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季家和顧家的老太爺,掌門人們已經坐在一處討論過好幾回了。
大家得出的結論都是,賀家不可能拆遷成功才派她們上門的。
賀致寰遠在瑞士,賀樸廷又殘又瞎,而蘇琳琅瞧上去乖乖憨憨,就是個小姑娘,也不像個有能力的,她怎麼就那麼篤定能拆遷成功?
郭太太思索良久,說:“難不成大陸政府會派人來幫賀氏搞拆遷?”
季太太張美玲小聲說:“我家霆峰說,那幫PLA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厲害,有可能。”
裹緊羊絨衫,顧太太恨恨說:“都清醒點兒吧,等回歸了,PLA連咱們身上的羊絨衫都要扒掉的,統統共產!”
……
話說,陸六爺遠比蘇琳琅想象的更加沉穩,也更有智慧。
轉眼就又是一周,在這一周裡他主動前往裁判署,跟稅務人員核對了賬目,並把5億罰金削減到了3億,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上億的慈善捐款額度,一口氣又衝銷掉了1個億。
然後他痛痛快快給政府繳了2億的罰金,偷稅漏稅一事就此揭過了。
這件事雖然在媒體上鬨起了軒然大波,但他本身就是個社團大佬,是個混道的,既不怕人罵,也不怕人嘲諷,可以說除了傷錢,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之後他就靜悄悄的,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而在這一周,賀樸廷幾經折騰,終於能撇開輪椅拄拐走路了。
當然,出門依然得輪椅代表,要儘可能的保護膝蓋嘛。
但於一個在原書中又殘又廢的輪椅大佬來說,這就已經很好了。
而因為陸六爺遲遲沒有動作,蘇琳琅也難免焦躁,想知道對方在醞釀什麼招數。
終於,這天水仔打來電話,說在門外的綠化帶裡等她。
蘇琳琅天天使喚人家,自然不能白使,從零花錢裡抽了一萬現金就出門了。
水仔帶來的消息還挺好玩的,而且是跟賀樸旭有關的。
他說:“就在昨天晚上,陸六爺親自送賀家二少上醫院,在急診洗了胃,我專門溜進去偷聽了,賀家二少一直在哭,求六爺放過自己。”
話說,賀樸旭為了能當少堂主,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六爺。
而賀家雖然有他的DNA化驗單,但為了不讓六爺弄死他,並沒有選擇公開。
按理隻要他自己操作好點,彆讓六爺發現,暫時六爺是不會動他的。
而既六爺親自送去洗胃,可見並非六爺下手殺他,難不成他竟然是自殺的?
蘇琳琅問:“你還聽到什麼了?”
水仔輕撫他的大海膽頭,有些不好意思,先問:“阿嫂知道什麼叫大A.片嗎?”
見蘇琳琅在點頭,又說:“我聽六爺的手下說,賀樸旭要是拍大A.片,他們都要現場觀摩,等到A.片拍出來,就在全港免費贈送,人人有份。”
“他們要讓賀樸旭拍大A.片?”蘇琳琅都吃驚了。
跟個女性談論A.片,水仔有點不好意思,但堅定的點頭:“嗯。”
話說,在原書中,孫琳達雖然奪權成功,但因為不擅經營而被董事會踢出局了。
賀氏總共四兄弟,賀樸廷早死,賀樸鑄和賀樸鴻參加了BNSS,致力於反大陸,而賀樸旭,人稱風月男皇,曾經風靡東南亞,紅遍全亞洲。
蘇琳琅一直以為他是追隨母親,自願下海的。
但結合現在的情勢來看,他不是自己下海,而是被迫的吧!
而且這輩子形勢似乎更加嚴峻了,六爺不是讓他拍風月,而要讓他拍大A.片。
賀氏可是首富,首富家的孫子拍攝大A,還滿港人手一份。
蘇琳琅怎麼覺得六爺這個設想要真能實現,植物人賀章說不定都能被氣醒來?
而賀致寰,在看到大A.片的那一刻,會直接去見上帝吧。
不愧字號頭的大佬,六爺這手段夠陰毒,夠狠辣。
那麼,賀樸旭是不是因為不想拍大A.片才選擇自殺的?
為了救風月女星們,蘇琳琅願意出手的,但一個風月男星,她要不要救?
水仔又說:“還有個情報,陸六爺的生死兄弟廖喜明,使一手雙節棍,打遍東南亞無敵手的,這兩天剛剛從泰國回來了。我還聽六爺的手下們說,除了廖喜明,他們還要請個高手來,但目前還不知道是誰,不過可以肯定,他們想打架。”
陸六爺被羞辱到顏麵掃地,還損失了幾個億,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段時間就在醞釀反攻,一是羞辱攻擊,用的是賀樸旭。
二就是調集高手,準備打架了。
這年頭堂口之間爭地盤爭利益純粹靠打,但不是一味的蠻打,而是先簽生死狀,然後單挑對決,彼此亮出籌碼,再派打手對陣,誰贏籌碼就歸誰。
當然,因為有法律,有政府,肯定不會下死手,分個輸贏就好了。
但要手狠的,就會把人打廢。
而道上規矩,一旦輸了,也必須願賭服輸,該給的籌碼必須給贏家。
水仔當然擔心阿嫂,一方麵他盲目自信,認為阿嫂出手必定天下無敵。
但也怕萬一單挑時她被打廢,他就沒老大了。
而一個小弟沒了老大,也就沒有靈魂,沒有人生的方向了。
蘇琳琅掏出一萬塊錢來,說:“這是這段時間的花銷,拿著。”
“不用啦阿嫂,我還有錢的。”水仔嗖一聲鑽進綠化帶,邊跑邊說:“阿嫂,一日是大佬,終身是大佬,真要對戰,我一定比你早一分鐘倒下!”
蘇琳琅再想追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影了。
走到家門口再停下,她才驀然明白,水仔專門發誓,是因為不相信她能贏吧?
他不相信,但要生死與共,去陰間給她當小弟?
看來這一仗必須打贏,否則的話,賀樸旭的貞操,水仔的命,都危矣。
……
說回賀家,賀墨每天一打開報紙,就會看到八卦小報對他無情的嘲諷,數他的綠帽子,不堪其辱嘛,也跑瑞士,洗心革麵伺候他爹去了。
賀樸廷嘴上雖然不說,但當然擔心賀樸旭。
畢竟骨血兄弟,他是嫡長,占儘長輩的疼愛,也是由長輩們手把手的教導著,學的經商。
但是自幼,賀章和賀致寰就一致教導他要對兄弟好,要照拂兄弟,既接手賀氏,他就是賀家兄弟的高級打工仔,要照顧好弟弟們。
賀樸旭有野心,無奈是個蠢貨,為家族丟臉事小,但他跟賀樸廷一樣,疼痛神經特彆敏銳,屬於稍微劃拉個傷口都要痛死的,現在兩方局勢已經白熱化了,一旦被六爺發現他是賀家的種,一巴掌搧過去賀樸旭都得痛死,而道上大佬折磨人,還有的是他們想不到的手段。
說什麼就來什麼。
那不,賀樸廷正在書房裡跟許天璽聊,想要打探一下賀樸旭現在怎麼樣。
正好賀樸鑄放學進門,聽到電話響,一把接了起來,一聽,大喊:“二哥?”
賀樸廷架的拐,一瘸一拐的出來了,搶電話:“樸旭?”
“大哥,小聲點,噓,我阿爸呢?”賀樸旭聲音小小的,在說悄悄話。
賀樸廷並不知道,還是許天璽過來說:“二爺前幾天去瑞士了。”
賀樸旭躺在床上,手捂電話,淚雨滂沱:“大哥,我錯了,陸六指他洗不白的!”
他曾經以為可以洗白六爺,繼承產業,然後跟大哥成為港府雙雄。
現在他徹底失望了,語氣透著無儘的沮喪和難過:“你要答應我,不論陸六指給你什麼條件,都不可以來紅山半島見他。”
賀樸廷大概知道情況了,遂問:“你呢,就不能跑出來,趕緊回家?”
賀樸旭早就想跑了,但陸六爺的家就像個鴿籠子,還有打手守著,他跑不出來。
而他自忖聰明,就想了個辦法,想要謀殺掉陸六爺。
他的辦法倒挺好,先是謊稱自己病了,需要感冒藥,讓打手幫他買了頭孢,而頭孢配酒,閻王招手,他於是在六爺的酒裡悄悄下了頭孢,想要毒死對方。
結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六爺竟然悄悄把酒給調換了。
一頓酒喝下來,六爺自己好好的,賀樸旭卻被藥倒了,還是六爺把他送到醫院洗的胃。當然,不必DNA結果了,六爺已經確定他是賀家的種了。
不但是賀家的種,還當作臥底,要殺乾爹。
陸六爺險些被氣到原地爆.炸。
今天,因為賀樸旭奄奄一息,就沒派人貼身守著。
但六爺已經跟手下們講了,就要讓賀樸旭拍大A.片,隻等身體一好就拍。
等片子製作出來,頭一封就寄到瑞士,寄給賀致寰觀看。
賀樸旭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肯定要逃跑的。
畢竟他媽一脫誤終生,一生都沒能甩掉脫的陰影,他不想重蹈覆轍。
他現在已經被六爺帶回家了,他還藏著幾枚頭孢的,打算先裝死麻痹打手們,然後就抽時間把藥下給打手們,接著就逃出去,回家!
但是,最近幾天他一直在聽六爺跟廖喜明談論怎麼對付賀家的保鏢們。
針對賀平安,陳強尼,翁家明這幾個高手,他們一直在討論相應的對打方案。
也就是說,陸六爺會先拋個誘餌,誘賀樸廷前往,並同意跟他打一架,再一個個打垮他的保鏢,當然不會殺他,但會讓他心服口服認輸,心甘情願掏錢。
這次價格又漲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嘛,他會要15億的拆遷費。
賀樸旭攥緊電話,聲音放的小小的:“大哥你放心,我會找準時機悄悄逃出來的。對了,大陸來的阿妹呢,在你身邊嗎,她對你好嗎?”
好難過啊,本來當初要是
他不跑,大陸阿妹就該是他的妻子了。
賀樸廷剛想說不在,蘇琳琅進門來了,他改口:“在的。她對我很好。”
這時賀樸鑄受不了了,說:“阿嫂,我二哥被陸六爺關起來了,咱們去救他吧?”
蘇琳琅明明剛剛才聽水仔說過,卻故意問:“關他乾嘛?”
賀樸鑄問:“二哥,陸六爺關著你,是想乾嘛呀?”
難道跟弟弟說,人家關著自己是為了拍大A.片?
當然不能,賀樸旭連忙把電話掛了。
話說,掛了電話之後他才想起來,陸六爺專門去過羈押所,見已經瘋掉的,他的另一個便宜爹黎銳,也不知道倆人談了些什麼,但回來之後,就把蘇琳琅也列到了要被放倒的名單裡,準備連她一起打。
大陸阿妹,賀樸旭隻在電視上看了一次,但她的形象早刻在他心裡了。
她出現在電視上,是那麼的端莊,溫柔,明媚,大方,卻要被打手們辣手摧花?
但願大哥不要犯蠢,不要來,乖乖掏錢,否則大陸阿妹可就慘了。
且不說賀樸旭躺在床上,一邊操心自己的貞操,一邊還要操心素未謀麵的阿妹,又還得瞅著打手們,隨時趁機逃脫,好不忙碌。
賀樸廷在第二天就接到陸六爺的挑戰書了。
而他拋出的誘餌,果然極具誘惑力。
是這樣的,六爺開了個條件,讓賀樸廷去一趟龍虎堂,吃個便飯,順帶著,讓他的保鏢和龍虎堂的兄弟們過個招,兼帶著賭一把。
如果賀樸廷的人贏了,陸六爺不但從此不插手紅山半島的拆遷,而且會出讓目前龍虎影視所在的那一片地皮,價格會是全城最低,讓給他整體開發,他也從此率堂口小弟們退出南區。
而要賀樸廷的保鏢們輸了,那麼對不起,他就必須一口氣掏15億。
當然,他也可以不接招。
那就對不起了,孫琳達騙過一回,賀樸旭再騙一回,六爺不講道義了,就要讓賀樸旭拍大A.片,讓他跟一幫風月女星們輪著拍,一人一部。
至於紅山半島的拆遷,想拆也可以。
但拆遷隊得把龍虎堂所有小弟全部打倒,從他們的身體上跨過去才能拆,還是得打。
……
電話是打給賀樸廷的,但是許天璽接的。
此時書房裡隻有他,賀樸廷和蘇琳琅三個人。
要接招嗎,要賭嗎,能贏嗎?
許天璽並不看他表哥,隻看蘇琳琅:“阿嫂,要不要接招?”
蘇琳琅正欲說話,見賀樸廷架著拐去到門邊,還以為他要出門找保鏢們,正想攔住他,就見他一把拉開門,賀樸鑄一個倒栽蔥,栽進來了。
十四五歲不算小孩子,當然知道什麼叫現實和殘酷。
栽進門,賀樸鑄爬了起來:“阿嫂,賠錢吧,那個叫打擂台,我聽說過,特彆凶殘,會把人打廢的。”
許天璽也說:“我不建議去,咱們賠錢吧,至於樸旭的A.片,等上市之後我們全把它買斷,銷毀就好了。”
賀樸廷還算了解,知道這小阿妹生著一副至柔的外貌,卻有著致鋼的性格。
他是個商人,最擅長的事情是賺錢,當然了,以他的計算,紅山半島的成本隻有要在70億以內,他的資金璉就繃的住,也能賺錢。
也就是說哪怕付陸六爺15億,也隻需要抬高房子的成本售價既可。
賀樸旭的A.片是可以買回來的,用錢即可。
說不定他腦瓜子靈光點,自己能逃回來,甚至都不需要掏那份錢。
所以他也誠言:“阿妹,即使你是PLA……”
“我們PLA有三不,不割地,不賠款,不簽屈辱條約!”蘇琳琅說:“打!”
相比於凶殘的綁匪,道上大佬至少講規則,輸了頂多挨頓削,疼兩天。
而要贏了,陸六爺從此可就退出南區了,為什麼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