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太爺名賀致寰,今年已82歲高齡。
為了兒孫能膝下承歡,賀家人雖然都住著獨立屋,但在一間大宅內,彼此相距並不遠。
這樣,既保證了大家的私密生活空間,相互走動起來也方便。
推輪椅的是他二兒子賀墨,另有管家劉伯,兩個貼身保鏢。
在賀樸廷父子沒出事前,賀家外務是他們父子,內務就由管家劉伯執掌,二位太太隻負責照料各自的孩子,不插手家務的。
且不說普通人,賀樸廷自幼聰穎,名校畢業,更兼生意上有手段,懂經營,自他加入公司,股票市值翻了三番,他可是老太爺心巴尖上最驕傲的長孫。
敢咒他死,不要命了吧!
阿姆嚇的魂飛魄散,磕磕巴巴:“老太爺……我,太太,救我……”
老太爺隻看管家一眼,就讓二兒子推自己進屋了。
阿姆還想著太太能保自己,豈知今日之震於賀家可謂覆巢之災,不然老太爺也不會一大清早拖著病軀親自登門,到大孫子的婚房中來議事。
這兩天他親自主事,才把綁架案壓下去,事情也就幾個當事人知道,可大兒媳婦竟不中用到,把這種要命的事講給下人聽?
不但阿姆,連大太太許婉心都要被控製起來的。
眼看保鏢拖走阿姆,又來抓自己的手腕,許婉心急了:“爸,爸!”
又說:“爸,樸廷他爸病重,樸廷不知在哪裡受苦,您讓人抓我乾嘛!”
因為保鏢沒動蘇琳琅,她也知道蘇琳琅在老太爺麵前有故交的麵子,忙又喊她:“琳琅快幫幫阿媽,求求你爺爺,我們還要一起商量撈人呢……唔……”
現場突然的喧嘩,但隨著保鏢捂上許婉心的嘴,抱走賀冰雁,又瞬時寂啞無聲。
蘇琳琅也鬆了口氣。
因為以她的經驗,阿姆唆使婆婆送她走,就是故意在把她往‘綁匪同夥’上推。其人問題很大,就該馬上控製起來。
而懦弱無主見的許婉心,則是個隻會添亂的。
原本綁架案是被捂著的,但因為她太心急,聯絡典當行賣珠寶而露了行跡,以至媒體嗅到風聲,大批記者24小時追蹤賀家人的一舉一動,電視台全天候播放賀家人行程,間接為綁匪提供了便利,使得營救一事變的無比艱難。
她的私房錢,也全被人趁著賀家混亂卷走,卷了個淨光。
要說賀樸廷被綁後遲遲救不出,跟許婉心的犯糊塗脫不了關係。
……
現場驟然冷清,蘇琳琅鼻觀眼眼觀心,就在庭園中站著。
未幾,賀二爺賀墨出來了。
老太爺就倆兒子,賀墨和賀章,賀章是蘇琳琅的公公,賀墨她稱二叔。
從他一身雖昂貴,但有些浮誇的衣著,再到手腕上那隻亮閃閃的勞力士滿鑽金表,識人老道的蘇琳琅就判斷出來,這人沒什麼能力。
不過畢竟首富次子,大哥一家出事,
就輪到他來主持大局了。
原書中,就是在他的營救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賀樸廷被綁匪折磨成殘廢,還是自己逃出來的。
……
賀墨歎氣:“老爺子腎本就不好,為你們的婚事操勞了一番,又嚴重了,誰知大哥父子又出了那麼大的事,今天本該洗腎的都還沒洗,強撐著呢,琳琅,二叔知你還小,沒經過事,會害怕,但在你爺爺麵前要收斂著,不許哭。”
蘇琳琅乖乖點頭:“我會的。”
她穿一身銀灰洋裝,麵容尚稚,一臉的孩子氣。
因為初到,又不愛說話,賀家人並未發現她有什麼問題,倒是都挺喜歡她的。
賀墨長輩式的寬慰:“放心吧,凡事有二叔。”
看得出來,終於可以當家主事,他很激動,還躊躇滿誌。
這是賀樸廷的書房,書桌上有他博士畢業時的單人照,書架上擺滿了他曾經讀書,服軍役,以及參加工作後獲得的各種榮譽和獎章。
老太爺眉宇間蘊壓著雷暴,目光鎖定在那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天庭飽滿,眉宇清透明朗,眼神清澈,麵容跟老太爺形肖。
就在婚前一天,他還笑著對蘇琳琅說:“小阿妹要是不想結婚就直說,我會跟爺爺談的。”
當時蘇琳琅正在兼容兩個靈魂,說不出話來,又著急,氣的背過了身,賀樸廷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去籌備婚禮了。
……
老爺子終於回頭:“前晚海底隧道有事故,你公公重傷,樸廷被人劫走,有電話來,說想人活就不能聲張,現在咱們要談的,是該如何應對。”
前晚,就在港城唯一的海底隧道內發生了激烈的交火,大批匪徒手持自動AK,射殺司機保鏢,重傷賀章,劫走了新郎官。
紅事還沒變白事,但隻差一點點了。
老太爺的貼身保鏢就在門口,隨時可以把蘇琳琅控製起來。
但她沒有如老太爺所料那般大哭大鬨,隻低聲說:“我早猜到他出事了。”
老太爺揮手,保鏢就把門關上了。
……
賀墨說:“肯定是那幫大陸仔乾的,阿爹,事情由我主持,務必把樸廷救回來。”
老太爺鎖眉:“彆忘了,去年霍家大少被綁,贖金8億,咱們賬上目前是有16億,但10億要吃紅山半島,剩下的還要考慮董事會是否能通過。”
八十年代港城的股價地皮瘋長,每天都會新誕生大把千萬富翁,億萬富豪。
但綁票案也多如牛毛,綁匪也一次比一次凶殘,貪婪。
賀墨隻差拍胸脯:“父親,隻要您授權我主理董事局,我會立刻遊說大家掏錢,七八個億而已,咱們又不是掏不起。”
老太爺眸光如鷹似隼:“八億是上一票,這一票就不是那個價了,怕要翻番。”
蘇琳琅驚歎這老爺子的精明。
在原書中綁匪開價恰好16億,翻了番。
賀墨說:“阿爹,
哪能事事由綁匪,我會跟他們討價還價,把價格壓到最低的。”
老爺子黯沉沉的目光落到蘇琳琅臉上,見她依然平靜如常,眼神愈發黯淡了,終是說:“事涉琳琅丈夫,要是你也同意,就這樣辦吧。”
又淒苦一歎:“我這身體,也隻剩開支票的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