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賀家二少賀樸旭。
大清早的,位於紅山半島的一棟私人炮樓內,他正在臨海的廚房裡聽著音樂做著早餐,時而搖臀時而聳胯,嘴裡哼著MichaelJa,簡直性感無敵。
用大家的話說,他雙眼天生帶電,一張俊臉,是全港最帥闊少,沒有之一。
他正忙碌著,身後響起陸六爺的聲音:“小旭在做漏奶華吧,好香。”
“Dady,快來嘗嘗我的手藝。”賀樸旭轉過身,笑的仿如黑人牙膏。
他說的Dady當然就是陸六爺了。
六爺是個老單身,就住在紅山半島,他雖女友眾多,但從不允許她們在家過夜。
所以家裡隻有他們父子倆。
此時對光看賀樸旭那張份外英俊的臉龐,他滿意的直感慨:“咱們不愧是父子,看看,眉眼都一模一樣的帥氣。”
其實他滿臉橫肉還是個眯眯眼,跟濃眉大眼的賀樸旭一點也不像。
但奈何人的眼睛看自己時都會有濾鏡,會自欺欺人。
“當然啦,您肯定是我Dady啦!”賀樸旭環上他:“所以我一回港就投奔您啦。”
“我好歹也是港府排得上號的大佬,生育功能當然也是第一的!”陸六爺一巴掌拍上兒子格外翹的屁股:“除了我,誰他媽還能生出這麼帥氣的兒子來?”
賀樸旭拉開凳子:“阿爹,吃早餐吧,我陪你一起。”
陸六爺再拍兒子:“DNA檢測結果快來了吧。我不可能比賀墨差的,讓我們一起用科學來見證你是我兒子這件事,等結果出來,我要給全龍虎堂發紅包!”
說起這個,就得說說孫琳達現在打的官司了。
她爭的是賀老太太轉到她名下的物業,一棟位於中環的獨戶,地皮價值至少3億,那是老太太的故居,還有一棟位於馬來的豪華大莊園,價值也上億。
賀家想要追回,她就起訴賀家強占名產,並且抓緊時間,在轉賣地皮。
就在這幾天,陸六爺會早拔四億給孫琳達,用來做保釋金,以及後期打官司。
當然,房產,她也已經私下承諾,賣給六爺了。
至於賀樸旭到底是誰的孩子,其實孫琳達個人感覺,是賀墨的。
因為她當時一心要嫁入賀家,而且賀墨年輕,還是小處.男,更猛更強大。
雖事出無奈她也應付過陸六爺一兩回,但她做了安全措施的。
當然,她舉手向六爺發誓過,說樸旭是他的種,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會幫她。
而因為孫嘉琪確定是六爺的女兒,他也就認為賀樸旭一定也是他的。
因此他才在滿港倒孫琳達的浪潮中沒有站出來,反而一直力挺她。
四億的物業費雖然還沒拿到手,但六爺已經把錢轉給孫琳達了,她可以憑那些錢來保釋自己,並出天價從倫敦請律師來跟賀家打官司。
而關於賀樸
旭的身世,孫琳達是這樣跟兒子交待的。
她更傾向於他是賀墨的孩子,但也怕萬一有可能是陸六爺,就讓他回港後先跟賀墨,陸六爺來做個DNA檢測,用科學來鑒定生物學父親。
出結果之前他先按兵不動,結果誰是爹,他就去找誰。
要麼道上聲名赫赫的大佬,要麼豪門二爺,左右都是好爹,他是不會吃虧的。
但賀樸旭已經成年了,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他從小就不喜歡窩窩囊囊的賀墨,崇拜陸六爺,覺得他帶領三千堂口,門下小弟上萬,是個威風凜凜的大英雄。
他也好賭的,就賭陸六爺才是親爹,一下飛機就來找他的英雄Dady了。
他這冒失又衝動的做法,急的孫琳達在羈押所裡差點撞破頭,也讓賀墨顏麵掃地,但陸六爺激動萬分,且當場承諾,自己的遺產將來全歸賀樸旭。
現在就隻差一份DNA鑒定了,六爺也是讓賀樸旭自己做,總之,極度信任他!
賀樸旭信心滿滿:“Dady,DNA隻會有一個結果,我是您的兒子!”
跳著太空漫步把漏奶華端上桌,他說:“從今往後,兒子任Dady差遣!”
陸六爺點頭,說:“紅山半島眼看要拆,阿爹把它交給你,這次我要7億淨利。”
要談生意了,賀樸旭說:“我認為原來打打殺殺那種收費方式不適合新時代,我會用儘量溫柔的方式搞拆遷,多給原著民分點錢,咱們也慢慢洗白自己,Dady您覺得呢?”
一躍而成龍虎堂的少班主,他不想一直搞黑的,想洗白,做合法經營。
他也以為六爺必定會答應,還會誇他是個好大兒。
豈知陸六爺秒變臉,,語氣如寒霜:“你這口吻怎麼那麼賀墨,一股子衰氣?”
賀樸旭嚇的一哆嗦,忙說:“放心啦,賀墨那麼窩囊,不可能是我爹的。”
陸六爺滿意的切開漏奶華要吃,卻聽到電話響,看兒子遞過電話,還在笑,但才聽了兩句,一叉子紮到了桌子上:“誰說我他媽收留方文晉了,放屁!”
又吼:“我們和澳城道上絕不能斷交,找到方文晉,亂刀砍死送回澳城!”
賀樸旭原來跟陸六爺這位乾爹見麵,都是吃飯喝茶的娛樂場所,當然,陸六爺要談生意也會背著他,而今天,是他頭一回聽六爺談工作。
亂刀砍死是什麼鬼,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太殘暴了點?
而萬一他不是他的兒子呢,要有那麼一小丟丟的可能不是呢,怎麼辦?
賀樸旭嚇的一個哆嗦,心說不可能,他媽說過,隻有兩個選項,或者賀墨或者陸六爺,他堅信,賀墨又窩囊又蠢,又沒出息,絕不可能是他親爹。
六爺吃完漏奶華,刷刷填支票:“先給你二十萬做零花,是想去蘭桂坊泡妞還是想去澳城賭錢,沙田賽馬,統統都隨你!”
賀墨雖然也經常給錢,但總勸賀樸旭要潔身自好不螵不賭不許亂泡妞,而且一旦發現他泡吧賭馬,就會
無情扣發零花錢,但看看六爺,多爽快?
賀樸旭擁抱六爺:“Dady,我就知道,我是您的兒子!”
……
蘇琳琅此刻正在看DNA醫學檢驗報告,其實她知道的,賀樸廷能看得到,但他假裝要演戲,她也就故意不說話,想看這家夥要裝到什麼時候。
天璽,到底是誰?⑽⑽[”他裝盲人裝的一本正經:“我看不見,講給我聽。”
許天璽說:“樸旭是賀家的孩子,血統無疑。”
他揪眉心:“表哥,會不會鑒定錯誤啊,咱們重新做一次吧,樸旭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六爺,當場認的爹,要不是我四處疏通,媒體都要大報特報了的。”
賀樸旭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六爺,龍虎堂等於給賀氏戴了一頂鮮豔綠帽。
港府記者最愛八卦的,聞著就來,許天璽費了好大勁才疏通媒體沒往外捅。
可DNA結果卻顯示,賀樸旭跟賀墨生物學關係99.99%。
就,好奇怪啊。
蘇琳琅也疑惑:“瑞士的DNA技術怎麼樣,要不要再驗一次確定一下。”
賀樸廷說:“不用了,他就是賀家的孩子。”又說:“樸旭跟他媽一樣,空有野心,沒什麼智慧,他是想賭一把,好接任龍虎堂當少班主,且讓他折騰去吧。”
其實從骨相和麵相就看得出來,賀樸旭和賀墨長的很像的,生物學分析結果也不可能出錯,按理賀樸旭應該穩一點,等拿到DNA結果再認爹。
但他在賀家一個月隻能拿零用,跟著陸六爺,就可以做少班主。
他在DNA結果出來之前就去找陸六爺,是因為他蠢蠢欲動的野心。
且讓他得瑟去吧,看看道上的殘酷,看看他能不能得當起道上的少班主。
蘇琳琅伸個懶腰坐了起來,說:“陸六爺和賀樸旭肯定也做了DNA吧,一旦發現結果不符,不是親父子呢,他欺騙的可是道上大佬,會怎麼樣?”
見阿嫂衣著是整齊的,許天璽推開表哥,搬過椅子坐床邊了:“誰要敢欺騙六爺,女的還好,道上大佬嘛,一般不殺女人,但要男的,要不打成腦震蕩,要不亂刀砍死曝屍街頭,總之,誰欺負了他,那可沒有好下場。”
“我也一樣,最恨彆人欺騙我。”蘇琳琅越過許天璽,看被他擠在角落裡,正在生悶氣的賀大少,言有所指。
許天璽舉手:“我要敢騙阿嫂,天打雷劈!”又回頭問表哥:“你也不會吧?”
賀樸廷氣咻咻的,卻問:“董事會什麼時候討論紅山半島的事,提案做出來了嗎,還有目前的股市行情,我讓你統計恒生前十大權重股每天的波動,你統計了嗎,給你兩個小時,統統給我交上來!”
這個暴君,才剛剛出院,就給許天璽搞了一大堆的工作,簡直要命。
他狼狽而逃,趕緊跑了。
……
終於,要去公司開董事會了。
服裝當然不是賀樸廷送來的那些,而是許婉
心買的。
關於冰雁的身世,她心中一直有結,覺得孩子有可能是方文晉的,當時賀章不讓她打胎,再加上她信佛,也不願意造孽,就生了,但心裡一直有個疙瘩。
許天璽要給賀樸旭做DNA檢測時,她也悄悄給冰雁做一份。
結果無可爭議,冰雁就是賀家的孩子,跟賀章99.99%的父女關係。
而許婉心先是看著兒媳婦痛痛快快,暴揍了方文晉一頓,一舒胸頭的悵悶。
再看到冰雁的DNA,可以說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當然,人也從此煥然新生。
有時間就去照料丈夫,給他讀詩放音樂,擦洗身體。
也喜歡出門逛街了,這幾天她專門幫兒媳婦掃了很多時尚單品回來。
今天早晨就是她親自幫蘇琳琅打造的形象。
而從董事們的眼神中,也也體會了什麼叫服飾的藝術。
當今港府正流行的Oversize白襯衫,卡其色絨麵馬甲,同色係的褲子,配卡其色樂福鞋,項璉是許婉心專門跟墨鏡,包包等一起從商場掃回來的。
用她的話說,隻是K金的快奢品,好看但便宜,想打人的話丟了也就丟了。
以為兒媳婦還要去打方文晉,臨走前她還叮囑:“不能打死,人命是底線!”
去公司,要展現的是賀氏代理主席的得力和精乾,要樸素一點的。
而坐在主席位上的蘇琳琅白襯衫,卡其色馬甲,親和,乾練,又得力。
但其實也沒有董事會故意刁難,或者為難她這位代理主席。
光是公司各種繁瑣雜的事物就夠大家討論的了。
賀樸廷捧回了一隻金鳳凰,但也極其難啃,而且就在他們父子倒下這段時間,競爭對手夥同道上大佬們搶走的生意可不少,問題很多,全得他來解決。
蘇琳琅坐在主席位上,在眾人眼中,大概更像是個吉祥物。
轉眼,大家談到了紅山半島的拆遷,梁司同梁董說:“陸六爺開了12億,約了在龍虎堂見麵,我去砍價吧,海運公司我已經移交許董了。”
去龍虎堂談生意,那可是生死局,陸六爺有個生死兄弟叫廖喜明,使的是雙節棍,倒不會殺人,但隻要陸六爺一個眼色,他就會找茬打人。
吵架引發矛盾,打架鬥毆,在目前港府的法律中,是不會判刑的。
廖喜明就用找借口打人這個法子,把好多人用雙截棍抽成了腦震蕩。
被抽成腦震蕩,人不死,也廢了。
許董名許甄,是許天璽他叔,也是賀氏的六大董事之一,之所以梁董要移交業務給他,就是怕自己去了龍虎堂,要被廖喜明打廢。
所以去之前,他得把自己的主營業務先移交給彆人。
賀樸廷不由自主看了妻子一眼,低聲說:“六爺是成心刁難,市場價最多7億。”
拆遷交保護費,7億已經是天價了,但陸六爺又漲價了,漲到了12億。
這還不
夠,梁董又說:“還有一個附加條件,中環,麥家的宅子陸六爺要買走,咱們必須答應,否則,龍虎堂就會率原住民遊街示威,抗議拆遷。”
中環是老太太的故居,拆了地皮是可以蓋摩天大樓的。
賀家一直沒舍得拆,寸金寸土的地方,留著它呢。
而現在,陸六爺大手一揮就想把它也攬走。
見賀樸廷的臉色越來直難看,許董說:“讓賀平安帶人跟梁董一起吧,實在不行就咱們就舍一個人,捅出人命來,給皇家法庭施壓。”
港府的法律,商業方麵爭地盤,為商業發展故,除非死人,法庭是不宣判的。
而拿一條人命換幾個億,也是本地商人為了應對社團勒索,不得已的辦法。
賀樸廷倒能屈能伸的,手輕輕搭上妻子的膝蓋,輕輕搖了搖。
他已經沒有可退讓的餘地了,六爺要賀氏跪著上供,騎頭上臉不說,除非死人,否則就要給12個億,而那12要給了大陸,一個援過朝的老退伍軍人會給賀樸廷敬禮,送狼皮,給陸六爺能得到什麼,騎頭唾臉的一通羞辱?
還用說,哪怕掏錢,賀樸廷也願意掏給大陸。
蘇琳琅環顧眾人,然後說:“拆遷就由我來負責吧。”
這是她自進來,董事們除了驚豔她的服飾和相貌外,投注的第二眼。
主席位上的吉祥物說話了,而且一張嘴就放了個大招。
梁董起身就想反駁,但許董聽許天璽講過關於蘇琳琅的很多事,小聲說:“她有可能是PLA的特工,看看樸廷的態度吧,不行就讓她負責。”
梁董坐了回去,卻也一臉關懷的看許董:“你是不是被陸六爺嚇到了,精神出問題了,要不要我給你買點精神類藥物,吃了睡一覺?”
說蘇琳琅是PLA的特工,感覺確實像是精神出了問題,幻想症。
但賀樸廷也說:“就讓蘇主席負責這件事吧,我會陪她一起的。當然,兩手準備,你們要著手調12億的現金做備用金,萬一蘇主席搞不定,就掏錢解決。”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掏12億,兩手準備。
一幫董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然了,不想跪著送上錢,就隻能這麼做。
另外有位吳董理,是位女性,負責賀氏整體的財務工作的。
肯定不能相信蘇琳琅嘛,而且賀氏現金流可以的,她也已經做好計劃了,就想著低頭算了。
但她剛想站起來,許董拉了一把:“先靜觀其變吧!”
道上大佬是難啃,但是要12個億呢,萬一真能省下來呢?
那麼一筆巨款,足以讓紅山半島的房價成本降一半,也許一經推出,他們就可以一銷而空!
就這樣,代理主席蘇琳琅頭一天上任,接了個足以讓賀氏轟動的大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