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親眼看到證據,翻包也沒有翻到照片,
就又想到了一點,去電視台要錄像帶來慢慢查,慢慢找,找證據。
蘇琳琅猜得到她的意思嘛,也已經到大門口了,就說:“那錢小姐慢慢找吧,天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家了,再見。”
她轉身才要走,錢米莉突然說:“對了,還有指紋!”
又說:“那個散播照片的人肯定會留下指紋的,通過指紋我也能找到她。到時候,我會讓鮑勃,戴維和威廉,大家一起起訴她,我要讓她知道,港府可不是無法無天,PLA最大的大陸,我們白人在一百年前來到這兒時,這兒還是一片荒灘,是我們白人拯救了你們,並讓這兒變得富有起來的,我們白人就天生該在這兒擁有更優越的權力,以及更多,對於財富的支配權,而我,會讓那個傳播照片的人,為自己今天的過失付出代價的!”
話說,蘇琳琅當初之所以放過錢米莉,就是為了先收拾那幫子會保她政府官員。
什麼鮑勃,戴維和威廉的。
不然的話,就憑她給張華強提供AK和源源不斷的子彈,還授意斧頭幫專殺大陸仔,甚至殺過她農場親人的人,蘇琳琅怎麼可能放過?
先收拾他他們,讓她沒後台,沒人保她了,她才準備好好收拾她。
聽錢米莉宣揚這種所謂的,白人是救世主,白人更高貴的論調,蘇琳琅覺得很可笑。
她故意問:“錢小姐,你確定你是個白人?”
錢米莉氣的已經失去她的涵養了,咬牙,挺起她羅馬柱似的脖子,她反問:“不然呢?”
蘇琳琅回頭,再仔仔細細看錢米莉,這位港府有名的混血兒女強人。
對方看著她,一臉的蔑視。
那種蔑視,是她在港府橫行霸道慣了,又被人捧慣了,才會有的,而這種人,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欠罵。
狠狠罵一頓就好了。
要知道,蘇琳琅可曾是上將,為了能夠駕馭,驅使男性們,她能罵比男性在澡堂子裡,在廁所裡所能罵的更加惡毒,惡心,肮臟。
“不,你才不是白人,你隻是個狗爹養的狗雜種而已,雖然你沾沾自喜,以為和白人混在一起,你也就是白人了,但不是的,那幫白皮豬隻當你是條雜種狗,才不認同你和他們是同類,不信的話,你就回家灑泡狗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再去問問你的白皮豬主子們去!”蘇琳琅說完,轉身就走。
錢米莉愣在原地,還目瞪口呆。
蘇琳琅,賀樸廷的太太,賀氏的董事局主席,還穿著那麼優雅的旗袍,拿著那麼昂貴的包包,但是,她竟然張嘴就會罵臟話?
還說什麼,狗爹養的,狗雜種,白皮豬?
那可都是錢米莉說出來,都怕要臟了自己嘴巴的字眼,她是怎麼能罵出那種臟話來的?
而當被罵成雜種爹養的雜種狗,從來沒跟下等人吵過架錢米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然後,她就目瞪口呆,看著蘇琳琅罵完臟話,大搖大擺的走了。
她好比被噴了一身汙穢,卻毫無抵抗
之力。
話說,錢米莉的身高比她丈夫還高的,今天的事又起自丈夫,她的怒火無處發泄,一路衝上樓,找到丈夫,就狠狠扇了他巴掌。
當然了,然後就是到電視台調錄像,找指紋,她誓要找到蘇琳琅散播裸.照的證據。
然後送她去坐牢!
……
蘇琳琅出了港督府,就見季德,顧鎮東,郭氏的郭董幾人都在街邊,和賀樸廷聊天。
要知道,大英駐港官員才不足萬餘人,而港民有足足六百萬之巨。
在原來,除了賀氏,彆家都是傾英,抱英方大腿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股交所是利益,裸.照是催化劑,雖然商人們是為了逐利,但來向賀樸廷站齊,或者說,要聽他話事了。
這幫人也想加入股交所,正好大家都沒吃晚飯,就想等蘇琳琅出來後,大家一起吃頓飯,邊吃邊聊一下的。
賀樸廷是這樣,原來他不敢那麼想的,但現在,在有蘇琳琅那麼一個神乎其乎的妻子後,他想達到的,是在97之前徹底驅逐英資,由港人徹底掌握港府經濟命脈的局麵。
那種事單憑他一個人當然辦不成。
他得把這幫老牌家族的掌門人聯合起來,大家一起來做這件事。
但今天晚上,他不能跟大家一起去吃飯的。
因為他信一句話,百密必有一疏。
在宴會上,他不論上台,還是跟總督聊天,都隻是很尋常的事。
但蘇琳琅做的不一樣。
她在大庭廣眾,媒體360度無死角的攝像機之下,讓一幫白人官員像狗一樣爬來爬去,斯文喪儘,那麼,她有沒有留下證據?
偷拍官員,侵犯他人隱私,萬一被發現,她要上法庭的。
那不但會影響她的個人形象,也會影響賀氏的股價。
再說深遠一點,她所代表的是賀氏,她的行為,會讓賀氏成大英政府的眼中釘的。
所以賀樸廷和季德他們隨便聊了幾句,推辭掉吃飯的事情,就匆匆上車了。
正好路邊有家腸粉店,他差司機去買腸粉,就得讓妻子在車上趕緊複盤一下,看她有沒有可能被攝像拍到,或者留下什麼證據。
要有的話,當然就要立刻花錢打點關係,趕緊把證據買回來。
賀大少沒彆的,也就平平無奇的鈔能力了。
蘇琳琅沒有急著回答丈夫這個問題,卻是問坐在副駕駛的賀樸鴻:“樸鴻,咱們先不說照片的事,我問你,你確定還要回大英?”
賀樸鴻雖然自蘇琳琅一進門就盯著她,
也知道那滿場子的照片都是她灑的。
但她出手太快,他也沒有看清楚全部,此刻也正在腦內複盤那整件事。
而關於回大英,於他來說有一個答案。
他說:“當然要回!”
關了幾天,他終於沒那麼傲性了,解釋說:“阿嫂,隻有在大英我才能繼續搞研發。”
這人很可笑的,專門搞軍火研發,但又不想跟任何一個政府合作。
偏他又是賀家人,就隨時有可能拉著整個賀氏家族為他陪葬。
他好比小孩玩炸.藥吧,他還又不自知。
蘇琳琅又說:“我傳播裸.照的事一旦被抓到,頂多判一兩年刑,而你研究的是軍事機密,一旦被抓,是會被槍斃的,還會禍及家人。”
賀樸鴻蠻不在乎,說:“阿嫂放心好了,我一直是悄悄搞的,中情局抓不到我的把柄。”
蘇琳琅沒有直接反駁他,而是又說:“在會場上你一直是盯著我看的,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是怎麼做到全程沒有動手,卻讓整個宴會大廳裡都是我扔的裸.照的?”
這個賀樸鴻大概知道,她的照片不是在總督準備離開的時候灑的。
而是從她一進門,就把照片全灑出去了。
但是,她要是灑了照片,按理來說,至少服務人員應該會發現的。
那為什麼從總督開始講話,到賀樸廷講話結束,一直都沒人發現地上有照片的?
所以這個推論也不對,
賀樸鴻自恃智商高,誰都瞧不起的。
但今天不得不承認,他這位嬌小迷人的阿嫂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樁完美犯罪。
他當然想知道內情,他年齡也還不大,還是孩子心氣,搓搓手又搓搓下巴,就說:“阿嫂,我承認我沒有看到,也想知道,快點講吧,我洗耳恭聽。”
蘇琳琅倒也沒有故意賣關子,讓他著急,就直說了:“我幫鮑勃先生撿過煙盒,當時就在他和戴維,威廉三人的腳下,一人放了幾張照片。”
真相就是,她彎腰幫鮑勃撿煙盒時,就把照片塞他們幾個人的腳底下了。
當他們站起來,要走路的時候,照片自然就被帶出來了。
蘇琳琅再說:“總督的椅子上也有一張,他站起來的時候屁股上粘著照片,是鮑勃的裸.照,他一走路,裸.照就掉地上了,這才是鮑勃在總督起身後,突然往地上撲的原因。”
結合當時的情況一回憶,賀樸鴻恍然大悟,還真是這樣。
鮑勃突然發癲,往總督腳下撲,是因為總督的腳下恰好有他的裸.照。
而他一撲吧,帶出了自己腳底下粘的裸.照,於是他越跑,就發現照片越多了。
他就爬來爬去,四處亂捂。
還剩最後一個點了,主席台上的照片,那總該是蘇琳琅自己灑的吧?
但是賀樸鴻沒有看到她上主席台,甚至,她幾乎沒有靠近過主席台,那又是怎麼回事?
蘇琳琅性格直爽,凡事還講究快,當然不會繞彎子,這就講到主席台上的照片了。
她一笑,說:“其實是總督和秘書瑪麗。”
這下不止賀樸鴻愣住,賀樸廷也刷的側首,在看妻子:“總督,秘書瑪麗?”
總督和秘書幫她往主席台上灑的裸.照,確定?
那怕賀樸廷自從從
冰箱裡被撈出來那天起就對妻子無條件相信,此刻他都不敢信了。
說總督和秘書瑪麗幫她灑□□,這太匪夷所思了。
而向來高傲,也驕傲的賀樸鴻直接就說:“阿嫂你是那我當小孩子,在故意騙小孩吧。”
賀樸廷反問弟弟:“難道你不是孩子。”
跟成熟的大哥相比,賀樸鴻稍微有點心虛。
但他還是強調說:“我已經19歲了,我是成年人了,不要拿我當小孩子看待!”
其實在蘇琳琅看來,他不但是小孩子,而且是個很單純,單純到有點傻的小屁孩兒。
她再問賀樸鴻:“如果是真的了,我能不能跟你提個要求?”
賀樸鴻想都沒想就說:“不可能,我絕對不相信它是真的。”
又說:“阿嫂是不想我回大英吧,您就彆提要求了,在武器研發方麵,我絕對不會妥協,我也向你們保證,會做好隱蔽工作,不會牽連到你們的。”
他所說的隱蔽,就是明麵上搞各種合法的研發,卻在私底下悄悄搞軍武了。
他自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但蘇琳琅卻懷疑,英方,從他的導師到中情局,應該早就知道他的各種研究和發明了,也一直在盯著他,就好比養兔子,人家把放在籠子裡養著,是為了養肥肥,再一筆宰個大的。
要不然,大英的軍艦圖紙,國家機密,從中情局到軍方,會同意他的導師給他?
導師給他,隻有一個原因,人家盯著他的研發,一直在暗中觀察,並隨時按進度,拿走研發結果。
說明白點就是,他其實依然在幫大英搞研發,不過是沒有薪水,還要自掏腰包買材料罷了。
他自以為聰明,其實也是個,空有錢的傻闊少。
不過蘇琳琅心裡雖然能看得清醒透徹,但是並沒有選擇說出來,而是繼續說主席台上的照片是怎麼一回事。
話說,他們剛進場的時候,秘書瑪麗曾經過來扶錢爵爺,並把自己手裡的資料全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大遝的宴會行程安排,賓客安排一類的東西,蘇琳琅在扶錢爵爺的時候,就把照片賽進去了。
瑪麗一直是站在主席台上的,一開始她打橫抱著文件,照片就不會溜出來,但後來總督被灑了一身的湯,她要打電話喊人,豎提著文件,一大遝子照片,自然就灑滿主席台了。
這也正是是為什麼蘇琳琅會那麼自信,錢米莉找不到她傳播照片的證據。
照片確實是她帶進會場的,但是,確實沒有一張是她自己灑的。
在賀樸廷看來蘇琳琅所做的一切,隻要她能解釋,他就能接受,他也早就接受了,妻子除了在床上,在彆的方麵都比他強這個事實。
但於賀樸鴻來說,這個打擊很大的,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全家智商最高的人。
今天,比他矮一頭的小阿嫂不說完虐他,但著實打擊到他了。
她一個人,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在五六抬攝像機,幾十架相機,以及一百多雙眼睛的環繞下,完成了一樁堪稱完美的犯罪。
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被指控的證據。
不過既說是完美犯罪,就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就是指紋。
她一直是裸手在接觸照片,又沒有專門的指紋擦拭液,指紋是怎麼消除?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問指紋的事,就聽蘇琳琅突然冷冷說:“賀樸鴻,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坦陳開來給你看的,結果呢,你一樣都沒看懂,還好意思覺得自己聰明,智商高?”
再一聲冷笑,她又說:“就你這種智商,我勸你還是呆在港府吧,除非大英中情局所有人都是傻子,智障和白癡,但凡有一個正常人,早晚都會發現你盜竊軍艦圖紙的事,你就等著挨槍子兒吧!”!