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以前她還殘留一些天真,覺得兩人就算不夫妻恩愛,也不至於離心,現在她對謝平章卻沒了一點多餘想法,她現在隻想搞錢,儘自己最大努力補償女兒。
“雅楠,你回府以後,跟你父親這麼說。”周萍歡拍著女兒的背,等女兒的哭泣停息後,對女兒道。
右相府,周萍歡和謝雅楠回來時,謝平章還沒回來。
等謝平章回來,謝雅楠哭泣過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
她按照往日的性格,湊到謝平章身邊,“爹,今天我和娘去將軍府拜訪,你猜薑永綺對我說什麼。”
“你們兩個又拌嘴了?”謝平章也知道自己女兒跟薑辰威女兒薑永綺不對付。
“沒有,是薑永綺衝我炫耀她爹有多疼她,居然給她在金玉軒定了好多頭麵,還說我爹比不過她爹。”謝雅楠氣呼呼說道。
瞬間右相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我怎麼可能比不上薑辰威那個匹夫,你等著,爹也給你買頭麵。”
要是女兒說彆的,謝平章可能還不會放在心上,可要是提起薑辰威,他立馬不甘示弱。
至於懷疑妻女的彆有用心?不過是不甘被比下去而已,謝平章對自己妻女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
再說這不過是小錢,謝平章沒懷疑這是妻女的有意算計。
周萍歡把這些看在眼裡,心裡若有所思。
“娘,爹給我批了一大筆買頭麵的錢。”謝雅楠高興的把那筆錢交給周萍歡,因為周萍歡以前給她在金玉軒定頭麵,換句話說,這筆錢到手,相當於周萍歡沒出錢。
周萍歡把錢幫女兒收起來,叮囑女兒:“你以後多跟薑永綺拌拌嘴,你爹愛麵子,不會讓自己女兒輸給薑辰威女兒的。”
“還有你的庶妹們,也讓她們去你爹跟前鬨鬨,她們鬨的越大,咱們才好從中獲利。”周萍歡道。
“可這樣一來不是太便宜她們了嗎?”謝雅楠不是很喜歡的庶妹們,不得寵的也就算了,得寵的甚至敢和她彆苗頭。
“是娘以前想錯了,以為你爹的錢就是咱們的錢,所以才把你爹的錢看的那麼重,不願意讓她們隨性子亂花,可實際上,你爹的錢並不屬於咱們,咱們不讓她們亂花,你爹還不高興,還覺得我太過嚴厲,既如此,那咱們也不幫他省著了,也跟著其他人一塊花,相信你爹堂堂右相,不會養不起我們一大家子。”周萍歡道。
謝平章不是覺得她對後宅太過嚴厲,有損他的麵子嗎,既如此,她以後會學著寬鬆的。
當然,寬鬆指的是謝平章的錢,可不是她的錢。
“那好,以後我也不因為這事跟父親生氣了。”謝雅楠道,儘管心裡還有些彆扭,可她試著努力改變,因為從中獲利的錢,母親都會給她,她可不會自擋財路。
很快,右相給嫡長女買頭麵的事就傳到將軍府,知道的人都說右相疼女兒。
將軍府前院的劉安一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就猛地咯.噔一聲。
果不其然,沈蘭芝和薑永綺也鬨了起來,“劉安,你趕快給將軍寫信,讓將軍知道這件事。”
“夫人,不必了吧,這隻是一件小事,何必勞煩將軍。”劉安嘴裡發苦道,他家將軍日理萬機,怎麼可能因為這事耽誤將軍的寶貴時間。
“小事?你居然說這是小事!你出去看看,外麵有多少人在看我將軍府的笑話,要是將軍知道,怎麼可能願意右相對外壓自己一頭,還是我們母女甚至整個後宅無法代表將軍對外的顏麵?”沈蘭芝揚聲道,越說劉安臉色越白。
劉安心裡有苦難言,他知道薑辰威不會把右相放在心上,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做,一旦成功,什麼右相,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問題是,他不能把薑辰威正在做的事情說出去,他也知道許多人眼裡,將軍府和右相府是死對頭,沈蘭芝母女對外代表的還真是將軍府的臉麵。
說來說去,都怪右相府,你說給女兒買頭麵也就買頭麵吧,居然還宣揚出來,弄的他們將軍府難辦。
“夫人,奴才的意思是,這點小事奴才可以做主,這樣,我這就為你和二小姐去金玉軒定頭麵怎麼樣?”
說起這個,劉安氣順不少,因為金玉軒可是將軍的錢袋子,他們的損失,完全沒有右相府的損失大。
“哼,咱們跟在右相府後麵有什麼意思,這樣,你給姨娘和小姐們都做幾套頭麵,然後再把消息放出去,直接穩壓右相府一頭。”沈蘭芝給劉安出主意道。
劉安兩眼一翻,險些承受不住的想暈過去,要知道一套頭麵可不便宜,沈蘭芝和薑永綺兩人也就算了,再加上後宅的姨娘和小姐們,那得多少錢啊?
“怎麼,這事劉管家能不能做得了主?要是做不了主,還是勞煩將軍吧。”沈蘭芝對劉安步步緊逼道。
“能……屬下做得了主。”劉安哽咽道,他一開始阻攔,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當然,劉安隻是不讓沈蘭芝等人直接聯係薑辰威,可是他自己卻不會隱瞞薑辰威,劉安給薑辰威去了一封信,很快得到回複:絕不能墮將軍府威名。
言外之意,將軍府絕對不能被右相府比下去。
劉安看了心頭一凜,不再把這件事當成小事。
沈蘭芝得知劉安態度大轉變,一改之前的推脫和抵觸,變得積極,就知道薑辰威的態度。
“看來薑辰威也挺愛麵子的。”阮姨娘嗤笑道。
沈蘭芝想了一下,“愛麵子,不願意輸給右相隻是一部分原因,隻怕薑辰威真正的用意,是讓彆人因為這事看到將軍府,畢竟他身處軍營,不便揚名,時間長了難免有人會忘了將軍府,正好我們給他一個很好又不會引起懷疑的借口。”
換句話說,薑辰威要人不在京城,京城卻得有自己的傳說。
剛好加上和右相的攀比較勁,沈蘭芝母女是做這件事的最好人選。
“沒想到這裡麵這麼多彎彎道道,幸好它們鷸蚌相爭,咱們漁翁得利。”薑語如道。
經過沈蘭芝和周萍歡的有意推動,金玉軒一下在京城貴族圈揚名,因為沈蘭芝和周萍歡定的頭麵太多,一時間金玉軒訂單滿滿,可以說金玉軒堪稱本次將軍府和右相府相互攀比的最大贏家。
她們帶動的不僅是將軍府和右相府,還有其他貴族夫人,畢竟能讓將軍夫人和右相夫人都為之爭搶的頭麵,那得多好看,眾人紛紛湊熱鬨。
好在金玉軒不僅造型精湛,技術也特彆過硬,完全配得上如此追捧,一時間,金玉軒直接風靡京城。
劉安看到金玉軒揚名,心裡既高興又難受,高興是因為金玉軒掙到了更多錢,他們將軍的錢袋子越鼓,難受的是將軍府的頭麵訂單也特彆的多,一邊掙、一邊花的感覺,直讓劉安體會到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劉管家,大事不好,京城新開了一家珍寶閣,在跟我們金玉軒搶生意。”陳家人匆匆登門道。
沒錯,隨著金玉軒生意的火爆,其他店鋪紛紛模仿金玉軒首飾的樣式,畢竟樣式擺在那裡,技術過硬的匠人很容易就能複刻出來。
畢竟這時候也沒有版權觀念,其他店鋪這麼跟風,並不違法,陳家人就算心裡有氣,也不可能拿那些人怎麼辦。
就是這時,突然出現一家珍寶閣,直接明晃晃的跟金玉軒搶東西,陳家人沒辦法,隻能求助將軍府。
“你們等著,我去打探珍寶閣的來曆。”劉安歎道,並沒第一時間應承陳家,實在是京城臥虎藏龍,那珍寶閣膽子那麼大,背後不像沒靠山。
將軍府在京城地位不算低,可是他上麵,還有更加尊貴的存在,劉安不可能跟愣頭青一樣急慌慌幫陳家出頭。
首先得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對方靠山要是比不上將軍府,那出手自然沒顧忌,可要是對方靠山身份超過將軍府,那就沒辦法了。
“那就拜托劉管家了。”陳家人往劉安手裡塞了一塊上等玉佩。
劉安不著痕跡的收下,“好說。”
畢竟陳家的生意不光和陳家有關,也和他們將軍的錢息息相關。
很快劉安就去調查珍寶閣背後的靠山,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這一離開,前院難免分心。
荊海眸光微動,作勢想要上前幫劉安分擔一二,卻不想劉安弟弟劉健眼尖,一把把荊海推回去,“你小子想乾什麼?想趁我兄長忙碌趁虛而入是不是?我告訴你休想,我兄長不在,還有我呢!”
對暫時空置的權柄動心的何止荊海一人,被阻攔,荊海臉上並沒露出異色,“隻要劉管家發話,荊海並無異議。”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就讓你們這些覬覦的人好好看看我哥更信任誰。”劉健很有自信道。
果然,比起外人,劉安自然更信任劉健這個弟弟,加上劉健隻是代管,而劉安隻是暫時分心,又不是離開將軍府太長時間,思索一番,劉安還是讓劉健當自己的代理人。
畢竟任用其他管事,他回來說不定會不舍得還權,可是他弟弟就沒這個問題了,自從劉健被趕出將軍府後宅後廚,來到前院,劉安隻隨便給他一個位置讓他胡混著,並沒給他安排正當職位,就算劉健真的有異心,也比其他管事更好擺弄。
之後劉安就開始查珍寶閣的事,越查劉安越心驚。
通過他的調查,發現珍寶閣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裡麵的掌櫃、小廝和匠人們都是被聘請的,看著平平無奇,也不知道珍寶閣的主人是誰,但是珍寶閣的靠山,劉安查到了——宮中寵妃的娘家。
寵妃出身的姚家地位並不多高,姚家也不顯赫,甚至跟京城名門世家比起來,堪稱破落戶,可以說姚家現在在整個京城擁有一席之地,完全是姚妃以一己之力帶起來的。
對方要隻是單純的寵妃也就算了,姚家一朝得勢,平時沒少做仗勢欺人、違法亂紀的事,可以說一抓一個把柄。
可為什麼姚家為什麼現在還好好的?——因為姚妃不僅得寵,膝下還有皇子傍身。
將軍府得罪不起的人不多,恰好姚妃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