“好了,都坐吧,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了。”沈蘭芝跟眾人道,示意她們坐下。
柳姨娘等人情緒複雜:她們是被迫的!
不過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現在都成不可更改的事實。
她們心態都不錯,“以後還請夫人吩咐。”
“先說一件事,後宅的後門從今天起正式開啟,以後你們可以隨意出去,注意彆驚動前院就行。”沈蘭芝跟她們道。
“後宅的後門對我們敞開了?”柳姨娘恍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