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整件事情被公開,當港民知道因為他,大家的生活成本上漲了多少,但凡有思想點的人,再考慮考慮,明白他的意圖,他在港可就身敗名裂了。
而他的主子,是絕對不會承認跟整件事情有關,也不會保他的。
所以,在這個狂歡夜,在賀家人做客的最後一天,他完蛋了。
雖然他今晚保住了命,但從明天起他會身敗名裂,臭名遠揚,生不如死的。
既然蘇琳琅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就要返航了。
她說:“不想墜毀的話把對講機給錢飛龍,立刻返程!”
……
其實兩架飛機離陸地並不遠,目前就在西博窠海峽裡。
照著蘇琳琅的引導,兩架飛機再飛一會兒,就可以看到陸地上的星火,和盛放在夜空中的,璀璨而盛大的煙花了。
壓低飛機,可見四處燈光璀璨,煙花一朵朵升上天空,仿如盛放的鮮花一般。
他們的目的地是賀氏國際的頂樓停機坪。
蘇琳琅並沒有幫錢飛龍聯絡塔台,但即使是在夜間,憑借精湛的技術,他可以自己降落的,他應該也沒有心情欣賞煙花,所以找到目標後就早早降落了。
直升機的高度當然要更高,而能在夜空中欣賞燈火,以及一朵朵盛放的煙花,這種體驗,就連蘇琳琅都覺得很妙美,於是帶著賀氏一
家人好好轉悠了一圈。
連著出門做客三天,她都有點累,賀致寰是老人家,當然更疲憊。
但他此刻興致盎然,大聲說:“琳琅,季氏馬上要跟東北鋼廠談合作,屆時我幫你入一份股吧,合作的事,我也去幫你盯著去,你看如何?”
哪怕一家人,也要講恩情,講回報的。
而今天蘇琳琅錄到的,錢爵爺的口供是可以作為呈堂正供的證詞的。
它也是一個賀致寰完全沒料到的大驚喜。
他當然得還孫媳這個人情。
而隨著顧氏在大陸連出大訂單,季家也忍不住了,想跟大陸合資做鋼材。賀樸廷太忙,幫不到什麼,但有賀致寰加入,季氏就不敢在合作條款上坑大陸了。
老爺子特意申明是幫她入股,就是說錢由他來出,股份專屬蘇琳琅。
話說,要不是老爺子提起,蘇琳琅都要把季家跟鋼廠的合作給忘記了。
她曾經是個軍人,但已經犧牲了,番號已經不存在了。
她也沒那麼在乎金錢,唯一喜歡做的,就是幫助曾經浴血奮戰,如今卻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那些傷殘的退伍老兵們,並完成她農場爸爸對於回歸的期計。
而賀致寰,在原書中,在賀樸廷被綁後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他不但活著,照現在身體的康複程度,也許還真能活到跟她爸爸相約的,兩人要重新相見的1997年。
農場爸爸已經去世了,而且他當年窩藏賀致寰,可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的,遠在東北的鋼廠裡,那些發不出工資的退伍老兵,就是農場爸爸的戰友。
賀致寰力所能力的幫幫他們,也是應該的。
蘇琳琅笑了一下,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看燃油眼看見底,就駕機返航了。
在飛機上當然不能打移動電話,甚至都不能開機,因為移動電話會影響飛機的無線電。
但蘇琳琅今天委托了許天璽一件關於錢米莉的事情,讓他幫自己去查,要隨時聯絡他,所以是帶著移動電話的,飛機甫一落地,她趕緊開移動電話。
關於錢米莉銷毀BP機的原因,她有一個猜想,就等許天璽來驗證了。
雖然已經是夜裡十點了,但今天晚上全城的熱鬨才剛剛開始,跑了一圈,幾個孩子也餓了,得去旋轉餐廳再吃點宵夜,看看夜景,今晚就會住在酒店。
賀樸廷坐在最後麵的,直升機的噪音又大,所以他大概聽到了些什麼,但並沒有聽的太清楚,要往餐廳去,就邊走邊問,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琳琅也正好要給許天璽打電話,就押後一步進餐廳,先把賀樸廷推到了樓梯間,然後撥電話給許天璽,看是否能驗證自己的猜想。
但倆人剛進樓梯間,感應燈亮,就看到雙手插兜,一臉灰敗的錢飛龍。
錢爵爺一輸再輸,剛才連底褲都自己脫了,當然早就走了。
錢飛龍兩隻腫成縫的眼睛盯著蘇琳琅,終於說:“蘇小姐,你至少十年駕
齡。”
賀樸廷也覺得妻子開直升機的絲滑程度匪所思,但他雙手交握,抬頭看錢飛龍,雙目炯炯。他說:“錢中校,我愛人飛過多少個小時,在民航署有記錄的,你儘可以去查,而且她要有十年駕齡,第一次飛的時候,豈不是未成年,12歲?”
錢飛龍又不知道蘇琳琅是重生的。
他以為她拳擊勝之不武,飛行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他的。
但在兩人同時駛入雲團後,那架紅色的貝爾-214就仿佛跟她是一體的,他在濃霧中睜大眼睛四處尋找,她卻像一隻肆意翱翔的飛鳥,時而在他之上,時而又在他之下,時而,又出現在他麵前。
她儘情的玩弄著他們父子,讓他們同時膽顫心驚,抓狂。
錢飛龍還好,經驗豐富,懼怕也是有限的。
錢爵爺年齡大了,前列腺不好,下飛機的時候褲子都是濕的,就是被嚇尿了。
如果是敵我雙方在交戰,她要帶著武器,他們父子早就葬身大海了。
這才是真正讓錢飛龍感到恐懼的。
他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被打敗了,敗的毫無還手之力,偏偏對方還是一個才成年的女孩子,而因為他的刻板印象,在這一刻,他怕的不僅僅是蘇琳琅這個個體,而是大英曾經在援.朝戰場上交過手,也蠢蠢欲動,想要再交手的敵人,大陸軍人,PLA們。
試想,PLA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並非專業飛行員,都那麼強悍,吊打有十年駕齡的他,那訓練有素的PLA專業飛行員又得多強悍。
在專業領域的挫敗才是最致命的。
而更要命的是,錢飛龍一直認為大英是正義的一方,就62年的斷交事件,他也一直認為是大陸方麵在搗鬼,要故意跟港斷交的。
但就在今天,他父親為了活命,親口承認了,說自己是告密者。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錢飛龍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是有人授意他爹那麼做的。
對方的意圖也再明顯不過,就是希望當時的港府能與大陸徹底交惡!
而錢飛龍最尊敬,也最敬仰的,他的親爹認為他媽是個賤女人,他是個賤種。
也就意味著不論他再怎麼努力,在老爹的心目中,也永遠比不上哥哥姐姐們了。
要說今天的賀致寰能有多驚喜,錢飛龍就有多麼的喪氣。
不過也許老天注定的,自從他處心積慮接近賀樸旭的那一刻起,賀家一世祖要帶給他的衰氣,就遠遠不止現在發生的這一切。
……
話說,許天璽今天去了趟富麗華酒店,幫蘇琳琅調查錢米莉。
要是彆人,去五星級酒店調查客人的隱私當然很難。
即使港府皇家警署的警員們因為案件而想查客人,也會被阻撓的。
因為酒店會不擇手段,來保護客人的隱私。
但蘇琳琅想查,事情就很容易了。
因為富麗華是由季霆軒在負責,蘇琳琅有事,他倒想不幫,
但是不敢
這都晚上了,許天璽出門一整天,當然已經查到情報了,此刻正在電話裡做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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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琅也沒走遠,就在樓道裡,當著錢飛龍的麵聽他講。
而被她兩次狠狠製服的錢飛龍,在等她打完電話之後,緩緩舉起雙手,並說:“願賭服輸,蘇小姐,我承認你的飛行技術比我更加優秀,而且……”
他低頭看賀樸廷,半晌,終於還是說:“我阿爸說了,62年的事情他是有苦衷的,他明天就會帶著禮物親自上門,給賀爺爺賠罪,求他消氣。”
再攤攤手,這位中校先生其實是在說服自己。
他說:“人非聖賢世孰能無錯,樸廷,我們錢氏是靠大英發的跡,我阿爹對英的感情肯定也會更深,但他除了62年那件事,在彆的方麵並沒有傷害過大陸人,所以,我想我會原諒他的,我也希望你們能原諒他。”
雖然親爹罵他是賤種,罵他媽是新界來的賤女人,但錢飛龍思考半天後,還是準備原諒老爹。
事情應該很複雜,而且他認為,他爹有那麼高的名望和聲譽,不可能乾太出格的事。
他肯定是被迫的,被人脅迫的。
但是立刻,蘇琳琅就要再度讓他吃驚了。
她拿出一隻BP機來,笑著問:“你確定除了62年那件事,錢爵爺沒有做過彆的,傷害大陸同胞感情,並導致和談事宜遲遲沒有進展的事?”
錢飛龍沒說話,但點了點頭。
他直覺應該有,但也覺得他爹應該有苦衷。
他今天雖然被老爹打擊的厲害,但對大陸也沒什麼感情,此刻除了認輸,還有就是,想幫老爹處理一點爛賬。
豈知蘇琳琅再笑一下,又說:“錢米莉給張華強聯絡武器,給證券交易所和政府官員輸送性賄.賂,跟斧頭幫商量要專殺大陸仔,肯定跟你爹錢德曼脫不了關係,或者說,他就是幕後主謀,但是你竟然覺得你爹清清白白?”
“蘇小姐,講話要有證據的,我姐不是那種人!”錢飛龍有點生氣了,冷冷提醒說。
因為雖然他是私生子,但錢米莉非但不歧視他,而且一隻都對他特彆好,也很愛他,照顧他。
有人敢誣蔑她?
錢飛龍當然不樂意。
但蘇琳琅笑著說:“你急什麼?”
又說:“證據馬上就到,你就不好奇,猜猜看,我手裡有什麼樣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